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驀然的惡寒順著脊柱爬上爐鼎,下一刻,宋佳順便覺一陣疾速的掌風,向著他手上的鎖鏈襲來,幾聲惡劣的奸笑回蕩在黑塔裡!
爐鼎獵人將他當成了一個沙包,來回擊打吊頂上的鎖鏈,以促使他的身體在空中搖蕩起來。
鐵索的當啷聲,混合這一個男人的高聲警告:
“——你們太放肆了。”
宋家順終於那深淵之下看去,便隻見一個叫祝長風的玩家,ID亮得顯眼,氣勢更是洶洶,與黑塔底部的爐鼎獵人們對峙著。
爐鼎獵人們見這獵物入甕,瞬間變得更加張狂,將那宋家順的鎖鏈蕩得更快不說,更是危言聳聽道:“哈哈哈,果真是送上門來了,隻身來的?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不怕死呢。”
說話的是一個站在黑塔頂端的小頭目,氣焰非常囂張,然而隨之附和的幾人,更是嘴裡不乾不淨,滿嘴噴糞,“——那小大夫呢?已經開始被享用了吧?”
“哈哈哈,看那樣子,應該沒被男人草過的吧。”
兩個小的話音未落,便覺得一陣如劍光似的刀光!如同陽光直射下,波光粼粼的江河,帶著無儘的鋒芒和奔騰的力量,氣勢洶洶地向上卷席而去。
鋒利,
迅疾,
像是寒風吹拂刀刃,
宛如流星劃破夜空般。
在這刹那間,整個世界仿佛都被刀光籠罩。
隻聽:
砰!!!
一聲巨響。
那刀光直劈那兩個嘴臭說要“享用”封徵雪的爐鼎獵人,兩人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便已然直直地從高空墜落!
小腦著地。
提前摔成了肉醬、
爐鼎獵人們目
瞪口呆!
刀法寬闊、古拙,不像劍氣那般好控製,很難劈到最準的位置,然而祝長風這這刀法……怎麼比劍法還準?
而且他這聽力也太好了,大老遠的,就精準定位到了想要定位的人?
發現嚴重低估了祝長風戰力的幾個爐鼎人,趕忙提高了警惕:“祝長風!你可彆再這裡逞威風——彆看你是個劍客——把我們惹火了,就算你是個劍客,我們也把你綁了去修理成爐鼎。”
祝長風身穿著修身劍衫,衣袂飄逸,劍氣十足。
他眉宇間眸光的溫度,仿佛比那天山的冰雪之地還要冷,而下一刻,隻見這抹身影拾級而上,健步如飛。
一刀出鞘,然而卻劍氣如風。
幾個爐鼎獵人正要覺出古怪,祝長風的劍氣便已然劈至麵頰旁。
宋家順哪裡見過這種場麵,嚇都要嚇尿了,在空中打著擺子,有些絕望地看了眼地下,隻見自己仿佛身處那萬丈高空之上,搖晃的鐵鏈就像是隨時要掉下去一般!
而那叫祝長風的異常玩家,已然在塔頂和十來個爐鼎獵人交起手來。
隻有單臂。
於是宋家順擔心的對象又多了,不禁為這人又多捏了一把汗。
……這可如何是好……
這可如何是好!
正焦急,便見高塔的入口處,再次走進來兩個人。
封徵雪和……
欸?
和誰??
是藺司沉?!?
宋家順眼神一亮!
他是萬萬沒想到!同來的居然還有他們藺城主!?!
然而震驚不止於此,因為下一刻,藺司沉扶搖而上!
宋家順這種水平的異常玩家,起碼是沒見過藺城主認真出手的,大概隻是有一個概念——很強,非常強,強到全遊所有Npc都比不上。
那麼或許……
藺城主碾死眼前這些僅有“中階首領戰力水準”
的爐鼎獵人,豈不就像是碾死螞蟻一樣容易?
事實證明。
也的確是輕而易舉。
宋家順甚至都沒有看見藺城主拔劍。
不過唰唰唰幾下白光閃過,便搶殺了祝長風原本要擊敗的幾個獵人,向滿級玩家戳死幾隻10級小怪似的,毫不費力。
宋家順長舒一口氣,慶幸著自己的運氣真不錯,便見事情很快就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開來——額,這藺祝二人,是在競技嗎?還是打架啊?
為什麼和那些黑衣人打著打著,就頻頻往對方的身上招呼呢?
兩股內息,一溫一寒,一陽一陰,像極了一體的兩麵。
明明祝長風拿著一把刀,而藺司沉赤手空拳,卻像是劍與劍的相交般,火花四濺。
祝長風的招式如冰雪,凜冽而冷酷,純淨而寒冷。
藺司沉的劍招則更是簡樸得看不出什麼意向,短暫卻有力,沒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東西。
或許是藺司沉的實力太強,兩人自從開始交手,便根本沒將幾個無名無姓的爐鼎獵人放在心上,於是一個爐鼎獵人急中一動,一板大斧猛然劈向空中鎖鏈!
咯哢!
鎖鏈登時斷裂!
宋家順從高空急速墜落!
快得連驚呼與呐喊都來不及發出。
藺司沉眉頭一凝,棄式而去,往後驟然一撤,縱身就要跳下塔頂高台,而祝長風的刀式尚未收回,或者說,根本也沒打算收回。
是以劈頭蓋臉的致命一擊,朝著藺司沉的頭骨便猛劈上去!
砰!!!
砰砰砰!!!
伴隨著木結構的精心碎裂聲,欄杆木材的墜落,藺司沉生生受下這致命一擊,眉骨染血,於是乾脆借力,向著宋家順的方向飛撲下去。
這時,一灣溫柔的淺綠,將宋家順與藺司沉先後緊緊裹住,宛如心軟的天神降臨。
宋家順整個人都蒙住了!
他隻覺自己頸後的衣料被人猛然提起!
哢的一下。
雖然脖子有種快斷了的錯覺,但好歹也是得救!
心懷感激小宋已然淚流滿麵,抬眼向高處望去,就見那冷豔清矜的杏林大夫,用另一手攬住了藺城主的腰!
像是以一種……
有點類似公主抱的姿勢…?
將他們高大威猛的藺城主,緊緊護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