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崽子們,師墨將姚老爺子和於老太太的情況整理出來,去找師子。
這會師家師家其他人都下地了,上午休息半天已經是極限。
師子沒去看診,在家整理草藥和看診記錄。
“三哥。”
“小墨來了,進來坐會,我把草藥翻一翻。”
師墨沒坐,走過去幫著一起翻曬,“三哥,我有兩個病人,一個是癱瘓,一個是老年癡呆,具體症狀我都寫下來了,你幫我看看,配些藥。”
師子想也沒想應下,“行,病人可有什麼過敏之症,或者其他病症?或者多某些藥物排斥?”
“老年癡呆的老太太沒有,癱瘓的老爺子好像有心臟病,其他都沒問題。”
師子凝眉沉思,在想怎麼配藥,師墨沒有打擾。
翻曬好藥草,師子將師墨帶來的病例拿去研究,斟酌給兩老用藥。
師墨沒事做,看師子的看診記錄。
手邊一大遝全是隔壁王家大隊的。
上麵都是些外傷看診記錄,過年的時候,王家大隊被炸塌了整個村子,壓斷手腳肋骨的不少,重傷的如今還都不能下地乾活。
不過通過看診記錄知道,整體都還恢複得不錯。
可對莊稼人來說,身體雖然好了,地裡的活卻是一直被耽擱著,地是莊稼人的命根子,王家大隊今年真是淒淒慘慘戚戚,爆炸事件不知道會讓他們艱難多久。
“三哥,王家大隊的屋子都起好了嗎?”
王家大隊的所有屋子,都得重新起,這可是個大工程。
哪怕現在的屋子都是最簡易便利的泥胚房,也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人力精力,尤其是忙莊稼,忙養傷,到處需要人手的時候。
即便有其他大隊的人幫忙,也是杯水車薪,根本頂不了多少用,畢竟大家都忙,都要過自己的日子。
師子抽空回話,“都起好了,地裡的活忙完後,我們大隊去了不少人幫忙起屋子。雨季馬上就要到了,不弄好屋子,那些養傷的人,和老人孩子,怕是得病倒不少。”
師子經常去那邊複診,知道的很清楚,也很為王家大隊焦心。
靠接濟長久不了,傷沒好乾不了活,掙不到錢,地裡又沒收成,接下去的日子怎麼過都還不知道。
王家大隊每個人臉上都是愁苦,整個大隊都壓抑得很,師子都不想過去,每去一次,心情就沉重一次。
想到什麼,師子放下手裡的記錄,看著師墨認真道,“王家大隊的那個墓穴,上麵安排的考古專家都到了,一周前到的,一到就投入到了挖掘中,好多人都跑去看熱鬨。小墨要是感興趣,等我過去複診的時候,可以一起去看看。但是不能自己去,這裡過去全是山路,那邊來的人也都人蛇混雜,不安全,你平時也彆一個人上山,外麵來的那些人品性如何我們不清楚,他們在這裡也沒有約束力,有個什麼事,我們連公道都討不到。”
在師子他們這些哥哥心中,小妹永遠是那個需要他們照顧保護的小姑娘,即便她現在擁有超人的能力,無人能及,也不會讓他們放心。
這裡的古墓,跟異世仙人遺跡完全不一樣,沒有傳承,沒有天才地寶,什麼都沒有,師墨一點興趣都沒有。那些所謂的陪葬,饒是在世人眼裡珍貴無比,在師墨這裡,也不過是被人用過的舊物而已,她不喜歡。
其實想想也挺無語的,那些陪葬大批寶貝的人,就是在給自己死後找不自在。
死了都得不到清靜,被人心心念念的惦記著,挖倒墳,搶走寶貝,甚至連屍骨都會被弄出來做點什麼。
雖然在師墨看來,人死後,屍骨不過如同一件被穿過的,毫無用處的舊衣服,但終歸是自己穿過的,被人翻來覆去的糟蹋,挺糟心的。
還不如找個山清水秀,人煙稀少的地方,乾乾淨淨的埋了,死後得個清靜。
“我不去,作古之人的東西,看多了影響心情。三哥放心吧,我現在要顧著四個崽子,沒工夫去看那些,也不會一個人亂跑的。”
師子放心道,“你能這麼想就好,雖然現在不讓傳揚封建迷信,但傳承千百年的東西,不是沒道理,少去這樣的地方還是有好處的。”
師墨說知道了,兄妹倆沒再說其他閒話,認真研究如何給姚老爺子和於老太太用藥。
確認好藥方,師子也給配了藥,師墨拒絕了師子幫著製作的打算,自己拿回家弄成藥丸。
天熱,幾個崽崽在外麵瘋玩了一下午,即便身上有法器,師墨也擔心他們熱出好歹,回家就熬了一鍋綠豆湯,又做了涼麵,和一些小涼菜。
在灶房忙碌時,手表響起提示音,師墨臉上一喜,拿著手表聽嚴謹發來的通訊。
“墨墨,你怎麼不說?”
師墨一臉疑惑,“怎麼了?說什麼?”
“你在基地裡受了這麼多委屈,為什麼不說?”
師墨了然,那些找茬的事啊,“我都已經現場報仇了,不委屈。後來事情多,這些不重要的事我都忘了,所以就沒跟你說,彆生氣,我沒事的。”
“可是我心疼,”嚴謹心口悶悶的,壓著疼,還有越積越多的戾氣,無處發泄。
他很少在基地,不理會基地裡的瑣碎事,那些人就當他沒脾氣,趁他不在,欺負他媳婦,這口氣如何能忍。
今天要不是江家來找茬,他還不知道媳婦受了這樣多的委屈。
那個王烈,他不是很熟,隻有模糊印象。
當聽到他竟是敢在基地裡對他媳婦開槍時,瞬氣得殺意,激得他差點走火入魔。
想著如果不是媳婦有能耐,他就失去她了可能,心口揪著疼。
越想越後怕,渾身的戾氣,如何都掩蓋不下去。
怒氣衝衝質問原孔修唐善道,但也不過是事後諸葛,沒有任何用處。
那些欺負過媳婦的人,現在都不在基地,他想報仇都找不到人。
還有那些家屬,明裡暗裡擠兌排擠她媳婦,嚴謹心疼得快哭了。
他媳婦被家人,被他捧在手心裡疼著愛著,什麼時候被人這麼對待過,他不在的時候,媳婦到底是怎麼過的?
都怪他,媳婦難得來一趟,他見天的忙,都沒能好好陪陪媳婦,讓媳婦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
媳婦心疼他,不跟他說就算了,原孔修他們竟也不說,氣得嚴謹想撂挑子不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