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穩的將雞公車立在地上,她攥緊了拳頭,擠出一抹笑容,“戚夫人說得對,我就把雞公車放在這裡。”
她原本還開心於自己終於與十娘心意相通,能幫十娘做一點事情了,再辛苦再累,哪怕被那爐子劃破了手掌心她也沒哭疼,沒去包紮,就想早點送爐子回來。
卻沒想到這些人一開始就把針對她們的規矩定死了。
好卑鄙!
手掌心的疼,哪裡比得上這些人背後紮一刀疼。
她想著十娘剛才的表情,十娘隻是在聽到戚氏所提的規矩的時候驚了一下,爾後就冷靜了下來。
十娘不是為了安慰她故作鎮定,她是真的有把握,想到了彆的法子,才會成竹在胸。
既然十娘有把握,她就完全相信十娘。
鶯歌不踏實的坐在棉塌上,關注著壩子裡的比賽,所有的廚子都忙得熱火朝天,院子裡已經能聞到一陣陣的菜香了。
十娘跟前的爐子自然還是熄的,案板上自是除了一點輔料,一碗菜都還沒有做出來,看起來十分淒涼。
藏香閣金老板從場內已經做出兩道菜、自家請來的廚子身上收回眼神,“鶯老板也不要氣餒,你這芸瑛坊才開不到三個月,那麼著急拿花魁做什麼。”
最歡樓芹老板也點頭應是,“就是,你那芸瑛坊除了十娘做的菜還能招些食客去捧場之外,能見人的姑娘也就肖玉蝶和惜蓮兩個,買個花魁胚子回去空得個第一花樓的名頭有什麼用,到時候客人滾滾來,你花樓裡都沒那麼多姑娘招呼。”
月圓閣段老板也道,“年年都有後生想壓我們這些前輩一頭,可像你這般地皮都還沒踩熟的新人,我開花樓30年,還真沒見過。鶯老板想開點,這爐子生不了火,是老天的意思,你再熬幾年吧。”
怡紅樓商老板也做好事的建議道,“還不如留著銀子多買幾個美人兒回芸瑛坊,這廖家姑娘這般絕色的女子,你們芸瑛坊還吃不下的。”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爐子,鶯歌這張巧嘴兒也沒辦法說出爭強好勝的話了,隻是望著屹立在壩子裡的女人,自信的說道,“我相信十娘,十娘會有辦法的。”
“哼,這麼相信十娘,也不看看自己的運氣。”
“老天都不站你這一邊兒呢,鶯老板。”
芹老板高聲故意問道,“難道是想等其他廚子做完了菜,再用他們的爐子做菜?”
櫥子們的耳朵都動了動,手上做菜的動作也頓了頓,若非還沒開始做菜的柳茹月觀察仔細,也瞧不出老鴇們在指使櫥子們彆給她借用爐子的機會。
這些人還真是把所有機會都堵的死死的。
“時間上哪兒來得及?”
“到時候,最多隻能做一道菜了,怎麼比?”
“真羨慕你們兩的感情呐,我曾經也有過如此信賴的姐妹,可是後來跟我搶男人,就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死敵了……哎呀呀,也不曉得你們兩……”
鶯歌瞪了陰陽怪氣的芹老板一眼,這老女人還想挑撥她們兩的感情呢,沒門兒。
她咧嘴露出天真一笑,惡劣的說道,“想來是芹老板沒搶贏你那好~姐妹吧,不然現在也不會還在當老鴇,而是陪著心愛的男人在含飴弄孫呢……哎呀,我這麼說,沒惡意的。
芹老板彆生氣,我也不是說你老得要當奶奶了,哎呀,越說越亂了,當老鴇多好啊……你彆不搭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