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不用公權,曾經接觸不到殺手的陸铖澤,在這樣的地方任職,也能認識更多“三教九流”的人,有哪些人幫忙聯絡,他想要找什麼幫手,找不到?
上一世陸铖澤的升遷之路如何,柳茹月不知道,她隻知道十年後再次相遇,他那會兒已經是她高不可攀的權臣了。
而現在親眼見證他一步步往上爬,獲得更大的權利,對她產生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不過,她勸自己不要慌,上一次派人來殺她大抵不是陸铖澤的意思,而現在他重獲權利,應該也不會率先拿來對付自己。
而且也沒什麼好心慌的,他攀上右相那一刻,就已經是她夠不著、傷不了的人物了,現在他不過親自獲得了一點點權利,和以前比較起來,也不會更差了。
刑部雖說看上去可怕,但審案還是大理寺的工作,刑部相當於監察大理寺的部門,經過大理寺審判的罪犯及其家族,才會被陸铖澤的都官司管理。
柳茹月隻能儘量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可是,現實也不像柳茹月想象的那麼安穩。
就在這檔口,大理寺派來的官差敲開了十娘食肆的大門。
“蘇碧君,因你曾做過飯的多戶人家涉嫌謀害皇子,大理寺請你協助調查。”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就是不知道這是走流程必然的審問過程,還是有人在背後推了一把。
不管,她這種一年都難得上府做一兩次席麵的人,有什麼好詢問的?府裡那麼多人不問,找她問甚?
柳茹月猜測,應該是有人要害她。
翟寧想要上前詢問清楚,柳茹月忌憚著這些人手裡的刀,拉住了她的手臂,握著她的手勸說道,“翟寧,協助官府調查清楚案件,是我們身為北曇子民應當做的,我隨官差大哥走了一遭,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往家裡報一聲平安,讓他們彆為我擔心。”
翟寧察覺到自己手裡被塞入了一張紙,也明白自己再厲害,在這麼多大理寺的官差跟前也討不了好處。
隻能聽十娘的話,點著頭,往後退了一步。
十娘讓她給家人保平安,是讓她去找人幫助。
十娘的孩子們都還太小,與她們說這個事,毫無幫助,還會讓孩子們不安。
唯有鶯歌,是十娘的好姐妹,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這般想著,在目送十娘被官差帶走之後,翟寧就關上了食肆的門,顧不得打開後門,就翻牆直接躍出去,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芸瑛坊。
這些日子芸瑛坊關門歇業,大家的作息倒是正常了起來,大白天過去,鶯歌沒有睡覺。
看到翟寧驚慌的衝過來,鶯歌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拉著她就近進了一個屋子,“你慌慌張張的,可是十娘出了什麼事?”
“十娘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
“大理寺?”最近京中大理寺、廠衛、錦衣衛都在到處抓人,鶯歌一聽是大理寺,反而鬆了一口氣,“還好是大理寺,至少他們會按程序審問犯人,不會像廠衛、錦衣衛直接上刑。”
翟寧焉能不知鶯歌說的是真的,從輕去想往好了想,也是希望自己能冷靜下來思考,她也不催在調節情緒的鶯歌。
果然,鶯歌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問道,“他們是以什麼理由抓走的十娘?”
“他們說,十娘做過菜的有幾戶人家,涉嫌謀害皇子,讓她過去協助調查。”剛才不覺得,現在翟寧也回過味兒,這理由就是胡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