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安靜得出奇,就連種在天井中的樹的葉子被風吹動的聲音都那麼的清晰。
正當大家惴惴不安之時,突然冒出了一句鬼話:
“バカやろう(混蛋)!”
這一罵人的鬼話,是從地上傳來的。
二藤三郎突然就從地上坐了起來,見田邊就蹲在他身旁,立即彈跳起身,畢恭畢敬地向田邊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大佐!”
腦門上的血流了他一臉都是,但他不敢伸手擦拭。
田邊緩緩起身,從他軍服口袋中取出一條帕子,慈愛地替二藤三郎擦拭血跡。
“負けました(你輸了)!”
“はい、(是)!”
“続けて負けるな(不要再輸了)!”
“はい、(是)!”
陳天福眼睛看向了陳立鬆。
田邊與二藤三郎的對話,陳立鬆聽不懂,但陳天福聽得懂。
二藤三郎又深深地向田邊鞠了一個躬,然後朝陳立鬆走來。
他的手伸向了腰間,緩緩地取了出來。
隻是,他取下了彈匣,退下了所有的子彈。
他走到陳立鬆跟前,向陳立鬆鞠了半個躬,然後他的手緩緩地張開,將手中的子彈一顆一顆地鬆開。
鋪在天井的是一塊塊石板,子彈落地並彈了起來又落了下去,發出一陣陣“叮叮叮”的聲音。
一顆落地並非隻有一聲,但陳立鬆知道落地的是五顆子彈。
二藤三郎的手槍,是日製九四式半自動手槍,彈匣裝的是五顆子彈。
見過二藤三郎殺人,眾人又見他舉著槍數著子彈,個個屏住呼吸莫敢作聲。
二藤三郎揚著手中最後一顆子彈,又緩緩地推進彈匣之中,然後將彈匣裝上手槍。
“你,剛才我們比劃,我,有病,你知道我有病,不算!”
“我不知道你有病。”
二藤三郎一臉的認真,指著額頭上的槍眼道:“看,我有傷在身!”
“看來你真有病。你還要跟我比劃?”
“對!”
“行,剛才比劃不算,再來一場又如何?現在比什麼?”
“聽說你是獵戶?”
“是!”
“好!你會殺狼,我會殺人,都一樣,我們比比誰的槍法好。”
陳立鬆看不懂二藤三郎將手槍的子彈退出來後,隻留一顆子彈是什麼用意,但他並不想輸氣度:“你有槍,我沒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