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整個長青公社都沸騰了起來,大多數人都想去應招做工,一個月二十五實在太誘人。
但還是有少數不願意去,千好萬好,沒有和家人在一起,簡單快樂好。
背井離鄉,其中的艱難險阻,隻有親身體會過的人,才知道有多痛苦。
師墨是拎著東西去看閔巧,走在路上,聽彆人議論知道招工這事的。
不過聽了也就聽了,她並沒多在意。
昨天她從縣城回來,去看了一趟閔巧,那時候她還在昏睡,師墨給她用精神力簡單梳理了一遍身體,其他都沒做。有師子在,她的傷沒有大問題。
這會到牛棚時,閔巧已經醒了,陶慶生死了,嚴家大隊又安全了,閔母可以留在家裡照顧閨女。
閔母見了師墨,趕緊往裡迎,“師家侄女怎麼這時候來了,太陽多大啊,小巧沒事了,你彆記掛。”
師墨笑著把籃子遞給閔母,“沒事,一路過來都是樹蔭,沒有被曬,我帶了些水果和雞蛋過來,嬸子你們都吃些補補,如果需要什麼傷藥儘管去找我三哥,彆硬扛,身體是自己的,拖不得。”
閔母沒有遲疑,歡喜的收了,“好,謝謝你們了,我們沒事,以前確實弱,不過在地裡勞作一年多,鍛煉得結實不少,沒多大問題。你快進去和小巧坐著說會話,嬸子把果子洗了你們吃。”
師墨笑笑,進了牛棚,閔巧靠在床頭,臉色慘白,精神頭還好。
“師姐姐。”看到師墨,閔巧很高興。
師墨笑問,“還好吧?還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難受得厲害的?”
“沒了,我都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能下地乾活,謝謝師姐姐惦記。”
“你沒事就好,也彆忙著下地,堂叔知道你們的情況,會給你們安排妥當的,安心在家休養。”
閔巧笑著說好,明明眼裡透露出有詢問的渴望,但話到嘴邊又變了,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師墨聊著,越聊越心不在焉。
師墨看出她想問什麼,無非就是嚴利河。
師墨雖然不知道這倆人怎麼了,但處對象這事,她不喜歡插手太多,便當做沒看出來。
和閔巧聊了一會,就走了。
師墨離開,閔巧就沉默了下來,閔母進來看到她的樣子,輕輕歎口氣,“睡會吧,先把身體養好才是正事。”
閔巧抿著嘴點頭,緩緩躺下,背過身子後,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嚴利河來的時候,她昏昏沉沉的並不太清楚。嚴利河來的時候也十分小心,閔家其他人同樣不知道。所以,閔家人都認為嚴利河沒有來過。
在閔巧的期盼裡,最先來看她的,一定會是嚴利河。
但這麼久了,他一次也沒來過,哪怕托人送東西都沒有。
她不在乎這些身外物,隻在乎他的心意。
可如今,他心裡,應該是沒有自己的。
想到自己第一次動心,竟是這樣的結局,閔巧難過極了。
一個人躺著,越想越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閔母看得揪心,這傻丫頭,陷得比她自己以為的還要深。
可這丫頭自尊心強,有痛有淚都自己偷偷調節,不願意跟他們說。
他們當父母的也不好勸,她這性子,越說越擰,容易適得其反。
隻是,閔母也想不通,嚴利河怎麼突然就變了態度,難道真的是被他們的身份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