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猷一愣,狐疑道:“就這樣?”
“不夠?”
“夠了!”
周子猷眼睛一彎,不就是陪陳琛在醫院值夜嗎,一個人情一個要求就這麼結了,不管怎麼算都是他劃得來,這麼可能不夠。
跟著陳琛走到他的辦公室,陳琛在小房間櫃子裡翻出備用的牙刷毛巾,遞給周子猷道:“裡麵有衛生間,你可以去洗漱一下,我還有點事情需要交代,等會就回來。”
周子猷無所謂地點點頭,接過毛巾牙刷就往裡走,誰料陳琛打開門又突然停下,轉頭道:“等會如果不是我,任何人敲門都彆開門。”
周子猷腳步一頓,疑惑道:“為什麼?”
陳琛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現在快十二點了……總之彆開門。”
周子猷剛剛還輕鬆的表情一僵,作為一個新世紀相信科學根正苗紅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周子猷是唯物主義無神論的堅定擁躉,從來不相信什麼牛鬼蛇神。
但是此刻的時間、此刻的地點、以及此刻陳琛說的話,讓他感覺自己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看了眼打開的浴室門,與鏡子裡的自己對上視線,忍不住咳了咳,後退一步關上門道:“我感覺我現在不太想睡,還想走走,你去哪乾什麼,要不我陪你。”
陳琛斂起眼裡的笑意,有些為難:“我去和教授說下剛剛手術的事情,你跟著我也隻能在門外等著,還是留在這裡吧。”
“沒事。”周子猷回答迅速,“我剛喝完粥,剛好消食。”
陳琛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最終還是點頭:“那一起。”
周子猷亦步亦趨的跟在陳琛身後,將近淩晨的醫院除了值班台的護士,很難看到人影,這條走廊的點燈好像有些接觸不良,冷色係的燈光時不時的閃一下,讓本來已經鎮定下來的周子猷下意識的靠近了陳琛。
“怎麼了?”
“你們醫院空調有點低。”周子猷貼著陳琛的手臂,表情輕鬆:“你應該和值班的人交待一下,白天晚上感覺晝夜溫差有點大啊。”
“一直都是這個溫度。”陳琛垂眸道:“白天晚上都一樣,不過到了淩晨總會冷一些,很正常。”
神他媽正常!
一個恒溫的地方,到了某個時刻就會格外冷些,怎麼可能正常,而且周子猷對溫度這些東西十分敏感,他真的覺得走廊溫度比之前低了一些。
到了一間辦公室門口,陳琛推開門準備進去,周子猷拉住他的手臂道:“我還是進去等你吧,這裡特彆冷,我明天公司還有重要會議,絕對不會打擾你們。”
陳琛壓著嘴角,思考了一下才妥協道:“等會你就坐在一邊。”
“OK,保證不打擾你們。”
裡麵穿著白大褂的中年教授抬起頭來,見到周子猷一愣,問道:“你還帶著病人家屬一起來了?”
“他關心後續治療方案和手術結果,我就帶他一起來了。”
周子猷十分上道,連連點頭。
教授沒有說什麼,在陳琛坐下後就和他討論起來,兩人說的都是專業術語,周子猷也聽不太懂,也沒仔細聽,反正到時候問陳琛也是一樣。
周子猷自己也沒意識到,他對陳琛已經有了一種幾乎沒有絲毫遲疑的信任感,他現在隻意識到了,室內的溫度和走廊的溫度確實不一樣。
這個認知,讓他有些狐疑起來。
等到兩人談話告一段落,他問教授:“嚴醫生,您們醫院是中央空調嗎?室內室外都一樣那種?”
嚴教授看了眼臉上帶笑的陳琛,想到他剛剛手術結束後不久讓他調空調溫度的事情,臉上卻不動聲色:“對,室內外都是一個溫度。”
周子猷打消懷疑,輕輕點了點頭。
回去的時候,他在冷風的環繞下,還是貼緊了陳琛的胳膊,道:“我覺得你們醫院上麵出風的地方可能壞了,不然溫度怎麼差這麼大。”
”沒壞,隻是每天這個時間溫度低些,平時都正常。“
周子猷:“……”
回到陳琛辦公室,周子猷沒有絲毫推拒的就接受了陳琛一起睡一張床的提議,並且緊緊挨著他,原因是室內溫度太低,他明天的重要會議不能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