珞珈已經許久沒有經曆過如此粗暴的床事了。
她知道, 端木文璟試圖用這種方式發泄著對她的仇恨和憤怒,她一開始還咬牙忍著,後來實在毫無快意可言, 她反受為攻, 將端木文璟壓在身下, 小試牛刀,便把折磨變成了極致的享受。
結束後, 珞珈趴在端木文璟胸前, 微啞著嗓子笑道:“璟哥哥,這才是真正的男女之道, 你以前做的那些, 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
端木文璟尚處在餘韻裡, 還未回神。
登頂的那一刻,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猶如靈魂出竅一般, 強烈到可怕的程度, 隻品嘗一次,便教人終身難忘。
但隨之而來的, 卻是巨大的痛苦。
他本欲令她臣服在他身下,可最後, 臣服的卻是他。
他恨她入骨,卻又沉溺於她的銷魂滋味。
她是妖物, 吸食-精血, 蠱惑人心, 令他欲罷不能。
若想解脫,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殺死她。
不過須臾之間,千百種情緒在他的胸腔裡橫衝直撞,幾乎要將他的心臟撕成碎片,端木文璟痛苦地閉上眼,將所有情緒儘數隱去,他抬手攬住懷中人溫軟的嬌軀,一如新婚時那般,親密相依,不過心境卻截然不同,彼時想著一生一世雙人,此時卻想著如何殺她才能泄心頭之恨。
從第二天開始,端木文璟開始修煉《春音訣》。
正如珞珈先前所言,《春音訣》最適合毫無武學基礎的人修煉,端木文璟又是絕頂聰明之人,不點就透,融會貫通,堪稱奇才,加之還有珞珈這個極品爐鼎在,二人的契合程度之高令她暗暗心驚,比之當初她和牧寒徹,已不可相提並論,故此,端木文璟的修為一日千裡,假以時日,他定將成為武林中令人仰望的存在。
轉眼間,與端木文璟流連床榻已半月有餘,珞珈變得越來越懶散,日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這日上午,她還窩在端木文璟懷裡做夢呢,牧寒徹便遣人來喚她,讓她即刻去摘星閣一趟。
珞珈立即起床洗漱,更衣梳妝,臨要出門時,端木文璟不知抽哪門子瘋,突然把她扯到床上去,撩起她的裙裾便直接入侵桃源。
珞珈咬唇咽下一聲低吟,雙手抵著他的胸膛道:“出來,我得趕緊走了,牧寒徹最不耐煩等人。”
端木文璟低頭吻住她,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珞珈想要擺脫他輕而易舉,但她沒有,而是任由他為非作歹。
她一邊配合他一邊想,不過翻雲覆雨了半個月,他的潛意識裡便已將她視作所有物,聽到她要去見彆的男人,他無法置喙,就用這種方式挽留她。
她不禁在心裡歎息,那麼強烈的恨,竟還抵不過半月溫存,男人這種生物的劣根性,實在教人失望得很。
不知怎麼忽然想到一個爛梗:曾經的端木文璟已經死了,現在壓在她身上的,是鈕祜祿·文璟。
結束後,珞珈來不及換衣,重新梳了頭發便出門去了。
端木文璟赤身躺在床上,雖然身體剛剛得到滿足,心裡卻空落落的。
沒錯,他恨珞珈入骨,他在心裡謀劃了一百種殺死她的方法,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想獨占她,一想到牧寒徹會對她做什麼,他便怒火中燒,殺欲橫生。
或許,在殺珞珈之前,他應該先殺牧寒徹。
端木文璟對合歡宮並非一無所知。
他還是端木家的大少爺時,雖不在江湖,卻也曾有所耳聞,合歡宮是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禦劍山莊莊主宋遲連對其深惡痛絕,曾欲聯合各大名門正派圍剿合歡宮,但最後不知為何,卻不了了之。
他還曾聽聞,合歡宮有個規矩,誰有能力殺死現任宮主,便可取而代之,成為新任宮主,牧寒徹便是通過這種方式得到的宮主之位。
端木文璟想,如果他能殺死牧寒徹,他便是合歡宮宮主,有了這個龐大組織的助力,不管買他端木家滿門人命的那個人是誰,他都能殺之而後快。
端木文璟越想越覺得這是個極為可行的好主意,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自然是癡人說夢,他必須想方設法讓自己迅速強大起來。
珞珈匆匆來到摘星閣,牧寒徹果然不悅:“怎麼來得這樣遲?”
“寵物太黏人,”珞珈笑道,“宮主找我來所為何事?”
牧寒徹道:“有新任務要交給你。”
凡是需要她出馬的任務,必是最棘手的任務。
珞珈笑道:“閒了這麼久,早覺悶得慌,正好出去散散心。這次要殺誰?”
牧寒徹道:“江南首富賀正庭之子,藏劍山莊大弟子,賀山盟。”
珞珈暗道一聲糟。
賀山盟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她不能殺他,否則這個世界就會崩塌,她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就付諸東流了。
可她還是要去,雖然不能殺他,但她總還能做些彆的。
要把端木文璟培養成反派BOSS,就必須讓他與男主勢不兩立水火不容,在這方麵她還大有可為。
珞珈笑道:“正好我還留著他妹妹賀巒清的人-皮-麵-具,這回省了不少事。”
她頓了頓,又道:“宮主,我可以用上次任務的賞金,換一個問題的答案嗎?”
牧寒徹道:“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