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二藤三郎身材雖矮挫,相撲的本領卻很精湛。
本來要真按相撲套路,很少一上陣就使出這種招數的,不過以二藤三郎頃刻之間就動槍殺人的個性,若不是因為田邊事前交待過隻是讓他與陳立鬆比劃比劃,恐怕早就開槍射殺陳立鬆了。
陳立鬆腳一離地,頭腦立即清晰無比,哪容得二藤三郎的招數用老?
方才一時錯愕被抱個正著,人就飛上空中,而他自小就在刀峽與風山的林間山野追狼逐鹿,再高的樹也上過,高險的崖也下過,現在被甩出的,不過一人之高的境遇,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獵人的身手,除了敏捷,還有敏捷。
人離地,身並不懸空,還有二藤三郎的鬼頭可以靠。
陳立鬆的一隻手,如來一般的右手,就在他空中翻身之時已經按在二藤三郎的頭上,並想借助二藤三郎頭頸的頂力來個騰挪,所以五指就使勁一抓!
由於槍傷的緣故,二藤三郎沒戴帽子。
他的頭上隻有短短的發根,陳立鬆的手一按在他的頭頂,從掌上傳來的力道與溫度立即被擠押到二藤三郎的腦門之中。
關鍵二藤三郎的腦門上還有一個槍眼,而且傷口並沒有完全痊愈,經陳立鬆這一按一抓……
二藤三郎額角的槍眼傷口崩裂,血水頓然如注!
原先從陳立鬆手掌上傳來的溫度,在二藤三郎感覺成了寒意,並形成一股刺骨的疼痛,深入神經並迅速讓二藤三郎窒息。
二藤三郎的頭腦瞬息之間一片空白,身體與靈魂立即分離,直往前撲倒,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而陳立鬆早已借助他頭頸的頂力,在空中展示一個漂亮的翻身,輕巧地落在地上。
陳立鬆落地了,而二藤三郎仍趴在地上,頭部還有一灘的血!
死了?
一招致命?
田邊臉色大變。
不止是田邊的臉色大變,林青荷也嚇得不輕,陳天福以及陳家的護院與下人更是驚恐萬分!
四處的鬼子,紛紛端起了槍,全部瞄準了陳立鬆。
陳立鬆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暗中歎道:“我這是找死嗎?自己落地要避開他的膝腿攻擊有幾百種做法,自己的手怎麼就抓在了二藤三郎的槍傷之上呢?”
田邊緩緩上前,到二藤三郎跟前蹲了下來,並用手指在其頸部摸了摸頸動脈之後,臉色又變了,兩眼眯成一條線,臉上平靜得像一塘死水。
陳天福趕緊跟了上來,緊張地問道:“二藤少佐死了?”
陳榮也緊隨其後,用眼角的散光警惕地觀察周圍的鬼子動靜,做好了隨時保護陳天福的準備。
田邊頭也不抬,毫無表情地問道:“您希望他死了還是希望他沒死?”
陳天福雖然依仗自己是田邊的同學並且救過田邊,但很清楚田邊作為整個田城的占領者,自己除了堅持不當漢奸之外,對田邊還是心存忌憚的。
現在一個少佐軍官活生生地在自己的院子中被自己的堂弟給打死了,而且當著這麼多鬼子的麵,這讓田邊的麵子放在哪?如何不發怒?!
若是田邊現在突然發作,暴怒之下命令鬼子開槍,恐怕整個陳家老院子的人即將無一幸免,包括自己與林青荷,甚至牽連到整個刀風鎮!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田邊這個問題,隻有罵人:“陳立鬆,太君不是說了比劃點到為止嗎?你怎麼下得了重手?”
陳立鬆無法辯解:“啊……這……”
自己如果真的不想活了,要想殺人,第一個想殺的人應當是田邊而不是二藤三郎,因為殺了田邊畢竟替林青荷報了仇。
陳天福還想多罵陳立鬆幾句,卻見田邊朝他看來,目無表情得讓他暫時不再說話。
沒有田邊的命令,端槍的鬼子並沒有進一步動作,隻是變換了瞄準對象,幾個鬼子的槍瞄準著陳立鬆,其他鬼子的槍對準了院子中其他中國人,包括陳天福與林青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