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八章 羞辱(1 / 2)

大明新命記 哼哈大王 6660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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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進功是尚可喜手下天助兵的親信部將之一,天助兵各部編入鑲藍旗漢軍以後成為鑲藍旗漢軍梅勒章京之一。

今日他守在城外遠處,目睹了尚可喜等人入城,至於尚可喜入城後鎮江堡城頭上發生的幾次大嘩,此時此刻,他沒敢提及。

一來他當時率軍守在城外兩三裡外的雪野之上,是真的不知道鎮江堡城頭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二來他也擔心自己一旦提起那些奇怪的事情,沒準黃台吉會遷怒於他,治他一個玩忽職守的罪責,叫人將他推出帳外當場殺了。

但是,他也知道光是這麼回答黃台吉,那是肯定不行的,而且當時他上前接住班誌富的時候,班誌富也確實含混不清地對他說了幾句話。

“不過,後來班誌富單人匹馬出得城來,奴才接住他時,他已神誌不清,嘴裡好似在說死了,全死了,然後他就昏死過去了。奴才隻從他手裡,接過了範大學士的——首級。”

吳進功叩首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完了這些話,把頭埋藏得更低了。

“主子爺,楊振既然殺了範先生,那麼尚可喜眼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自古以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楊振如此做,分明是沒有一點投降的打算了,既然如此,我大清兵馬還等什麼?!”

跟在吳進功他們人馬後麵接踵而至的鑲藍旗旗主鄭郡王濟爾哈朗,先前對黃台吉的招降之策就有些不太滿意。

楊振瞞天過海偷襲鎮江堡一事,不僅讓濟爾哈朗丟了定海大將軍的名頭,讓他的爵位從和碩鄭親王降成了多羅鄭郡王,而且也讓他成為了八旗上層的笑柄,過去多年積攢的沉穩多謀略的賢名毀於一旦。

所以對於楊振,鄭郡王濟爾哈朗那可不是一般的痛恨。

隻是早先黃台吉決意要試著招降楊振,他心裡雖然不滿,可是也不敢公然表達出來。

此時此刻,黃台吉決意招降楊振這件事,顯然已經成了一個更大的笑話,所以他也就不再隱藏自己的想法了。

“皇上你禦駕親征,率領精銳大軍數萬,頓兵在鎮江堡城外半個多月,諸旗兵馬既不曾強攻鎮江堡城,也不曾出兵過江,去掠朝人之地,徒耗糧草無數,豈是智者所為?!”

濟爾哈朗瞥見黃台吉看著範文程的首級神情悲傷,不僅不去規勸,反而一個勁兒地發泄他自己心中的情緒。

對於範文程的被殺和尚可喜的死活,濟爾哈朗一點也不關心。

這些人都是黃台吉提拔起來的人物,基本上任何事都是惟黃台吉馬首是瞻,跟他濟爾哈朗關係不大。

對他來說,尚可喜要是跟範文程一樣死了,那才更好。

尚可喜死了以後,尚可喜留下的那些天助兵改變的鑲藍旗漢軍,才能夠真正聽從他這個旗主的調遣指揮。

按照八旗的舊例,八旗漢軍都應當聽從他們所在之旗旗主的調遣,可是尚可喜怎麼說也是一個智順王爺。

其麾下天助兵雖然改了旗,編入到鑲藍旗漢軍下麵了,但是卻是歸智順王尚可喜調遣指揮,號稱智順王兵。

濟爾哈朗這個鑲藍旗的旗主,甚至包括鑲藍旗漢軍的固山額真,要調用智順王麾下各牛錄兵馬的話,也得跟智順王尚可喜商量著辦。

若是尚可喜死了,那麼他留下的智順王兵各個漢軍牛錄戶口,或許就能順利成章地真正歸入鑲藍旗了。

所以對於範文程的身首異處,以及對於尚可喜目前的凶多吉少,濟爾哈朗不僅沒有絲毫的悲戚感受,相反,他的內心深處更多的還是竊喜。

“這個,奴才請皇上息怒,也請皇上不要過於悲傷,範大學士人死不能複生,若範先生泉下有知,他也必然是希望皇上以龍體為重。”

範文程死了以後,內國史院大學士剛林就成了眼下黃台吉身邊的唯一一個大學士了。

此時剛林見黃台吉對招降楊振失敗,尤其是對範文程的死久久無法釋懷,唯恐自己的主子爺五誌過極,心火暴甚,再犯了以前的陽亢之症,連忙出聲勸慰。

剛林勸慰了黃台吉一句之後,怕鄭郡王濟爾哈朗再說些不合時宜的言辭繼續刺激黃台吉,於是又躬身對著鄭郡王濟爾哈朗說道:

“鄭王爺,此時皇上痛惜於範大學士之意外,哀傷過度,並非討論大舉攻城或是分兵過江掠地的時機,請王爺慎言!”

“剛林,你這奴才好大膽子,敢如此對本王說話?”

內國史院大學士剛林的話,不僅沒有叫濟爾哈朗閉嘴,反而讓濟爾哈朗一下子火冒三丈,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指著剛林的鼻子就罵上了。

然而就在濟爾哈朗還要再罵的時候,就聽見砰砰乓乓一陣響聲傳來。

原來是一直咬牙切齒神色不善呆坐著垂淚不已的黃台吉,突然一揮胳膊,把他座榻小幾上的酒壺酒杯,全都掃到了地上。

還好,黃台吉使用的酒壺是銀壺,酒杯也是銀杯,大帳內又鋪了厚厚的地毯,酒壺酒杯都沒摔碎。

但是這一點絲毫也沒有影響到大帳中的眾人對黃台吉心情的判斷,如果不是怒極了,黃台吉是不會這樣做的。

“皇上息怒——”

“住口!”

剛林見狀,也顧不上濟爾哈朗那頭了,連忙轉過身麵對黃台吉跪在了地上,繼續勸慰黃台吉息怒,然而他剛說了個開頭,就被黃台吉親自打斷了。

“剛阿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