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道:“買端木家四十九條人命的人是誰?”
牧寒徹淡淡道:“你該清楚合歡宮的規矩,買家信息隻有宮主有權知曉。”
珞珈正要開口,隻聽牧寒徹緊接著道:“但你在我這裡永遠享有特權,我可以告訴你——是宋遲連。”
珞珈微怔。
這個答案還真是出人意料。
滅端木家滿門的幕後主使,竟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正道翹楚,藏劍山莊莊主宋遲連,男主賀山盟之師,女主宋華濃之父。
如此一來,不需她再多做什麼,隻要把這個答案告訴端木文璟,他自然便與男女主角站到了敵對麵。
珞珈忽然靈光一閃,看著牧寒徹問:“要殺賀山盟的人,該不會也是宋遲連吧?”
牧寒徹勾了勾唇,點頭道:“沒錯,是他。”
珞珈問:“他為什麼要滅端木家,又為什麼要殺自己的徒弟?”
牧寒徹淡淡道:“你已經問了不止一個問題,若想知道更多,得先取悅我。”
珞珈道:“那我便不問了。”
牧寒徹卻不準備放過她,沉著嗓子道:“過來。”
珞珈站著不動:“今日不太方便。”
牧寒徹劍眉微挑:“怎麼?”
珞珈信口雌黃:“來月信了。”
“是嗎?”牧寒徹起身朝她走來,將手探進她隱秘處一摸,神色倏地冷下來,“尤珞珈,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他極少這樣連名帶姓地叫她,當他這樣叫她的時候,就表明他生氣了,很生氣很生氣那種。
珞珈忙抱住她胳膊依偎在他胸前,撒嬌道:“牧爹爹,你彆生氣嘛,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珞珈幼時,一直喚他“牧爹爹”,直到她成了他修煉《春音訣》的爐鼎,便極少再如此喚他,但每當他生氣的時候,一聲軟糯的“牧爹爹”依舊是她的殺手鐧,無往而不利。
牧寒徹沉聲道:“看著我。”
珞珈直起身,咬著嘴唇看他。
牧寒徹道:“你對新養的寵物動了真情?”
珞珈不假思索地搖頭:“絕對沒有。”
牧寒徹盯著她,似是在判斷她所言真假。
片刻後,他道:“若是讓我知道你對他動了情,我立刻殺了他。”
珞珈道:“如果我對他動了情,不用你動手,我會親自殺了他。”
牧寒徹冷哼一聲,道:“去吧。”
珞珈暗暗鬆口氣,趕緊溜之大吉。
回到翠竹院,端木文璟正盤腿坐在床上閉目修煉,聽見動靜,他睜開眼,見是珞珈,心裡一顆大石落了地。
她隻去了不到一刻鐘,牧寒徹對她做不了什麼。
珞珈坐到他麵前,道:“璟哥哥,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端木文璟道:“去殺人?”
珞珈點頭:“嗯。”
端木文璟頓了頓:“去多久?”
珞珈笑道:“怎麼,舍不得我嗎?”
端木文璟道:“你不在,我一個人如何修煉?”
珞珈笑道:“合歡宮裡美女如雲,璟哥哥又生得如此俊俏,垂涎於你的不在少數,雖然都不及我之萬一,但你拿來將就幾日也未嘗不可。”
聽她如此說,端木文璟的心裡忽然無名火起。
他驀地明白,他不僅對她有獨占欲,他甚至希望她對他也有獨占欲。
這種詭異的、扭曲的情感,令他無所適從。
他猛地將珞珈撲倒在床上,用最直接、最行之有效的方式,宣泄自己心裡那些複雜到連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珞珈卻在思量,什麼時候告訴他真相比較合適。
不如等她從錦州回來,看到時情況如何再做定奪,誰知道她這一趟又能弄出多少事呢,說不定將整個江湖攪個天翻地覆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