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蕭清墨躺在床上, 緩緩睜開眼睛。驀得感覺到腦袋一陣刺痛,不由得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 慢慢地打量起周身全然陌生的環境。
他如今身在室內,屋裡布置簡單又毫無生活氣息,關閉的窗子外傳來人聲。
這裡是客棧。
眉頭淺淺皺起,自己怎麼會出現在客棧裡?他分明記得之前不是還在村莊裡,擊殺匪寇, 然後——
蕭清墨捂住額頭, 深埋在腦海中的記憶開始浮現,魔化後發生的一幕幕被想起。
坐在床榻上的身子漸漸變得僵硬。
蕭清墨捂著臉,幾乎沒辦法直視昨晚蠢得突破天際的自己,有問必答,連掙紮都沒有就把所有的都抖出來了。
正所謂——我坑我自己。
但逃避不是辦法, 他還要想想辦法,該怎麼麵對楚留香找自己的秋後算賬,畢竟昨晚自己神誌不清, 所以楚留香才輕輕放過, 但今天自己清醒過來……
一想到自己的黑曆史即將在各個世界流傳,蕭清墨不由得感到人生無望。
……
楚留香昨晚一夜無眠,直到淩晨才將將睡去,但沒睡多久又從夢中驚醒, 醒來後卻又把夢忘得一乾二淨,隻餘滿心的驚恐。一時隻覺得心力憔悴,若非內力深厚, 今天的楚留香就不是風度翩翩的盜帥,而是大熊貓·盜帥了。
然而當他離開房間,走下樓望見坐在大堂上的身影時,更是受到了驚嚇,既然蕭清墨自己出現在這裡,顯然是已經恢複了清醒。
明明可以上前調侃蕭清墨的,他卻偏偏莫名感到心虛。
正躊躇著,坐在不遠處的蕭清墨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心有所感的突然抬起頭,正對上楚留香的眼睛。雖然他戴著麵具,但楚留香就是肯定他看見了自己。
摸了摸鼻子,壓下心底的心虛,嘴角一勾,看起來又是那個胸有成竹的風流盜帥。
“香帥,好久不見啊!”
蕭清墨率先開口,眼睛看著麵前的楚留香,隻覺得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
“無名兄說笑了,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楚留香詳裝不知,故意裝傻不接他的話。
“香帥莫要生氣,上次是我的不對,香帥想怎麼懲罰我,在下都認了!”
蕭清墨的聲音真摯誠懇,拿出了十二分的誠意,就連麵具下的表情也同樣如此,務必讓楚留香感受到他的歉意和誠懇。
眼睛看著蕭清墨臉上猙獰的麵具,楚留香卻想起麵具下的那張臉,明知道已經清醒過來的蕭清墨絕不可能和昨晚一樣,但腦海中卻腦補著他可憐兮兮又乖巧的模樣。
銀灰色的眼睛裡是不是浮起一縷水光?
鴉羽般的睫毛是不是一直顫抖著?
嘴角是不是還掛著乖巧的笑?
這樣一想,楚留香心臟又抑製不住的劇烈跳動起來。
蕭清墨說完話就做好了被楚留香調侃取笑的準備,甚至他還打算待會兒去買點好酒,楚留香向來喜歡這個,向他賠罪。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楚留香有動靜,隻用著異常奇怪的神情看著自己,弄得他一頭霧水。
難道楚留香真的生氣了不好好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香帥不如先坐下?”蕭清墨試探的開口道。
而他的話也把楚留香拉回神。
從自己的腦補中回過神,楚留香心底五味雜全,但麵上還是保住了自己香帥的名頭,從容淡定的走到蕭清墨麵前坐下,望著他微微一笑,說出的話極其寬容大度,“無礙,你昨晚也說了,你也是逼不得已,這不怪你。若是你真的想要對我道歉,送壺好酒即可。”
聞言蕭清墨眼睛一亮,就算牢記這個世界要保持高坑人設,麵具下的唇角也越翹越高,心底感歎自己和楚留香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香帥放心,我必定找壺好酒送你!”
兩人坦誠相待後,瞬間又回到以往的熟稔,到底是相處了三個世界的好友,相處不是一般的默契。
一路上兩人行俠仗義,做好事留日月神教的大名,向著南方而去的這路上,時刻不忘宣揚如今的日月神教,可謂是全心全意為日月神教服務,儘忠職守。
幾個月下來,日月神教的新麵貌也逐漸被人們適應,取得不小的成效。
不過,也並非全然一帆風順,日月神教的教眾們畢竟曾是被稱為魔教的,絕大部分人的脾氣並不好,不過是在東方不敗和蕭清墨、楚留香的連手高壓下改變行事,本質其實並沒有多大變化。
但因為他們行事改變,反倒使得一部分百姓膽子變得大起來,敢與他們起衝突了。因此,偶爾教眾控製不住脾氣,發生一些傷人事件,好在沒有人丟掉姓名,隻是拖慢了他們的目標達成速度。
這日,蕭清墨兩人來到河南鄭州市。
這裡離嵩山派極近,兩人來到這裡一來是遊玩路過,二來也是順便看看嵩山派下的城鎮如何,與如今的日月神教相比又怎樣。
鄭州市內行人熙熙攘攘,看起來還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