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民國名媛:少帥輕點愛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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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珞珈的長相太過惹眼, 為了避免麻煩,她聽從徐幼寒的建議, 女扮男裝, 以跟班的身份和衛燕棠同行。

背帶褲, 灰汗衫,鴨舌帽,頭發被塞進帽子裡,珞珈把雙手往褲兜裡一插,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笑著問:“怎麼樣?像男人嗎?”

徐幼寒說:“不笑還有點像, 一笑就露餡了。”

珞珈立即板起臉來。

簡單吃過早飯,珞珈給舅舅馮承安打電話:“舅舅, 我等會兒就出門去火車站,如果火車能準點抵達的話,也就是十個小時車程,我們晚上八點左右到平陽。”

馮承安說:“我讓鶴鳴準時去火車站接你們, 家裡的房間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對了, 你昨晚說要來平陽之後, 我就給阮常聞打了個電話,沒想到他還記得你。我已經和他約好, 明天中午十二點在平陽大飯店一起吃午飯,先知會你一聲。”

珞珈說了幾句感謝的話, 便掛了電話。

上午十點, 一行人來到火車站。

衛燕棠的穿戴也樸素了許多, 大概是不想引人注目。

徐幼寒嚴肅地叮囑他:“你怎麼把人帶去的,就怎麼給我帶回來,如果珞珈傷了一根頭發,我唯你是問。”

衛燕棠拍著胸脯保證:“你放一百個心,肯定一根頭發都不會讓她少。”

徐幼寒還要囑咐珞珈,珞珈搶先說:“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聽說平陽的蟬翼紗特彆出名,等我回來給你帶件紗裙做禮物。”

徐幼寒笑著說:“就你會討巧賣乖。總之安全第一,生意第二,你們倆都給我記住了。”

時間到了,該檢票上車了。

話彆幾句,珞珈和衛燕棠一起彙進擁擠的人流裡,真正的跟班奇致幫著提行李,珞珈和衛燕棠各一個手提箱,珞珈的手提箱裡裝了一件洋裝、一件旗袍、兩套內衣和幾樣化妝品。

幾乎擠掉半條命才上了火車。

車廂很高檔,有推拉門,隔出一個獨立空間,一左一右兩張小床,靠窗的位置有張小桌子,最令人欣喜的是,桌上還擺著一台老風扇。

等火車開動,把插頭往桌底下的插座一插,風扇便呼呼轉起來,珞珈摘下鴨舌帽吹風,頭發淩亂地散下來,臉上一點妝沒化,依舊美得不得了,衛燕棠的小跟班都不敢看她。

衛燕棠摘下眼鏡放到桌上,轉頭吩咐:“奇致,你去餐車看看有什麼解暑的飲品,有成壺的就買一壺,沒有就買成杯的。”

奇致麻溜地去了,珞珈把風扇往衛燕棠的方向轉了轉,說:“你也吹吹,太熱了。”

衛燕棠又把風扇轉回去:“我不怕熱,你吹吧。”

“我們應該能準時抵達平陽吧?”珞珈問。

“平陽東南兩百裡的賀州正在打仗,”衛燕棠說,“隻要能順利經過賀州就沒問題。”

珞珈說:“我舅舅已經和瑞德藥廠廠長的兒子阮常聞約好,明天中午十二點在平陽大飯店一起吃午飯,阮常聞還是藥廠供應部的部長,很有話語權,隻要把他搞定,這事基本就成了。”

“太好了,”衛燕棠說,“我原本隻是想試試看,根本沒抱太大希望,沒想到你竟然牽了這麼好的一條線,如果這單生意談成了,你就是頭號功臣,今後但凡有用到我的地方,你隻管開口,我隨時效勞。”

珞珈笑著說:“你太客氣了,我隻是湊巧幫得上忙而已。”

正說著話,車廂的推拉門被拉開,奇致端著個托盤回來,托盤上放著一個大鋁壺和三個杯子。

是酸梅湯,酸酸甜甜的,還算可口。

火車已經開出京州,車窗外,烈日下,是一望無際的金黃麥田,正值收割時節,在沒有收割機的年代,隻能靠農民一鐮刀一鐮刀地割。

她坐在車廂裡吹著風扇喝著飲料還覺得熱,那些頂著夏日烈陽勞作的人比她辛苦百倍,而當戰事一起,遭殃的還是這些艱難求生的底層百姓。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割裂的,正如名家所言:“某些地方炮火連天,屍橫遍野,某些地方載歌載舞,酒綠燈紅。這就是我們共同生活的世界。”[注]

珞珈收回視線,低頭喝一口酸梅湯,甜裡忽地有絲苦。

衛燕棠忽然說起彆的:“昨天你和寒姐走後,我送曾小姐回家,同她聊起了你。”

在她無法參與的時候,衛燕棠和曾醉墨正在有條不紊地發展著。

不過沒關係,經過這趟平陽之行,她一定能後來居上,珞珈一向自信。

珞珈微笑著問:“你和醉墨是怎麼認識的?”

衛燕棠說:“你和孟欽相遇的那天晚上,我和他是在一起的,遭到追殺後,我們倆分頭逃跑,他在桃花巷東口遇見了你,我在桃花巷西口遇見了曾小姐,你幫了孟欽,曾小姐幫了我,是不是很巧?”

珞珈:“……”

猝不及防地紮心了。

如果她當時等在桃花巷西口,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完成任務離開這個世界了。

好氣呀。

“是挺巧的。”珞珈笑著說,她頓了頓,試探著問:“那你和醉墨現在是……戀愛關係?”

衛燕棠笑了下:“現在還不是,以後可能會是。”

意思就是他現在對曾醉墨有好感,但是還沒到量變引發質變的程度。

他倒是坦誠。

“需要我幫你牽線搭橋嗎?”珞珈說,“我和醉墨是京州女大的同學,也一直都是好朋友。”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衛燕棠勾了下唇角,“但你和曾小姐關係特殊,寒姐和孟欽應該都不想看到你再和曾家人有來往。”

珞珈說:“那你可要抓緊了。醉墨畢業在即,她跟我說過,畢業後要出國留學,看看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模樣。”

衛燕棠短暫地沉默片刻,笑著說:“世界很大,的確應該出去看看。”

珞珈說:“如果她要走,你會挽留她嗎?”

衛燕棠不假思索地回答:“不會。”

珞珈問:“為什麼?”

衛燕棠笑了下,說:“我隻是對她有好感,但還沒喜歡到非她不可的地步,所以沒必要也沒資格去乾預她的人生,我尊重她的一切選擇。”

這個回答值得三十二個讚。

珞珈非常欣賞他這種理性的態度,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應該會很舒服,他的愛或許不會很熱烈,但想必會很長久。

衛燕棠頓了頓,看著她說:“我冒昧地問一句,你是怎麼看待孟欽的?”

珞珈端起杯子喝了口酸梅湯,微笑著說:“寒姐問過我一模一樣的問題。”

衛燕棠說:“那你是怎麼回答她的?”

珞珈抬頭看著他:“我把他看作救命的稻草,餘生的依靠。”

衛燕棠若有似無地笑了下:“你沒必要這麼誠實。”

珞珈說:“如果我說我愛他,你相信嗎?”

衛燕棠沒有回答,他說:“奇致,你去外頭呆會兒。”

奇致應是,搬著小板凳出去了。

“寒姐對我說,你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她非常喜歡你。”衛燕棠慢條斯理地說,“說實話,前兩次見你,除了外貌出眾外,我並沒覺得你有多麼與眾不同,但今天,你的確讓我刮目相看。”

他既然特意把奇致支出去,肯定不是誇她幾句這麼簡單,但能讓他刮目相看總是好的,珞珈靜待下文。

衛燕棠接著說:“你和孟欽的婚事,細節我不太清楚,但也知道個大概。不管他想娶的人到底是誰,你都是被迫嫁給他的,換作一般人,不說一哭二鬨三上吊,但也絕不會像你這樣理智地接受現實,隨遇而安。”

珞珈說:“我隻想好好活下去。”

衛燕棠點頭:“我明白,所以你順手抓住了孟欽這根救命稻草,雖然你根本不愛他,在內心深處,你甚至是恨他的,對嗎?”

最好的回答就是沉默。

珞珈握著杯子,垂眸不語。

衛燕棠沉默幾秒,繼續說:“你和孟欽的婚姻是他利用權勢強迫而來的,他習慣用強取豪奪的方式去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這是他的錯,我沒法為他辯解。但你既然選擇順應現實,那麼我建議你,忘記這個錯誤的開始,摒棄對孟欽的成見,用心去重新審視他這個人,你就會發現,他其實並不像傳言中那麼糟糕,他身上也有許多難能可貴的優點。我承認,孟欽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他會是一個好丈夫,隻要你給他一點真心,你一定會得到豐厚的回報。”

果然是兄弟情深,拐彎抹角說這麼多,原來是為了給徐孟欽洗白。

這樣看來,她想和衛燕棠發生點什麼太難了,兄弟的女人他絕對是不會碰的。但她偏喜歡迎難而上,太容易了多沒意思。

珞珈笑著說:“謝謝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

衛燕棠不再多說,起身去把奇致叫了進來。

午飯是去餐車吃的,珞珈覺得味道有點怪,隻吃了兩口,喝酸梅湯喝飽了。

飯後回車廂午睡,珞珈是不管在什麼環境都能睡得著,而且睡得很安穩,就連火車“哐且哐且”的噪音都成了安眠曲。

睡醒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

珞珈戴上鴨舌帽去洗手間,衛燕棠讓奇致跟著保護她。

從洗手間回來,衛燕棠分她一本書打發時間,書名叫《七夜》,是本恐怖,珞珈一邊害怕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日暮時分,火車進入賀州地界。

珞珈從書裡抬頭,看向車窗外,夕陽掛在天邊,田野和村莊籠罩在金紅色的光裡,既美麗又蕭索,一頭牛正站在田埂邊吃草,卻沒看到放牛的人。

“你不是說賀州在打仗嗎?”珞珈說,“看起來似乎挺平靜的。”

衛燕棠也看向窗外:“賀州北部的蘆葦河才是戰略要地,這邊有城市做屏障,戰火暫時燒不過來,一旦賀州失陷,燮陽軍閥就會向南挺進,繼續進攻裕寧。平陽是燮陽的盟友,所以才能偏安一隅,但被吞並也隻是遲早的事。”

珞珈快要被一堆陌生地名繞暈了,她自發結束了關於戰爭的討論,由衷地說:“希望我們能順利經過賀州。”

火車開進賀州,在火車站停留十分鐘,繼續向前行駛,下一站就是他們的目的地平陽。

賀州很大,火車開了半小時才出城。

太陽已經沉進地平線,夜色籠罩下的世界讓人心生怖懼,黑暗中仿佛蟄伏著怪獸,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

都怪衛燕棠,乾嘛給她看恐怖。

“那就是蘆葦河,”衛燕棠指著窗外說,“可惜沒有月亮,否則一定很漂亮。”

外麵沒有燈火,黑魆魆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正在這時,突然一聲巨響,河麵瞬間被暴起的火光照亮。

下一秒,火車脫軌,在劇烈的顛簸中向著蘆葦河俯衝過去。

珞珈還來不及抓住什麼,整個人就被甩飛出去,衛燕棠毫不猶豫地朝她撲過來,珞珈尖叫著撞進他懷裡,衛燕棠大吼:“抱緊我!”

珞珈用儘全力抱住他的腰,緊緊地貼在他懷裡,衛燕棠背貼著牆坐在床上,雙手護著珞珈的頭,雙腳則蹬著桌子勉強維持平衡。

雜亂的尖叫聲隔著車廂清晰地傳過來,充滿了瀕臨死亡的恐懼和絕望,珞珈聽得頭皮發麻,衛燕棠在她耳邊大聲說:“蘆葦橋被炸了!火車正往河裡衝!你會遊泳嗎?”

“會!”珞珈回答。

“好!抱著我彆撒手!”衛燕棠頓了下,又安撫她:“彆怕!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頂燈閃爍兩下,滅了,車廂內外俱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但珞珈聽見了水聲,車廂已經沉進河水裡,顛簸緊接著停止,應該是觸底了。

“奇致!”衛燕棠喊,“朝窗戶開槍!”

火車脫軌的時候,奇致從小板凳上滾到了地上,他順勢爬到床底下躲著,火車不動後,他立即爬出來,聽見衛燕棠的命令,奇致反手就從後腰掏出一把槍,把槍口頂在窗玻璃上“砰!砰!”兩槍,玻璃轟然碎裂,河水猛地灌進來。

衛燕棠用力把珞珈的頭按在懷裡,他被猛灌進來的河水衝得失去平衡,抱著珞珈摔到地上,河水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珞珈緊緊地抱著衛燕棠的腰,手臂被裹在水裡的碎玻璃劃了好幾道口子,她咬緊牙關,緊閉著嘴巴和眼睛,耳朵裡全是呼隆呼隆的水聲。

車廂麵積不大,很快被水灌滿,成了個平靜的水箱,他們就像養在水箱裡的魚,隻可惜他們不會在水裡呼吸。

衛燕棠抱著珞珈從窗口遊出去,然後奮力往上遊。

火車一共有八節車廂,從中間斷成兩截,呈V字形斜插在蘆葦河裡,河不算寬,中間的幾節車廂沉沒在水中,首尾的幾節車廂則掛在岸上,兩岸全是四散奔逃的乘客。

剛探出水麵,珞珈立即張大嘴汲取氧氣,可一口氣還沒喘勻,就被衛燕棠又拽進水裡。

她連眼都沒來得及睜,所以不清楚周圍的情形,但她聽到了槍聲,而且是非常密集的槍聲。

珞珈猜測,他們此刻應該正身處戰場,炸火車的目的,大概是為了製造混亂,然後趁亂進攻,更有勝算,至於是誰炸的就不得而知了。

衛燕棠拉著珞珈的手一起向對岸遊去,珞珈憋不住的時候就把頭迅速探出水麵吸口氣再迅速入水,她不小心喝了口水,水裡全是血的味道。

兩個人很快遊到岸邊。

在蘆葦蕩的掩護下,衛燕棠緊緊牽著珞珈的手,踩著橫七豎八的屍體往岸上走。

槍炮聲此起彼伏,火光乍明又暗,哭喊聲不絕於耳,空氣裡充斥著血腥味和火-藥味,宛如人間地獄。

珞珈什麼都沒想,她隻是跟著衛燕棠的腳步往前跑。

他們跑出了蘆葦蕩,跑上了岸,跑進了樹林裡。

雖然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模糊能看見前路,珞珈還是不小心被地上的屍體絆倒了,衛燕棠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抱著她往前跑。

珞珈小聲說:“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跑。”

衛燕棠沉聲說:“彆說話!”

時間就是生命,他們必須爭分奪秒,否則就會葬身荒野。

為了不讓他抱得太吃力,珞珈抬手環住他的脖子,將上半身貼進他懷裡,這樣他的雙臂就能少承受點重點。

濕熱的身體在奔跑中親密地摩擦,呼吸和心跳糾纏在一起,驀然生出一種生死相依的感動來。

槍聲越來越遠,快要聽不見。

衛燕棠的呼吸聲又重又急,顯然已經體力不支。

珞珈低聲說:“衛燕棠,放我下來吧。”

衛燕棠停下來,剛要彎腰把珞珈放下,雙膝陡地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但他依舊穩穩地抱著珞珈,沒讓她摔到地上。

珞珈從他臂彎裡下來,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衛燕棠粗喘著說:“我中槍了。”

珞珈陡然一驚:“哪裡?”

衛燕棠說:“右腿。”

“你瘋了?”珞珈責怪,“腿上中槍還抱著我跑?”

衛燕棠說:“你是孟欽的女人,我就算拚了這條命不要,也要護你周全。”

珞珈默然片刻,問:“你還能走嗎?”

衛燕棠說:“可以。”

珞珈從腋下挾住他的右胳膊:“趕緊遠離這裡,找個村鎮落腳。”

她攙著一瘸一拐的衛燕棠往前走,沒走多遠就出了樹林,看到一條土路。

“我們往哪個方向……”

珞珈還沒說完,兩道燈光猛地射過來,她被光刺得閉上眼,衛燕棠反應極快,反手一攬就把她擋在了身後。

“舉起手來!”一個粗啞的男聲說。

衛燕棠立即舉起雙手。

“後邊的那個,”男人又說,“出來!”

“軍爺,”衛燕棠賠著小心說,“我們就是普通百姓,求您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珞珈偷眼看過去,就見土路上停著一輛軍車,那兩道光來自前照燈。副駕旁站著一個穿軍裝的男人,正端著一把機槍指著他們。駕駛席裡坐著一個,後麵的車鬥裡還站著一個,也端著把機槍。一共三個人。

男人笑著說:“老子殺的就是普通百姓,你正好是今晚的第十個。”

這是一場殺戮遊戲,他們在這裡守株待兔,就是為了獵殺那些僥幸逃生的乘客。

濫殺無辜,禽獸行徑,但這在戰亂年代再正常不過,有槍的人就是大爺。

“後邊的再不出來我要開槍了!”男人不耐煩地吆喝。

珞珈立即從衛燕棠身後走出來。

“長頭發,原來是個女人。”男人笑起來,“把頭抬起來讓爺瞧瞧。”

珞珈的頭發早被風乾了,她抬起頭來,夜風拂起鬢邊亂發,露出她的臉來。

“操。”男人低罵一句,舉著槍朝他們走過來。

男人在珞珈麵前站定,珞珈垂眼,看見他的褲腰上彆著一把手-槍。男人手勁很大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直勾勾看了幾秒,才粗聲開口:“他媽的,長得賊漂亮啊。”他斜睨一眼衛燕棠,笑著說:“兄弟,豔福不淺啊。”

衛燕棠高舉的雙手緊握成拳,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男人回頭對車上的同伴說:“這女的長得賊他媽漂亮,殺了怪可惜的,抓回去當軍-妓怎麼樣?”

“我看行,”站在車鬥裡的男人笑著說,“現在那幾個都被玩爛了。”

珞珈擔心衛燕棠會衝動行事,急忙開口:“求你們放了我丈夫,你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男人回頭看她,淫-笑著說:“如果你肯讓我當著你男人的麵乾-你,我就饒他不死,怎麼樣?”

珞珈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不!”衛燕棠沉聲說,“珞珈,不可以!”

珞珈無視正對他們的槍口,大膽地抱住了衛燕棠,她低聲說:“這輩子很高興遇見你,就算是為了我,你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愛你。”

說話的同時,她用手指在他後背快速寫字:我有辦法,你彆衝動。

話音剛落,男人抓住珞珈的胳膊把她從衛燕棠懷裡扯出來,拽著她來到車前,用力一推,凶聲惡氣地說:“給老子趴好!”

珞珈聽話地趴在車頭,男人隨手把機槍也放在車頭,就在珞珈一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背帶褲的肩帶被男人扯下去,濕褲子被粗暴地扒到腳踝處。

男人粗聲說:“真他娘的白,跟麵團捏的一樣。”

坐在駕駛席的男人笑著說:“彆墨跡了,趕緊的,乾完讓我也來一炮,老子已經硬邦邦了。”

站在車鬥裡的男人也說:“我不跟你們搶,回去的路上我要乾個爽。”

身後傳來皮帶扣碰撞的聲音。

就是現在!

珞珈猛地抓住機槍,一手抓槍托一手扣扳機,對準站在車鬥上的男人和駕駛席上的男人來回掃射,他們還來不及舉槍就被射成篩子,血濺當場,死於非命。

就在珞珈開槍的同一時間,衛燕棠猛撲向她身後正在脫褲子的男人,成功將其撲倒在地後,衛燕棠抓住一塊早就瞄好的石頭就朝他頭上砸,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第一下就把男人砸懵了,他毫不猶豫地繼續,一下接著一下,男人的頭很快被他砸了個稀巴爛。

珞珈趁機穿好衣服,然後從後麵緊緊地抱住了衛燕棠:“他已經死了,彆砸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槍聲會把人引過來的。”

衛燕棠扔了手裡的石頭,粗喘著說:“你的衣服……”

珞珈鬆開他:“我已經穿好了。”

衛燕棠立刻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駕駛席,拉開車門,把麵目全非的死人拽下去,珞珈秒懂他要做什麼,徑自拉開副駕的車門坐進去,衛燕棠緊跟著上來,利落地發動汽車,碾過地上的屍體,向著夜色深處奔馳。

前麵的擋風玻璃已經整麵碎掉,風吹得人很涼爽,也吹散了車裡的血腥味——衛燕棠幾乎是坐在血泊裡。

死裡逃生,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話說,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

沉默許久,珞珈突然想起什麼,扭頭看向衛燕棠的右腿,一眼就看見他的傷口,就在大腿外側靠近髖部的地方。

“你腿上有傷,”珞珈說,“換我開吧。”

“沒關係,我來開。”衛燕棠聲音暗啞,頓了頓,問:“你還會開車?”

“嗯,”珞珈信口開河,“我哥教的。”

“槍法呢?”衛燕棠又問。

“寒姐教的。”這回是實話。

衛燕棠笑了下:“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

珞珈也笑起來,她想找個布條之類的東西幫衛燕棠包紮下傷口,可是沒找到,隻好把汗衫下擺從背帶褲裡拽出來,打算撕一塊下來。

衛燕棠瞥見,忙問:“你在做什麼?”

珞珈說:“撕塊布條幫你包傷口。”

“不用了,”衛燕棠說,“已經不流血了。”

“槍傷非同小可,”珞珈說,“得趕緊找個醫院處理一下。”

衛燕棠滿不在乎地說:“大不了就瘸一條腿。”

“不行,絕對不行。”珞珈沉默了下,低聲說:“那樣的話,我這輩子都會覺得虧欠你。”

“你不欠我什麼,剛才如果不是你,我已經死了。”衛燕棠說,“珞珈,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女人。”

珞珈心裡小小地雀躍了下。

終於刷到了好感度,不容易不容易。

疾駛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在路邊發現一個路標,顯示前方五裡地有個秋陽鎮,珞珈建議留宿秋陽鎮,治好腿傷再走,衛燕棠同意了。

距離秋陽鎮還有半裡地的時候,衛燕棠橫著把車停在路上。

“我們不能開著軍車進鎮,不管被百姓還是當兵的看見都是事兒,”衛燕棠說,“下車,我們把車推進溝裡去。”

兩個人下車,合力去推車屁股,當車往溝裡滑去時,衛燕棠一個不穩摔倒在地,緊接著便沒了動靜。

珞珈嚇了一跳,急忙蹲下去拍他的臉:“衛燕棠,彆睡,快醒醒,我弄不動你啊。”

衛燕棠毫無反應,珞珈試著去掐他的人中,可是沒用。

車被推進了溝裡,想開出來是不可能的。

離秋陽鎮還有半裡地,附近彆說人了,連個鬼都沒有。

好想哭。

珞珈認命地把衛燕棠的兩條胳膊搭到肩上,然後反手抱住他的兩條腿,咬緊牙關,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把他背起來。

他像座小山一樣重,壓得珞珈直不起腰來,她一步兩晃地向前走著,咬牙切齒地想,她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如果衛燕棠還不以身相許的話,他就太沒良心了。

就連珞珈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把衛燕棠背到了秋陽鎮。

當遇到第一個活人的時候,珞珈剛說出“醫院”兩個字,一口氣喘不上來,眼前陡地一黑,直接累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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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蘇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房間裡,一轉頭,就看見衛燕棠躺在對麵的小床上。

珞珈坐起來,環顧四周。

房間不大,卻很空蕩,除了靠牆擺著的兩張床、窗口放著的一張桌子和門口豎著的櫃子,一件多餘的家具都沒有。

珞珈穿上鞋,走向對麵的床。

衛燕棠雙眼緊閉,不知是睡著還是昏迷,但臉色看起來不算糟糕。

珞珈掀開他身上蓋著的被單,想看看他腿上的傷口怎麼樣了,誰知他下-身什麼都沒穿,蟄伏在腿間的龐然大物驀地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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