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了,全身疼,哭一會兒。
有難民搶她吃的,沒護住食,氣哭。
可之後她發現,她哭沒用,沒人心疼,而且眼淚會消耗她的體力。
張宿連哭都不敢哭,心裡憋屈壞了,再遇到有難民搶她吃的,她拿起一塊石頭嗷嗷叫著砸了上去。她把人砸得頭破血流,彆人把她揍得鼻青臉腫,小腿骨裂。
雖然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但張宿經此一事後,猶如打通了任督二脈。
遇事彆慫,就是乾。
她好歹是有金手指的女人,窩窩囊囊算什麼。
她又向係統賒欠了一瓶藥,治好了身上的傷,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摸透係統規則。
係統賒欠上限是200功德點,如果三年之內還不上,就會被抹殺。類似佛家常說的:人世百態,有因有果,物極必反,因果循環。
張宿心裡怕怕,然後又賒了一本柔道術,50功德點。
之後她一邊學習柔道,一邊研究怎麼賺取功德點。
首先,做好事肯定就能獲得功德點的,隻是多和少的區彆。
而且,功德點具體給多少,要由係統判定。
張宿在兩種情況下扶過老奶奶。
前者是在平坦路上,周圍都是難民,但是彼此間都有距離,而且是大白天,那個時候,有一位老婦人摔倒了,張宿把人扶起來,隻得到了一個功德點。
後者,她是在大晚上隨著難民群躲避官兵,人群中都是壓抑不住的恐慌,拚命奔跑,她也跟著跑,突然看到旁邊一位老婦人摔倒在地,她一時心軟,又想著隔得這麼近,大約兩三步的距離,就跑過去把人扶起來,係統卻給了她五個功德點。
理由是,如果她不出手,那位老婦人必死無疑。
張宿想得挺美,她用功德點在係統商店裡購買食物,然後把食物分給難民,不但活人性命,她又有了功德點,然後再去係統商店買食物,整個一良性循環。
然而和平年代長大的她,終究是低估了人性的惡。
當她把食物分給身邊的難民後,等待她的不是感激,而是揚起的尖石。
那些人想殺了她,奪食。
要不是有係統提醒,她可能直接去閻羅殿報道了。
雖然係統警報,一次50功德點,但張宿覺得這個價格超值。
後來她學聰明了,身上隨時揣一個饅頭,故意放兩三天,再往上麵搓些泥巴,灰撲撲的。
這是用來救急的。
不會所有人都是好人,也不會所有人都是壞人,張宿也不想考驗人性,隻是遇上了,能搭把手就搭把手,給個餿饅頭勉強活命。
退一萬步說,她也要攢功德,她身上背著好大一筆債呢。
張宿就這麼一個人熬了一年,有好幾次她都快堅持不下去了,還好有係統。
係統商店裡的食物讓她活下去,係統跟她之間的交流,能支撐她保持頭腦清醒。
她也想過要不要提前去找原主的家人,可是人海茫茫,又逢戰亂,她活下來都不容易了,又怎麼找人。
就這樣吧,再堅持三年,她在劇情的影響下,就回到國公府了。這麼一想,其實還是有點盼頭……才怪。
她扯了扯身上臟兮兮的衣服,那身餿味兒,熏得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之前餓狠了,沒覺得有什麼。這會兒張宿嫌棄得不行,偏偏她還不能換,不然就很惹眼。
張宿也想過要不要在一個地方安頓下來,可是這個世道太亂了,她一個小姑娘除了給人當奴婢,沒有其他出路。
逃難途中,她曾親眼目睹一群官兵趾高氣揚的搶走農戶的糧食,之後,那個村落裡的人就跟她一樣,也成了難民。
她突然就想起一句話,匪過如梳,兵過如蓖,官過如剃。
那些官兵沒有任何依據,完全是隨心所欲,胡謅了一個明目,行搶劫之事。
他們這樣猖狂,無法無天,還有什麼黑心爛肝的事做不出來。
張宿頓時就歇了找個地方安頓的心思,她跟著難民群走,偶爾會選擇沒人的地方停下歇幾天,等到下一波難民群路過,她再混入其中。
這一年,她混在難民群裡,靠著隔三差五做好事,不但把身上的“債”還完了,還小有餘額——10個功德點。
而不久之前,她用掉了5個功德點。
一對烤雞翅,2個功德點。一碗皮蛋瘦肉粥,2個功德點。兩個饅頭,1個功德點。
功德點啊,真是不經用。
張宿裝模作樣地感慨一番,感受到消化得差不多了,又開始練習柔術。
她在村裡隻待了兩天,等下一波難民群路過,她混入了其中。
有人的地方,才有功德點。有功德點,才能在係統商店買東西。
張宿把頭發扒亂,走在難民群邊緣。
頭頂的太陽曬得人頭暈眼花,大地龜裂,找不到丁點兒水源。
突然“嘭”地一聲,前麵有一名瘦骨嶙峋的少年倒在地上,周圍其他的難民立刻躍躍欲試。
張宿此時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那些人是想救少年。
她從懷裡掏出一塊尖石,嘴一張,淚一飆:“弟弟彆怕,姐姐扶你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啦,希望你們喜歡呀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