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印尷尬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但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根本沒有地縫可鑽,他靈機一動,揚聲喊了一個人的名字,落荒而逃了。
珞珈笑了笑,迎著各種各樣的視線穿過人群,找到擺放食物的餐台,拿著餐盤給自己夾吃的。
今天工作太忙,她連午飯都沒吃,早就饑腸轆轆了。
她夾了兩塊點心,又倒了一杯清水,找個空位坐下,做作地用刀叉把點心切成小塊,細嚼慢咽地吃起來。
剛吃兩口,一個陌生男子走過來,表情拘謹地說:“你好,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珞珈說:“抱歉,我不會跳舞。”
她說的是實話,她對複古交誼舞一竅不通。
男子說:“我可以教你,很好學的。”
珞珈正想點頭,就見曾嘉樹端著一杯紅酒走過來,徑自在她對麵坐下。
不等曾嘉樹開口,男子急忙誠惶誠恐地彎腰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曾少的人,請曾少不要見怪。”
男子慌忙走開,珞珈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點心,曾嘉樹抿一口紅酒,說:“喂我一口。”
珞珈刺他:“你沒長手嗎?”
曾嘉樹笑了笑,抓住她的手,叉一塊點心,喂進自己嘴裡。
珞珈沒了食欲,她放下叉子,看著他問:“我什麼時候能走?”
曾嘉樹說:“等我想走的時候。”
他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放下酒杯站起來,躬身朝珞珈伸出一隻手:“陪我跳一支舞,我就帶你離開。”
珞珈坐著不動:“你明知道我不會跳舞。”
曾嘉樹笑著說:“你隻用握著我的手摟著我的腰就好。”
珞珈把手放進曾嘉樹手裡,他牽著她走進舞池。
兩手交握,另一隻手搭在對方腰上,便是一個標準的交誼舞姿勢。
“右腳先後退一步,然後左腳斜向後退一步,右腳再向左腳並步,這是一個舞步,接著左腳向前……”
曾嘉樹耐心地教她舞步,珞珈卻存心使壞,故意去踩他,左腳踩一下,右腳再踩一下,然後低著頭抿唇偷笑,殊不知卻被曾嘉樹儘收眼底。
曾嘉樹心想,他大概是魔怔了,竟然會覺得她這樣很可愛。
他猛地箍住她的腰將她扯進懷裡,讓她緊貼著他,然後低頭附到她耳邊說:“你再這樣,我就當眾親你了。”
珞珈掙紮:“曾嘉樹,你放開我!”
曾嘉樹卻將她抱得更緊:“彆亂動,我硬了你要負責的。”
珞珈低聲罵:“無恥。”
曾嘉樹笑著說:“你越罵我我越興奮。”
珞珈:“……”
她一偏頭,咬在曾嘉樹脖子上。
“嘶!”曾嘉樹疼得倒抽一口氣,卻依舊沒有鬆開她,啞著嗓子說:“這回我真的硬了,我想要你,珞珈,跟我回家吧。”
珞珈正要使出斷子絕孫腿的時候,秦書印走了過來,對曾嘉樹說:“曾少,衛燕棠來了。”
珞珈一愣。
衛燕棠?
他昨天還躺在擔架上人事不省呢,今天就能來參加舞會了?
這恢複力也太驚人了吧。
曾嘉樹鬆開珞珈,不大高興地問:“他來乾什麼?”
秦書印說:“好像是來找醉墨的,他倆正說話呢。”
曾嘉樹皺眉:“他們怎麼會認識?”
這也正是珞珈想問的。
她明明截胡了呀,為什麼衛燕棠還是和曾醉墨相識了?
這不合理。
“我也不知道,”秦書印說,“不過倆人看起來挺生疏的,應該剛認識不久。”
“我去看看。”曾嘉樹扭頭對珞珈說:“乖乖等著我,不許亂跑,不許和彆的男人跳舞。”離開前,他又不放心地對秦書印說:“幫我看著她。”
又剩下珞珈和秦書印了。
珞珈問:“洗手間在哪兒?”
秦書印抬手指了指:“從那走進去,往左一拐就看到了。”
珞珈說了聲“謝謝”,朝他手指的方向走過去。
但她並沒有去洗手間,而是順著外圍繞了一大圈,出了宴會廳,徑直離開酒店,攔了一輛黃包車,回家去了。
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她沒有必要再在這裡呆下去。
曾嘉樹發情了,如果他真的要強行與她重溫舊夢,珞珈還真不敢保證一定能拒絕得了,畢竟曾嘉樹是京州四少之首,不論皮相還是身材都無可挑剔,萬一她一不小心被男色所迷崩了人設,那就真是後患無窮了。
還有,她不想以曾嘉樹前妻、曾醉墨前嫂子的身份,出現在衛燕棠麵前,那樣對她的任務太不友好了。
可是,她怎麼就截胡失敗了呢?
這中間一定出了什麼差錯。
明天上午,她得去濟仁醫院一趟。
王子不來,辛德瑞拉隻能找上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