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墨懷著疑惑向著後山走去。
黑木崖的地勢險峻陡峭, 而在這後山卻有一處堪比人間仙境的山穀,草長鶯飛,清幽雅靜。
身穿火紅長裙,美得雄雌莫辯的男子倚在樹下, 鳳眸含笑, 慵懶的望著身前,而他麵前有一位身穿月白色長衫的少年,麵容溫潤清雋,冰冷淩厲的劍光卻不時在周身閃現。
蕭清墨剛走近這裡,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 本有些急切的腳步不由得放輕些許。
東方不敗鳳眸輕抬, 看清來人是蕭清墨後,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在外麵玩夠了?”
蕭清墨走到他身邊,滿眼驚訝的望著練劍的林平之, “平之的劍法進步很快,你教的很好!”
東方不敗也瞥了眼林平之,眼中劃過一抹笑意,哼了聲算是回答。
“你們怎麼在後山?”
打量著周圍風景如畫的山穀, 蕭清墨也不由得心情舒暢。
“還不是因為這個小子。本座辛苦幫他練武, 他卻說不願在教眾麵前丟人, 偏要來這無人山穀。”雖然說的話滿是嫌棄,但蕭清墨卻看出來,他對林平之還是很滿意的, 甚至可以說的上欣賞,也不知這段時間裡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時,林平之也練完一套劍法,利落的收起劍,額上的發絲還帶著汗跡,看見蕭清墨,黑亮的眼睛頓時更亮了,快步走來,“無名大哥,你回來了!楚大哥不在麼?”
東方不敗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林平之下意識的身子一僵,但是因為蕭清墨和楚留香已經回來,底氣也變得足了,依然眼巴巴的看著蕭清墨,腳步卻不由得往蕭清墨身邊移了移。
對於兩人暗地裡的波濤洶湧,蕭清墨無暇關心,隻是對著林平之道:“楚留香沒上黑木崖,他在山下的鎮子裡。”
隨後將目光移向東方不敗,聲音鄭重,“東方,我們回來時發現不對,五嶽弟子有許多人在黑木崖下,最近可有什麼不對?”
雖然他聲音聽起來依然和往常一樣冰冷平靜,但其中暗含的擔憂,東方不敗依然察覺到一二,於是直起身也不耽擱,“最近黑木崖上並無何事,計劃的進展也不錯,隻是有些許波折。”
“波折?發生了何事?”
東方不敗眼神示意旁邊的林平之,“問他,這些是他在處理。”
蕭清墨微愣,望著比之前進步許多的林平之,突然就明白過來這段時間他大概都遇到了什麼。東方不敗親自看他習武,同時還讓他處理教中事務……
嗯,想來林平之應該學到了許多。
林平之可不知道蕭清墨在想什麼,聽完兩人的話,理了理思緒就將最近日月神教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總的來說並無問題,隻是小衝突卻不少,例如有些鎮民會突然得寸進尺,在神教教中幫了他們後,反倒要求更多,教眾若是不滿足他們的要求,反倒會被他們埋怨。
這樣的事不多,但也偶爾會發生,若是遇上脾氣不好的教眾,還會起衝突。
在此之前,東方不敗他們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所有人都聽說過,但現在得知有五嶽派弟子摻和其中,可就不一定了。
蕭清墨聽完肯定的開口,“是五嶽劍派的人做的。”
雖然不乏‘升米恩鬥米仇’的可能,但也彆忘了,日月神教從前畢竟是被稱為魔教的存在,就算他們改過自新,開始做好事,但那些鎮民頂多也就是放下警惕,絕不可能這麼快就敢把他們當成老實人來欺負。
再加上在鎮上發現五嶽劍派的人,基本可以確定這事必有他們的手腳,至於目的,無非就是不願意讓日月神教洗白罷了。
“既然不願日月神教洗白,那他們絕不可能隻是做這些小動作。”蕭清墨皺著眉沉吟,一時想不出五嶽劍派的人會做些什麼。
“或許是想擴大我們和普通人的間隙,然後他們出麵,坐收漁翁之利?”
林平之說出自己的猜測,挑撥日月神教和那些鎮民的關係,若是哪天有教眾沒忍住出手傷人,他們五嶽劍派的人再出現阻止,必然可以踩在日月神教的名頭上,威望更上一步。
這樣想著,林平之對於這些正派人士更厭惡了幾分。
蕭清墨順著他的猜測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幾乎快要確定就是這樣了。
然而,東方不敗卻嗤笑一聲,引得兩人朝他看去。
“你們還是把他們想的太好了。”東方不敗右手支著腦袋,左手搭在膝蓋上,依著樹乾麵露嘲諷,“五嶽劍派中說話最有用的是嵩山派掌門左冷禪,因為他實力最強,性子也最強勢。而左冷禪……”
“這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若是這事是他安排的,他這樣大費周章,絕不會滿足僅僅得到如你們所想的結果。”
東方不敗雖然成為日月神教教主的時間不算久,但他在日月神教中待的日子可不短,和五嶽劍派也是老對頭了,因此對五嶽掌門不可謂不了解。
“他會如何?”蕭清墨望著東方不敗,乾脆利落的詢問。
東方不敗看著兩人,嘴角勾起一抹笑,紅潤的唇瓣中吐出兩個字,“栽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