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慧芳戳了她一把,“啥好東西?”
堂屋裡,崽子們正在哄嚴大智高興呢。
嚴大智聽了師墨兩人的話,也笑問,“好東西啊,那可得看看。”
師墨笑,先把軍大衣拿出來。
哪個男人沒有軍人夢,嚴大智雖然刨了一輩子土,但曾經也無數次幻想穿上軍裝的樣子,擁有一件這樣的軍大衣的歡喜。
可惜啊,他就是個泥腿子,啥都隻能想想。
看到嶄新的軍大衣,瞬間就紅了眼,“哎喲,真是好東西啊,這東西好啊,好啊。”粗糙的大手在自己身上蹭了又蹭,就是不敢去碰軍大衣,怕碰壞了。
師墨看得心酸,招呼崽崽們,“寶貝們,伺候堂爺爺穿衣服。”
“好啊,”四個崽崽特彆熱情,矮墩墩安安康康夠不著,就幫著拽腿,幫倒忙。
嚴大智暈暈乎乎的就穿上了軍大衣,整個人都飄了。
反應過來嚇了一跳,這好東西咋就穿上了呢,作勢就要去脫。
師墨趕緊遞上紅本本,“堂叔,你快看看。”
“啥啊?”季慧芳不識字,問嚴大智。
嚴大智看得臉都激動得紅了,“好啊好啊,不錯,不愧是我嚴家人,好。”
季慧芳聽得一頭霧水,拍了嚴大智一巴掌,“糟老頭子,到底是啥,你說啊。”
嚴大智笑得牙不見眼的,“優秀軍屬,這是組織,特意頒發給小謹家的,獨一份,這可個天大的榮譽啊。”
“哎呀,真的,”季慧芳趕緊拿過去看,她就認得國旗,和到哪都特彆重要的鋼印,鋼印上寫的什麼她不知道,她就知道那玩意重要。“真是嘞,哎喲,你這孩子,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說。”
師墨笑,“這會也不晚啊,這件軍大衣就是獎勵,叔嬸,你們說是不是好東西?”
“是是是,那肯定是,”季慧芳連連點頭,又趕緊去巴拉嚴大智,“死老頭子還不趕緊脫下來,這東西能隨便穿嗎。”
“對對對,脫,馬上就脫。”
“彆,堂叔堂嬸,這個是我特意送給堂叔的,這樣的榮耀,我想跟大家分享,找領導要了好幾件軍大衣回來送家人呢。堂叔儘管穿,組織和領導的心意,得穿暖和了才能感受到,不辜負啊。”
“你這孩子不會是哄你叔嬸高興的吧?”
“哪能啊,不信問幾個孩子。”
“是啊是啊,好多好多禮物,媽媽有那麼大一堆,”小丫頭張開胖爪爪比,然後其他崽崽補充,說師墨都得了些什麼好東西,聽得嚴大智兩口子笑得老臉都開了花。
嚴大智愛惜的在軍大衣上摸了又摸,喜歡得很。
師墨挑眉一笑,這個軍大衣要得挺值。
聽完了崽崽們的吹噓,季慧芳又去巴拉軍大衣,嚴大智警惕的後退,“你這老婆子乾啥呢,侄媳婦都說是送我的了。”
季慧芳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送你的咋了,大熱的天你還能穿出去不成?我不給你巴拉下來收好,你能自己收好嗎?”
嚴大智老臉一紅,裡麵的衣服都被汗水濕透了也沒察覺,全高興去了。
囁嚅道,“我沒說穿出去,我自己脫,你這咋咋呼呼的,彆弄壞了。”
季慧芳氣得直翻白眼,要不是有小輩在,她想給老東西兩巴掌,沒出息的玩意。
師墨和崽崽們看老兩口鬥嘴,樂得捂嘴笑。
有了榮譽軍大衣,後麵的東西就要容易接受得多。
那些吃食,季慧芳什麼都沒說收下了,中午就燉一隻鵝來吃,慶祝慶祝。
給嚴老娘的馬家,也歡歡喜喜的收著。
就是手表老兩口不想收,說他們整天下地乾活不方便。
師墨給他們戴上,“叔嬸放心,我買的是最便宜的,就為了讓你們看時間方便。但它質量很好,怎麼都磕不花,你們儘管戴,一定要戴啊。我給我爸媽也準備了,你們要不戴,他們也不好意思要不是?阿謹一年到頭很少在家,沒辦法孝順你們,我就隻能幫他捎些東西給你們,你們可不能拂了阿謹的一片心意。”
老兩口偷偷抹了把眼淚,“好,我們收,你和小謹有心了,好孩子,我們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你們彆啥都給我們置辦,到時候還不是便宜了彆人。你們顧著自己,顧著孩子,看著你們健康快樂,我們比什麼都開心。”
“好,聽叔嬸的。”
送了嚴家,師墨帶著崽崽們去其他人家,保證中午會來吃飯,季慧芳才放行。
隨後給喬家,嚴建林家和向家,送了些東省的特產,一家給了半隻鵝,東西不多,也算個心意。
他們家裡都是老人孩子在,師墨沒有多停留,送了東西就走了。
路上遇到不少忙碌的村民,相對熟悉的人,會相互問聲好,也會問一聲燚燚和自謙。
師墨都會讓燚燚自謙和大家打招呼,以後算是徹底在嚴家大隊紮根了。
一圈下來,嚴家大隊大多數人都知道師墨家收養了兩個孩子,說什麼的都有。
說他們兩口子好心的有。
說爛好心的人有。
酸他們家有錢的有。
暗諷他們家打腫臉充胖子的有。
不管說什麼,師墨不去聽,也讓囑咐兩個孩子彆搭理。
小燚燚不懂這些,即便懂,她也不會在意,畢竟物種不同,心性不同,眼界高度不同,這些人完全進不了她眼。
自謙早就明白自己要什麼,有什麼,所以,彆人說什麼,很難動搖他的心緒。
何況,在嚴家,他沒有身在屋簷下的憋屈,也沒有寄人籬下的感受。
他相信,他就是嚴家人,是師墨嚴謹的兒子,是姐姐弟妹的兄弟哥哥。
人並不是彆人覺得你是什麼,你是什麼,而是你自己覺得是什麼,才是什麼。
隨後去了牛棚,閔家人都在下地,師墨把東西放在門口,弄上精神力罩,留了張紙條,最後去了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