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剛抓到少年的時候,不用人逼問,少年就“自報了家門”。

不過山匪也納悶,附近沒聽說哪個大戶人家姓張啊。

山匪把一念關進一個茅草屋,外麵派了兩個人看著。

這種弱雞,派兩個人看著,都是抬舉他了。

少年安靜了一會兒,又突然道:“喂,給我鬆綁。”

守門的人腦門青筋直跳:“你以為你還是公子少爺呢,敢對老子大呼小叫,信不信老子”

少年嚇得縮了縮脖子,但很快又理直氣壯道:“你給我鬆綁,我給你吃糖。”

要動手的漢子一愣。

糖,這種底層百姓隻聽過沒吃過的金貴玩意兒。

漢子半信半疑地唬道:“張一念,你彆耍花招啊,否則老子弄死你。”

張一念是少年自己說出來的名字,還說他爹對他可好了,給他取名一念,日日念,夜夜念,一刻也不停歇。

足見愛重!

張·被迫慈祥老父親·宿在百裡外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哎,也不知道一念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可千萬彆出什麼事啊。

茅草屋內,張一念撅起了小嘴,驕矜道:“不就是塊糖嗎,多稀罕啊,我至於耍花招嗎。”

漢子:………

媽的,手好癢啊。

漢子跟另一個人對視一眼,那人道:“你看他細皮嫩肉的小少爺,綁不綁也無所謂。”

然後兩人心照不宣地給少年鬆了綁。少年解綁後,活動手腳,“呼,總算舒服點了。”

兩個漢子有點急:“糖呢。”

少年翻了個大白眼:“急什麼,等著。”

他在袖子裡摳啊摳,摳出一個小紙包,他剛拿出來,兩個漢子就搶了去,迫不及待打開紙包,露出裡麵白色的兩個物什。

“這是什麼?”

少年哼了哼:“當然是奶糖了,你們不會沒見過吧。”

“誰,誰說我們沒見過。我們就是詐一詐你,看你老實不老實。”兩個漢子一人拿了一塊,試探著咬了一點。

甜甜的奶香味頓時彌漫在口中,讓人美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他們是粗人,形容不出到底是個什麼感覺,就是覺得,這塊奶糖是他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

連肉都比不上的好味道。

少年沒理他們,自顧自縮到角落裡,兩個漢子珍惜的把奶糖收起來,酸溜溜道:“果然是蜜糖罐裡長大的小少爺。”

他們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在彆人眼裡壓根不值得什麼。

這麼一想,真的好想弄死那些富人。

就在兩人思想要走上極端的時候,少年突然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張家沒有迫害過任何人。你們吃的那種奶糖,隻要肯乾活的人,都能得到幾塊,更彆說吃飽飯穿暖衣了。”

“你就胡說吧你。”漢子有點心動了,但他已經走上歧路,回不了頭了:“富人不迫害農戶,哪有那麼多錢。”

“就是就是。”另一人附和道。

然後茅草屋裡是長久的靜默。

兩個漢子受不了,走了出去。少年待在茅草屋裡,這種簡陋的屋子並不隔音。

“你們殺過人嗎?”

“當然了。”漢子惡聲惡氣道:“我們是山匪啊。”

武老四要把所有人都拖上賊船,就不會允許手下人手上是乾淨的。

“你第一個殺的人是男的女的?”少年在問。

漢子本來可以不用回答的,甚至能借此機會揍少年一頓,但他最後沒那麼做,“………是個女人。她非常瘦,風一吹就倒了。”

漢子還記得女人死的時候,嘴角還帶著笑,仿佛解脫一般。

他後來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噩夢,直到他殺了第二個人。

對方是個普通難民,二十出頭,向他磕頭求饒,他遲疑了,不想殺人了。

可是大當家說了,不是對方死,就是他死。

山匪就要有山匪的血性。

茅草屋裡又是靜默。漢子心裡突然湧上一股暴躁感。他想揍人發泄,卻又下意識避開了少年。他把這歸咎於對方給了他一塊糖的緣故。

…………

天黑了,打虎寨的大堂內燈火通明,裡麵有飯菜的香味,女人的歌聲,男人的說笑聲。

今晚的打虎寨格外熱鬨,他們白天搶回來一個金娃娃,晚上齊師爺就來了。

“讓我們去伏擊一支軍隊?齊師爺這是拿我們當槍使呢。”武老四用力揉搓著懷中女人的身體,心裡慍怒,手上就失了力道,女人痛的眼淚花直冒,也不敢吭哧一聲。

齊師爺嘿嘿笑:“大當家聽我把話說完啊。我們是誠心跟大當家合作,不會讓大當家沒有準備就上,大當家請看。”

齊師爺從懷裡拿出一張圖紙遞過去,武老四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接過來。

齊師爺道:“這是那支軍隊的行程路線圖。”

有了這個,武老四就能占儘先機。

不過

武老四把圖紙扔在旁邊,嗤笑一聲:“就算有這個又如何,老子還不是要擔風險。”

齊師爺神秘兮兮地伸出一根手指:“上麵發了話,隻要大當家肯乾,就允許大當家去雲州搶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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