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停在明珠百貨門口。
曾嘉樹強硬地拉著珞珈下車。
“放開我, ”珞珈掙紮,“我可以自己走。”
曾嘉樹猶豫了下,鬆開手。
珞珈又說:“我要給家裡打個電話,免得他們擔心。”
曾嘉樹說:“跟我來。”
進了明珠百貨,曾嘉樹帶著珞珈直奔女裝區。
太子爺駕到,自然走到哪裡都是恭敬的鞠躬問好, 但看到珞珈,就是驚訝、疑惑和竊竊私語了。
她和曾嘉樹走這一趟,剛剛平息下去的流言蜚語恐怕又要來勢洶洶了,她現在大概是京州最出名的女人, 雖然出的不是什麼好名,但也無所謂,黑紅也是紅, 紅了之後再洗白就是了。
曾嘉樹雖然渣得天怒人怨,但他卻歪打正著,一直在為珞珈助攻。她基本不用付出什麼努力,名媛之路就被曾嘉樹鋪好了, 她隻用跟著他往前走就是了。
珞珈給家裡打電話的時候,曾嘉樹在認真地幫她挑選參加舞會的衣服, 等她掛了電話,售貨員懷裡已經抱了一堆各式各樣的衣服。
“去試試吧。”曾嘉樹說。
珞珈覺得有點好笑。
這純正的瑪麗蘇偶像劇橋段。
她從曾嘉樹挑好的衣服裡挑了一件白色長袖襯衫和一條深藍色半身長裙, 拿著去了試衣間。
珞珈換上衣服出來, 曾嘉樹隻看了一眼, 就笑著說:“就穿這身, 好看。”
珞珈對著試衣鏡照了照,她穿這身真的過於清純了,就像從民國劇裡走出來的女大學生,不過她現在要去參加的正是大學聯誼舞會,所以這身非常合適。
離開明珠百貨,直奔九州酒店。
已經入夏,白晝漸長,這會兒天還亮著,不過霓虹燈已經提前將城市妝點得五光十色,顯露出一種彆樣的熱鬨繁華來。
夜色-降臨的時候,轎車抵達九州酒店。
曾嘉樹先下車,然後紳士地幫珞珈打開車門,等珞珈下車後,他把臂彎遞過來,示意她挽住他。
珞珈猶豫了下,抬手挽住他的胳膊。
曾嘉樹笑起來,舉步往裡走。
偌大的宴會廳裡聚滿了打扮得光鮮靚麗的年輕男女。
有資格來參加這個舞會的,不用想也知道,都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但最有錢的還是珞珈現在正挽著的這位。
曾嘉樹一出現,來打招呼的人就絡繹不絕,當他們看到珞珈,毫無例外都露出詫異的神色,雖然他們都識趣地沒有多問,但去背後偷偷議論自然是免不了的。
曾嘉樹和水依雲那場鬨劇才落下帷幕,他現在又攜著剛離婚半個月的前妻出席如此盛大的社交場合,這已經足夠吃瓜群眾們腦補一出狗血奪愛大戲了。
“書印!”曾嘉樹抬手招呼一聲,一個年輕男子聞聲看過來,他和旁邊的女伴笑著說了句什麼,舉步朝他們走過來。
他就是京州四少中排第三的秦書印,京州銀行的小少爺,曾嘉樹的好朋友。
秦書印走到近前,視線在曾嘉樹和珞珈之間逡巡片刻,疑惑地問:“你們……什麼情況?”
不等曾嘉樹回答,就聽有人喊他,曾嘉樹笑著應了一聲,然後對珞珈說:“我過去說幾句話就回來,你在這裡等著我,彆亂走。”
珞珈不睬他,他也不在意,又讓秦書印幫他看著她,這才走了。
秦書印有些尷尬:“好久不見。”
珞珈露出點笑意:“嗯,好久不見。”
秦書印微微一頓:“你和曾少……又和好了?”
珞珈搖頭:“沒有。”
秦書印不解:“那你們這是?”
珞珈說:“我和他什麼都不是。”
秦書印糊裡糊塗地“喔”了一聲,說:“醉墨也來了。”
他在人群裡張望片刻,捕捉到曾醉墨的身影,揚聲喊她:“醉墨,這裡!”
曾醉墨穿過人群走過來,看到珞珈,也是一臉訝異:“你怎麼會來這裡?”
珞珈說:“你哥帶我來的。”
曾醉墨更驚訝了:“你們和好了?”
珞珈無奈一笑:“沒有,具體怎麼回事你問他吧,我解釋不清楚。”
她轉移話題:“我離開曾家的時候說要約你一起吃飯的,明天正好是周六,你有空嗎?”
曾醉墨點頭:“有空。”
珞珈說:“明天中午十二點,老地方見,可以嗎?”
曾醉墨笑了笑:“好。”
曾醉墨和白珞珈還是好朋友的時候,經常約著一起逛街吃飯,她們最常去的飯店,是清平街的一家百年老字號菜館,那裡的芙蓉菊蟹堪稱一絕,每去必點。
正說著話,曾嘉樹回來了,不等他開口,曾醉墨就把他拽走了。
又剩下珞珈和秦書印,兩個半生不熟的人尷尬地站著,也沒什麼話說。
“你看起來和以前不一樣了。”秦書印沒話找話。
珞珈笑著說:“我隻是把頭發剪短了。”
秦書印不假思索地稱讚:“很好看。”
話剛出口他就自覺失言,試圖找補回來,於是脫口問:“你喝酒嗎?我去幫你拿。”
珞珈搖了搖頭:“我不會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