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等了。”右相大手一揮,命令下屬直接去陸府把黃氏接來右相府問話。
他這表現,竟是比陸铖澤還著急知道真相。
此刻天都已經黑了,母親得準備休息了,可陸铖澤壓根不敢請求右相彆去打攪母親休息。
三人又聊了一些猜測,不多時,衣衫和頭發都被吹得亂飛的黃氏被帶到了三人跟前。
黃氏手腳還哆嗦著,陸铖澤從未見過母親這般模樣,擔心的上前扶著她,“娘,你怎麼了?”
“不知道哪裡來了個人,把我帶著飛了起來似得,然後又帶著我騎馬,那速度,太快了,我現在還頭暈呢。”黃氏扶額,暈暈乎乎的,幾欲作嘔。
陸铖澤暗恨右相不把他的娘當人,他至少叫右相一聲嶽父,可嶽父卻如此對待親家母。
無奈於自己的弱小,陸铖澤壓根不敢顯露不悅。
他扶著娘親坐在了椅子上,又轉身倒了一杯暖茶喂著黃氏喝了下去。
喝了茶,清單的茶香衝散了胃中難受的感覺,黃氏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對麵的沈曼青。
又是這兒媳婦兒作怪不成?
黃氏眼中剛顯露不滿,陸铖澤就拍著她後背提醒,“母親,嶽父想要請你進府一敘,事態緊急,所以才這般把你請了過來。”
順著陸铖澤手勢看過去,黃氏隻見一個抖擻的老翁渾身威嚴的看著她。
說是親家吧,這還是黃氏第一次見到右相。
“親……親家公。”一開始有些說話不利落,黃氏又覺得兩人的孩子都成了親了,她怕右相作甚?
她可不能給老陳家丟臉,表現得和沒見識的鄉下無知婆子一般。
黃氏挺直了腰,撫了撫散亂的頭發,“這有什麼事兒,非得大半夜把我叫來啊。”
這麼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右相都有些對這個婦人刮目相看了,這麼快就端起來了。
若是平日裡,右相還將就將就禮儀,但現在他著急知道或許與那個讓他都無可奈何的勢力有關的消息,他一點沒給黃氏麵子。
直接詢問,“黃氏,我請你過來,是想問問柳茹月的事情。”
這話,嚇得剛端起架子的黃氏顯得跳了起來。
剛才也就手抖腳抖,她現在嘴巴都抖得合不攏了,絕望的看向陸铖澤,用眼神問道,“他們都知道了?是不是我們要死了?”
怪不得親家公請她過來這般不客氣,是要追究他們責任的啊!
這般想著,黃氏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親家公,這事兒和我兒沒關係,是我,是我出的主意,他從小被我施加壓力太大了,是民婦該死,不該騙你們,不該……”
陸铖澤這才想起,他並沒有給黃氏說過右相他們已經知道他殺妻的事情了,原本以為這個事情,一輩子都不會再提及的,也就沒必要告訴母親了。
倍感丟臉的陸铖澤無奈起身,上前連扶帶拖的把黃氏拉起來,“母親,柳茹月的事情嶽父和娘子都知道了,不過他們這次叫你過來,不是問責的,隻是想問問柳茹月身上那一枚扳指的事情。”
“扳指?”黃氏受驚後還沒緩過勁兒。
重新按著黃氏坐在了椅子裡,陸铖澤道,“是的,你不是把那枚扳指藏起來了麼,帶來京城了,還是在家鄉當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