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墨隻是告知一聲,並沒有征詢他意見的意思,話落就帶著三個崽子上了駕駛室,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原孔修收回伸出去的手,把要說的話也吞了回去,行吧,找一找也好,反正都要去找的。
經曆過剛剛的凶險,駕駛室這會沒人,師墨進去後,直接將門封死,
讓崽崽們坐到一旁,用精神力操控著輪船,往一個方向,急速行駛。
現在的速度,和之前的速度一比,簡直是天壤之彆。如果有人在旁邊看,隻能看到一閃而過的虛影。
這次師墨沒有用精神力罩隔絕船身,眾人能察覺到輪船的行駛,紛紛從船艙裡探出頭,看著海麵因輪船飛速行駛留下的水霧,震驚得久久不能回神。
這……是輪船該有的速度?
“哈哈哈,這個好,這個好,快,快讓我看看,這個是怎麼弄的。”萬材不愧是船癡,剛剛的事情沒有嚇著他,倒是因為船身異常,而激起了他的研究欲。
剛就在摳木頭,企圖摳下一塊研究看看,是什麼材質這麼抗造。
當然,摳肯定是摳不下來的。
這會輪船一提速,他就感覺到了,瞬間放棄摳木頭的念頭,要去駕駛室看是怎麼運作的,結果駕駛室的門被關得嚴嚴實實,根本進不去,小老頭急得差點哭了。
“開門,開門,讓我看一眼,就一眼,我就看一眼啊。”
三個小崽崽看著師墨,外麵那個老爺爺喊得挺可憐的。
師墨笑著揉揉他們的腦袋,這事還真不是看一眼就能解決的。
萬材叫了半天門,都沒反應,就知道是不會讓他看了,隻好一步三回頭,遺憾離開,準備繼續去摳木頭研究。
秦本強忙丟下手裡頭的事,找到原孔修,一臉擔憂,“怎麼了,那丫頭傷心過度瘋了?這是去哪?船怎麼會這麼快,不會有問題吧?”
原孔修隻能攤開雙手表示不知道,“師家侄女說找到嚴小子他們的方位了,讓我們做好營救準備。”
秦本強瞪了眼原孔修,斥責道,“她傷心過度,得了癔症,你也跟著傻了嗎?先不說嚴小子他們是不是真的還活著,她又是不是真的能找到。就說她就這麼在海裡橫衝直撞,有多危險你知道嗎?趕緊的,去叫她停下來,有什麼事咱們慢慢商量,這船開這麼快,待會散架了怎麼辦?你真是一點用都沒有,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之前答應得好好的,會管好手底下的人,你是在放屁呢?要是換成是我手底下的人,看我不……”
原孔修斜眯著他,“就怎麼樣?打一頓?你去打一個試試?”
秦本強老臉一僵,打是不可能打的,他一把年紀了,不能跟個受了刺激的小丫頭計較。
但卻能跟老家夥計較,怒道,“你手底下的人,不好好管著,這麼任性妄為,不趕緊去攔,磨蹭什麼呢?趕緊的,要不然出事了就晚了。”
原孔修站著沒動,他想找到嚴謹他們的心,一點不比師墨少,隻是,他不是師墨,隻身係一人,他背負了整個基地,很多時候做事就會顧慮太多。
可是他不甘心,嚴謹他們八個人,是他的所有心血和寄托。
幾年前十二人隊伍傷的傷,死的死,他從悲痛中走出來,花的時間不比嚴謹少,如今還要再承受一次,他實在做不到。
況且,還有幾十個優秀的士兵,那些都是他手底下的人,是他的晚輩,是他的兄弟,他怎麼可能真的什麼都不做呢。
如今師墨要瘋,他也算是有了一起瘋的理由,哪怕隻有一點點希望,他也願意瘋一次。
“我不去。”鹹魚一般,坐在旁邊,不作為。
秦本強氣得直喘粗氣,“胡鬨,簡直胡鬨,彆忘了,船上還有幾百號人,你要讓幾百條人命跟著她胡鬨嗎?”
原孔修頓了頓,終究沒動。
秦本強氣得摔袖,獨自往駕駛室去。
汪淑君走過來,看向原孔修,“原團,你信師同誌嗎?”
原孔修看著茫茫大海,“你覺這兩天經曆的一切,真實嗎?”
汪淑君一愣,不真實,這艘船出現得就如同做夢一般,他們上船,所見所聞,尤其是剛剛的凶險,和現在的船速,都讓她覺得不真實,“有時候像是噩夢,有時候像是美夢,反正不管什麼夢,都不像是真實的。”
原孔修勾唇,“是啊,這麼不真實的東西,它確實存在,我們不抱希望,但並不表示沒有希望,或許我們真的能找到呢。”
汪淑君愣了愣,沒有任何希望的心底,突然生出了絲期盼。“原團,你覺得,這一切是巧合,還是都是因為師同誌?這船速,也太奇怪了。”這船也很奇怪,怎麼會就那麼巧出現,堅不可摧,完美得無可挑剔。
原孔修搖頭,“我不知道,也不會去探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隻要這個秘密不會對人民,對國家造成傷害,我就允許它存在。我隻需要知道,我們這趟的目的,是尋找失蹤的戰友,找到最好,找不到,至少這輩子不留遺憾。”
師墨有秘密,這秘密似乎很大,可如果這秘密能找回失蹤的幾十人,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有什麼要緊。
汪淑君並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也是個尊重彆人隱私的人,因為對輪船和師墨實在太過驚奇,忍不住問了一句,已經是違背自己做人的原則了,再聽原孔修這麼一說,瞬間將心裡的那點疑惑好奇儘數散去,“我去通知大家做好準備。”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