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陸铖澤當時在裡麵任職的時候,背靠右相並沒有讓翰林院裡的人對他高看一眼。
刑部就不同了,刑部相當於右相的勢力範圍,他在未休沐、請假的情況下,隨便離開,也無大礙。
陸府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冷清之後,現在整個陸府裡已經熱鬨了起來,因為沈曼青安插的自己人都布置妥當了,院子裡多了很多人。
同時多了的人,還有黃氏。
倒不是陸铖澤突然想開,要把皇室接進陸府,他現在正是不想得罪沈曼青的時候,怎麼可能把娘親接進來添堵。
但讓他把黃氏接進陸府照顧的,是右相。
右相當時說,進入刑部會得罪很多人,一定不能讓人抓住把柄,當今陛下治理天下的核心之一就有孝道,他卻把獨自撫養他長大的母親安排在小宅子裡獨過。
他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能把這樣的把柄留在外麵呢?
所以現在的陸府,是很熱鬨的。
陸铖澤剛回了家,黃氏就收到了消息,早已不見被柳茹月嚇得口不能言的病態模樣的黃氏,現在身體更顯富態了。
她急匆匆的帶著丫頭婆子衝了出來,似是害怕被誰搶了先,亦或者想擋住哪個妖精來勾走自己兒子似得,“兒啊,怎的這個時辰就回來了?你是不是在刑部受了欺負了?”
旁邊跟著伺候的丫鬟,險些沒忍住笑出聲,這鄉下來的婆子,說話好丟人啊。
以前看著姑爺,雖說知道他家境不太好,但他形式有度,說話有禮,寫的文章也很是讓人心生好感,她們這些下人還感歎,小姐這是慧眼識珠了。
也不知道怎樣的婦人,在那樣貧困的環境裡,也能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兒子。
現在一看,不過一個把兒子視作眼珠子,把右相愛女當成證明她兒子優秀的證據的一個鄉野村婦罷了,隻是她識得一些字,很能是歪曲書中的聖人意。
小姐不稀得和她這樣的“長輩”計較,隻讓她們這些右相府出來的丫頭能把這老太太看好了,彆讓她出去丟人現眼。
陸铖澤本就是個自卑自負的敏感性子,如何能瞧不出這些丫頭對自己娘親的不敬,對他娘不敬,就是對他不敬。
哪怕是娘沒來之前,右相府的下人又有多少看得起他的?
他現在不能直接對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做什麼,畢竟打狗也要看主人。
但他娘親就不同了,他娘親是長輩,她有看不慣教導這些人的權利,大不了他到時候向沈曼青賠個不是便是。
陸铖澤知道現在其實不是把娘親接進陸府的最佳時機,但右相發了話,他也擔心自己將來的仕途因為這麼一個小事受到影響。
其實,他娘親不過一個淳樸的鄉下婦人,有著全天下母親都有的望子成龍的希望罷了,陸铖澤沒覺得黃氏有什麼不對的。
“娘,沒有發生任何事,我隻是回來拿卷宗而已,昨日回來,在書房夜讀卷宗,今日一早著急上值,竟是忘了一卷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