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問:“如果拋開出身不談,你喜歡漣漪嗎?”
柳寅生苦笑了下:“我拋不開,所以沒有如果。”
珞珈說:“生哥,人的高貴與卑賤,不是用出身來定義的,而是用靈魂。就拿你和曾嘉樹對比,在我眼裡,你比他高貴。”
柳寅生笑著說:“我還真不高興和他比。”
珞珈也笑了:“你看,你也覺得自己比他強,所以不要妄自菲薄,漣漪喜歡你,就說明你值得她喜歡。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她說了,你跑到哪兒,她就要追到哪兒,永遠做你的跟屁蟲。”
柳寅生歎氣:“你幫我勸勸她,打仗不是兒戲,她一個女孩子上戰場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珞珈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倔強得很,隻要是她認定的事情,彆人說什麼都沒用,不撞南牆不回頭。”
柳寅生苦笑:“真是拿她沒辦法。”
快到濟仁醫院的時候,珞珈說:“生哥,下班的時候你彆來接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這麼大人還讓家裡人接送,同事要笑我的。”
柳寅生點頭:“好,我今天正好有事。”
濟仁醫院是京州最大的綜合醫院,醫護人員忙,後勤也跟著忙,珞珈從上班一直忙到下班,午飯沒顧上吃,連水都沒喝幾口。
下班後,她主動邀蒲雪楓一起去坐電車,蒲雪楓笑她:“今天沒人來接你嗎?”
珞珈也笑著說:“我又不是小孩子。”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往外走,剛出醫院,珞珈就看見曾嘉樹從停在路邊的轎車上下來,大步朝她走來。
珞珈臉上的笑容淡去,冷眼看著他。
曾嘉樹走到她麵前,一派紳士地說:“我聽說你在濟仁醫院上班,就順路來接你。”
珞珈問:“聽誰說的?”
曾嘉樹笑而不答。
蒲雪楓小聲問:“他是誰呀?”
珞珈坦蕩地回答:“我前夫。”
“啊?”蒲雪楓吃了一驚,“曾……曾家大少爺?”
珞珈淡淡地“嗯”一聲,說:“你先走吧。”
“喔,好。”蒲雪楓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曾嘉樹說:“上車吧。”
珞珈站著不動:“我說了我不去。”
曾嘉樹也不廢話,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拽著她往前走。
“曾嘉樹!”珞珈佯裝發怒,毫無威懾力地罵:“你無賴!”
曾嘉樹充耳不聞,拉開車門把她塞進後座,緊跟著坐上去,“嘭”的一聲關上出門,對前麵的司機說:“開車,去明珠百貨。”
珞珈生氣地問:“你到底想乾什麼?”
曾嘉樹笑著說:“我想讓你陪我一起去參加舞會,做我的舞伴。”
“我們已經離婚了,”珞珈冷冰冰地說,“我沒有義務陪你做任何事,請你讓我下車。”
曾嘉樹說:“離婚了還可以複婚。”
珞珈直接氣笑了:“曾嘉樹,你不覺得自己幼稚得有點可笑嗎?”
“我是認真的,珞珈,我們複婚吧。”曾嘉樹看著她,一臉深情款款,“水依雲的事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現在清醒了,我愛的人還是你。”
珞珈冷笑:“曾嘉樹,我不是你的寵物,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是一個有思想、有尊嚴的人,我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我既然選擇離開你,就絕不會再回頭,因為我已經看清你了,你就是個三心二意、寡情薄幸、不值得托付的花花公子。被你騙一次是我太傻,我發誓,就算孤獨終老,我也絕不會再和你在一起。你的愛太廉價,我不稀罕,你給彆人吧。”
曾嘉樹一點不生氣,反而笑起來:“好吧,是我太急進了,你彆生氣。複婚的事暫且不提,但你今天必須陪我去參加舞會,沒有舞伴的話我會很沒麵子。”
珞珈一陣氣悶,她說了這麼多,這人權當耳旁風,一點沒聽到心裡去,他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她隻是在跟他鬨彆扭,他一定能重新得到她。
珞珈扭頭看著窗外,懶得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