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了黑暗的眼睛驟然被光打下來, 楚嬌嬌下意識閉了閉眼，從雲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隻是遮不住她在狹小空間裡悶出來的豔色。額上沁了一層細密的汗, 脖頸、耳朵和臉頰的皮膚像是從骨子裡浮現出淡色的潮紅，透著白皙皮.肉，止不住地冒出來，遮也遮不住。
柔軟的唇珠發紅，一看便知是被人含在嘴裡，細細地□□伺候過了。
她茫然地睜大了眼睛，站起身來, 還被從雲的衣服絆了一下, 又被從雲扶住了。
簡昊和顧覺的表情都是一變：“嬌嬌……你？和他？”
楚嬌嬌還是茫然的, 有點回不過神來：“啊……我？”她茫然看向從雲。
從雲正低著頭，撫平她被弄皺的衣領。他慢條斯理地做著手上的動作，卻好似卑微地低著頭：“剛剛是……事急從權，抱歉。”
“什麼事那麼急？”簡昊走上前來, 抓住從雲的手，甩開了他的手, 把楚嬌嬌擋在身後，皮笑肉不笑地質問道，“能急到強吻一個女孩子？！你口口聲聲喊著嬌嬌小媽, 你就是這麼對待小媽的？”
從雲也皮笑肉不笑：“我爹已經死了, 嬌嬌現在是自由的。你是以我爹的立場來質問我的嗎？”
看他們倆針鋒相對的姿態, 如果不是還在楚嬌嬌麵前，隻怕下一秒就能打起來。楚嬌嬌擔心地看了一眼顧覺，用眼神示意：不勸一下嗎？
顧覺隻是對她搖頭。他沒有如往常一般微笑，眼神也一反常態, 冷得像刀鋒。
眼看著兩人真的要打起來了，楚嬌嬌急忙插話道：“從雲，你怎麼會在這裡？”
聞言，簡昊的臉色卻更難看了，可能因為楚嬌嬌這個話題確實不怎麼好，他一言難儘地看著楚嬌嬌，像是在問：你連他為什麼在這裡的都不知道，就能和他……和他……
楚嬌嬌咳了聲，低下頭去。
從雲道：“我半夜醒來，看到你們不在，就猜你們來了這裡。追到屋外，看到怪物擠在外麵，知道你們被堵住了，就翻牆上來，剛好遇到嬌嬌。”
楚嬌嬌趕快把自己剛剛是怎麼遇到從雲，之後又是怎麼跟從雲一起在衣櫃裡躲怪物的經曆跟兩人說了。
解釋清楚之後，氣氛就緩和多了。楚嬌嬌還以為簡昊和顧覺會追問他們是怎麼躲開怪物的，但他們倆並沒有多問。這叫她鬆了口氣——她知道從雲給她吃了什麼，可是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從雲也不像是會解釋的樣子。
簡昊和顧覺也簡單地說了一下他們倆的經曆，剛剛楚嬌嬌走了之後，那些怪物果然都去追她了，簡昊和顧覺很輕鬆就脫身了，他們本來按照楚嬌嬌的吩咐在底下等她，但等到怪物都走了，她還沒有下來，便來找她。
——緊接著就是那場令人尷尬的相遇了。
楚嬌嬌問顧覺：“屍體放回去了嗎？”
“已經處理好了。”顧覺點點頭，“屍體果然有問題。”
“和之前一樣，有從內到外的撕裂痕跡，而且……”他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詞，“有被從裡麵強行撐開的痕跡，時間還不短。”
“什麼意思？”
“……隻是一個猜測。可能有什麼東西撐起了他的身體，讓他短暫地‘活了過來’，後來那個東西放棄了他的身體，於是從身體裡撕開皮膚走了。而且……屍體沒有腐敗……”他若有所思，“是那個東西的原因嗎？”
“……”大約是為了照顧她，顧覺說得很簡單。但楚嬌嬌還是感覺一陣反胃和頭皮發麻。
“先回去吧。”顧覺說，“在這裡沒有彆的線索了，咱們先回去。”
他安慰楚嬌嬌：“彆怕，明天市局會開車來接我們。”
幾人往外走，樓梯間依然黑漆漆的。下樓梯時，簡昊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楚嬌嬌的手。
楚嬌嬌看過去，可在黑暗的樓梯間裡，他的眼神看不太清。楚嬌嬌隻能感覺到他的掌心微微地發著汗。
“剛剛沒抓住。”他咧開嘴，晃了晃抓著楚嬌嬌的手，“現在抓住了。”
楚嬌嬌隻得任他去。
從雲卻又開口：“嬌嬌，你不要被詭計多端的男人騙了，他隻敢在黑漆漆的地方牽你的手，這樣的人怎麼給你未來？”語氣陰陽怪氣的。
簡昊嗤笑：“那也比在黑漆漆的地方占人便宜的小鬼要好。”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楚嬌嬌一個頭比兩個大，她趕緊伸出自己空著的那隻手，主動抓住了從雲，才讓他住了嘴。簡昊見狀一聲冷笑，但也沒多說什麼。
好容易安撫好這兩個，楚嬌嬌才想起另一件事。
她抽到的那個【丘比特之吻】的道具，不知道是不是被用掉了。她打開直播間，直播間彈幕幾乎占滿了屏幕，她沒去看彈幕，直接打開了道具。
紅色的唇印還閃著光，金光閃閃的效果說明下麵，跟著的還是那句（未使用）。
楚嬌嬌奇怪地咦了一聲，問係統：“它還在？”
係統也正奇怪著，想了想道：“可能是觸發條件沒達到……是不是要你主動親吻彆人才算數？”
這個道具沒有前例，係統也查不到來處，因此隻能靠猜測。
跳動的彈幕不斷躍進她的眼睛裡，楚嬌嬌想看一下彈幕有沒有觀眾能提出什麼新的想法，便放慢了彈幕的速度，仔細讀了起來。
【老婆救人好帥嗚嗚嗚嗚】
【以為老婆是我的嬌嬌老婆，沒想到這麼帥，嬌嬌你是我的神！】
【狗男人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嬌嬌老婆救吧！呔！狗男人！還不快好好學習叢雲是怎麼伺候老婆的！】
【為什麼衣櫃會被屏蔽啊！！！我老婆和她老公做了什麼！】
【老婆怎麼嘴巴都紅了啊啊啊啊啊有什麼是我這個尊貴的vip看不了的！】
【如果說看不到衣櫃裡的直播，我的容貌，我的身材，還有美好的靈魂甚至高尚的品格都會被毀掉了】
【打起來！打起來！打起來！就愛看男人扯頭花！】
【怎麼沒打起來啊？沒勁！簡隊長老婆被搶走您是一點不急是嗎？】
【居然沒打起來，嬌嬌是會訓狗的】
【顧老師好委屈，嬌嬌為什麼不牽著顧老師，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嗎QAQ嬌嬌不要厚此薄彼啊】
……呃。看到這一條彈幕，楚嬌嬌才想起來顧覺。她雖然覺得這三人對自己應該不像是彈幕裡那些起哄的人說的那樣，但不知為何，可能因為厚此薄彼總是心虛的，她偷偷瞄了一眼身後的顧覺。
——然後就跟顧覺對上了視線。
或許是因為她眼裡的心虛太過明顯，顧覺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笑聲在深夜裡很明顯。
他看著楚嬌嬌牽著簡昊和叢雲的手，深邃的眼神漸漸化為了笑意。他輕鬆道：“小孩子就是黏人。嬌嬌，帶孩子累嗎？”
楚嬌嬌：……
她沒敢去看三個的男人眼神交鋒，雖然他們互相飛的眼刀子已經快化為實質了，她看向直播間，果然——
直播間也炸了。變成了哈哈黨的海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帶孩子哈哈哈哈哈】
【帶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高啊真的高，都給你顧覺高完了】
【顧老師秒殺！】
【一挑二，又是一挑二！讓我們為顧覺選手喊出屬於他的口號——】
【不！如！顧！覺！】
【不！如！顧！覺！】
楚嬌嬌快被麵前三人的修羅場和投影到眼睛裡的直播間的拱火搞得頭皮發麻了。
她一路都在擔心那個怪物會不會半路再找上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叢雲給她吃的那個東西的原因，一路相安無事。
楚嬌嬌長長地鬆了口氣。按照恐怖片慣例，這種“深夜去解剖屍體”的作大死行為，不僅沒少人，反而有驚無險多了一個人——也算是幸運之極了。
她把外衣解開，看著簡昊他們關門，瞧著門關上時漸漸消失在縫隙中的夜色，問：“明天會下雨嗎？”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一直在斷斷續續的下雨。
今晚烏雲很重，但仍有月色破雲而出。
“……就看今晚了。”簡昊彆有深意地說，“我希望下雨，而且要是大暴雨。”
楚嬌嬌：？
什麼意思？下了雨，不是更不方便了嗎？
她看向其他二人，二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讓楚嬌嬌更疑惑了。但他們也沒有解釋的意思，顧覺道：“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起一個大早。”
楚嬌嬌隻能懷著滿心的疑惑，脫了鞋子鑽回被子裡。
或許是她把身上的涼意帶進了被子裡，躺下時，身旁的梁熹微不安地翻了個身，睜開了眼：“……嬌嬌？”
楚嬌嬌卷著被子邊緣，往外挪了挪：“睡吧，梁姐。”
黑暗中，梁熹微似乎有些迷糊。她半睜著眼看了她一會兒，伸出手，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拍拍她的後背，聲音低沉迷糊：“睡吧，嬌嬌。”
她的懷抱溫暖極了，楚嬌嬌身上的涼意很快就被捂熱了，她像是陷入了一個暖融融的小窩，打了個哈欠，幸福地閉上了眼。
在陷入沉眠之前，她腦子裡忽然湧上來一個念頭：
這個恐怖片，是叫《小心枕邊人》對吧？如果按照字麵意思來說……
昨天她是自己睡的。現在……睡在她枕邊的，是……梁熹微？
但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她很快陷入了睡夢之中。
這一天之內跑了好幾個地方，楚嬌嬌還以為自己會睡得很沉。但她好像又陷入了那種奇妙的半睡半醒的狀態，極度的淺眠之中能隱約感受到身邊發生的一切，但卻又醒不過來，像是做了一個極為真實的噩夢。
她聽到身邊傳來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什麼東西從床上掉了下去。
緊接著，冷風吹進了她的被窩，有人掀開了被子，鑽了進來，伸出手，把她攬進了懷裡。
楚嬌嬌還以為是梁熹微，她下意識蹭了蹭對方，卻沒有感覺到之前那股暖意。
……一定是梁熹微下了床，身上沾了涼風。楚嬌嬌迷迷糊糊地想。她也伸出手，反抱住了她，想幫她也捂熱身體，一起睡覺。
她抱住了身邊人，在半夢半醒中皺了皺眉。好像有點不對……身形有點不對。有點高和大，跟梁熹微纖細有力的身形不太一樣。
但對方卻更用力地抱住了她。被子突然變得冰冷又柔軟，床、被子和身邊的人緊緊地裹住了她，像個又厚又柔軟的繭房，把她裹進了自己的懷抱中，不再讓外界有一絲一毫的窺探可能。
楚嬌嬌眼睫顫動。她覺得冷。怎麼會這麼冷？
像是溺水的人往水麵浮去，似乎快要觸到水麵的瞬間，冰冷又潮濕的嘴唇貼近了她的眼睫，含吮著一一吻過睫毛，她意識不清，卻被迫半睜著眼，讓那唇舌侵入進來，幾乎變態般舔過了她的眼球。
“嗚……”
生理性的淚水還沒掉出眼眶，就被舌頭卷走了。
一定是做噩夢了，像是夢見自己掉進了海裡，淚痕未褪的臉上布滿窒息般的潮紅，那些海水無孔不入，渾身上下都被冰冷的海水包裹舔舐，手指緊緊抓著被子，極力忍耐著奇怪的感覺。
被簡昊顧覺抱過的腰肢和肩背受到了重點照顧，冰冷的唇舌一寸不落地舔過被彆的男人碰過的地方，反複地、重重地揉弄，今天顧覺的眼鏡碰到了她的臉頰，於是臉頰也被捧起來，吻成糜爛的熟果子色。
不知過了多久，噩夢才告一段落。
她像是溺水的人終於浮出水麵，下意識張開嘴要呼吸新鮮空氣，但或許對方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冰冷的舌終於探進日思夜想的地方，抵著她柔軟的口腔，把她嘴裡的甜水全部掃走，猶嫌不夠，還要來來回回地□□，試圖榨出更多甜美的汁液。
“……嗚……彆弄……”她斷斷續續地喘息著，拒絕著。
那不存在的“人”一頓。繼而，唇舌更猛烈地襲擊了她，咬住了她的唇珠，含在嘴裡吮吸。
迷糊之中，她似乎聽到了一些聲音，像是極為委屈和沮喪的發問：
“為什麼……”
“為什麼他可以……你？……他不問你……他們都不問你……”
“我問你……你不回答我……”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唇舌又卷了上來，沮喪的發問卻沒有停止。
她頭腦發脹，就這樣睡到了天明。
……
第二天楚嬌嬌是被一聲尖叫弄醒的。
那尖叫極為淒厲，仿佛看見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她被嚇得從床上做起來，還沒喘上一口氣，便看見大通鋪的另一頭，顧覺帶來的助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她。
楚嬌嬌一陣莫名，助手顫顫巍巍地指著她的床底：“你……你……”
她低頭看去——
床邊地下，竟是一灘乾涸的血跡！
梁熹微倒在血泊之中，麵朝下，看不到呼吸。
楚嬌嬌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猛地從床上跳起來，連被子裹著腳絆了她一下，又被她帶下了床都沒有在意，她手腳發軟，蹲在梁熹微身邊，不知是惶然還是懵住了，一時沒敢動作。
一陣陰影蓋了下來，簡昊臉色鐵青，大步走過來，其他人也被驚醒了。
簡昊把手放在梁熹微的肩膀上，略微一頓。他把梁熹微翻身過來，伸手去探她脖頸間的呼吸。
一時間寂靜得落針可聞。
漫長的一分鐘像是過了整整一年，終於，簡昊鬆了口氣。
“沒事。”他說，“是暈過去了。”
“……呼。”楚嬌嬌也長長地鬆了口氣。她腳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顧覺也走上來，他順著梁熹微衣服上的血跡，掀開她背後的上衣，然後猛地一頓。
“……”
所有人都看到了。梁熹微的背後，有一條細而長的傷口，從尾骨一直蔓延到脊椎，就像是之前那些死於怪物之手的人一樣……
“……梁姐……”說話的是那個顫顫巍巍的助手。他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崩潰了一樣，“還是梁姐嗎？”
這一句仿佛瞬間點醒了眾人，也讓稍微轉好的氣氛更加凝重起來。
半晌，簡昊扶起了梁熹微。他冷笑道：“不是也得是。”說罷，摁在梁熹微的人中。
不一會兒，梁熹微的眼睫顫動起來。眾目睽睽之下，隻見她緩緩睜開眼，眼裡的迷茫散去，問：“……這是怎麼了？”
沒人說話。沒人敢說話。眾人都緊張地盯著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梁熹微莫名其妙：“簡隊？嬌嬌？看著我做什麼……嘶，疼。”
顧覺一言不發地走上前來，撕開乾淨的床單，給她簡單包紮了一下。
簡昊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你有印象嗎？”
梁熹微本來一臉莫名，但簡昊一問，她又像是想起來了一樣：“昨晚……嘶，我想起來了。”
“昨晚嬌嬌出去了一趟，回來之後，我抱著她一起睡……”
簡昊看向楚嬌嬌，楚嬌嬌點點頭，確認梁熹微說的都是真的。
“後來……”梁熹微皺著眉。“好像有有人爬上床來，涼風跟著他鑽進了被子裡。我起來看了一下，但什麼都沒看到。”
“我以為是風吹開了被子，就站起來整理……突然就眼前一黑，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醒來，就是現在。”梁熹微環顧一周，扶著腰，低聲道，“我背後痛。……是不是有人襲擊了我？”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楚嬌嬌道：“梁姐。……我們昨晚明明鎖著門窗，怎麼會有風呢？”
梁熹微也沉默了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之中，簡昊突然沒頭沒尾地問：“小梁，還記得咱們在大學時最討厭的那個老師嗎？”
“……”梁熹微被問得一愣。她反問道，“簡隊你在說什麼啊？咱們根本就不是一個學校的啊。”
但她又很快反應過來：“你們懷疑……”
“對。”簡昊乾脆利落地說，“你身後有傷口，我們得試一下。”
他給了顧覺一個眼色，顧覺從善如流道：“小梁，上次那個案子被害人的屍體，是你帶著人送來檢驗室的吧？”
“對，是我。”梁熹微說，“被害人是男性，一米七八，五十八歲，頭部致命傷。”
緊接著，助手和另一個警察也跟著問了一些隻有彼此才知道事情，從雲跟梁熹微不熟悉，便沒有開口。
最後隻剩下一個楚嬌嬌了。她想了想，自己跟梁熹微的相處也很少，但也有一次獨處，那會兒說的話應該是隻有她們倆知道的。
反正其他人都已經確認過了，她問不問也沒什麼問題，隻是一個流程吧。楚嬌嬌想著，隨口便問：“梁姐，那天你帶我去換衣服，我問你，我跟著誰比較好？”
梁熹微一愣，楚嬌嬌隻是隨便一問，沒有注意到，原本已經放鬆下去的簡昊和顧覺，甚至從雲都不約而同地站直了，看了過來。
怪不得人們說不能背後說人，看看，這下報應就來了。
梁熹微哭笑不得，頂著三人的死亡視線，硬著頭皮道：“我說你可以跟著顧老師——當然，當然！我也說我們簡隊挺好的，適合你……對吧？”她對楚嬌嬌暗示性地眨眨眼。
可惜媚眼拋給傻子看，楚嬌嬌沒看懂，傻傻點頭。
梁熹微無奈，問道：“嬌嬌，昨晚你沒有發現什麼嗎？”
昨天晚上她感覺到了涼風，她和楚嬌嬌是睡在一起的，楚嬌嬌應該也發現了才對。
楚嬌嬌被問得一愣。她抿著唇，慢吞吞地道：“……確實聽到了，有什麼東西掉下床的聲音。”當時應該就是梁熹微掉了下去。
梁熹微更在意那陣卷進被子裡的風：“沒有彆的了嗎？”
楚嬌嬌低下頭：“有風。但是我以為是梁姐出去了一趟又回來了，所以沒有放在心上……”她有點不自然，下意識呼出一口熱氣，想起來昨晚半夢半醒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聽到了梁熹微掉到地上的聲音，說明那個時候梁熹微不在床上，如果昨晚不是她的錯覺……那到底是誰？
楚嬌嬌想著，忽然麵色發白地意識到……
如果按照字麵意思來理解，那昨天晚上的“人”，就是電影名字《小心枕邊人》裡的那個“枕邊人”。
看她這個樣子，一直注視著她的三個男人眯了眯眼，不約而同地交換了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