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是個州城,富庶可不是一個小小的會縣能比的。
齊師爺:“官府象征性抵抗一下,至於能擄走多少,就看大當家的本事了。”
這下武老四身邊的人也坐不住了,“大當家,乾了吧。聽說雲州多的是美人錢財。會縣的幾個女人我都玩膩了。”
“大當家——”
“大當家,擄了錢財糧食,咱們就能召集更多的人手,到時候打虎寨的勢力就更大了。”
這話說到武老四的心坎上,他放下酒碗:“成,這一單,老子乾了。”
大堂內,眾人沉浸在不遠的美好將來中。
而打虎寨的後山有人摸上來了。
原本看守張一念的兩個漢子靠在牆上,天色昏暗,周圍人隻以為這兩人站累了,歇歇腳。
然而真的靠近,才會發現兩人頭顱低垂,雙眼緊閉,身後用木棍撐著。
茅草屋裡的少年早就不見了蹤影。
…………
“一念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少年冷聲道:“這個寨子裡山匪全都沾染過人命,待會兒一個不留。”
眾人心裡一凜,“是,大人。”
憑借一念帶來的地形圖,一群人迅速殺上了打虎寨。
武老四發現不對的時候,外麵已經鬨將起來了。
“怎麼回事?”
“大當家,大當家不好了,有人殺上山了。”有人急匆匆進來彙報。
武老四怒不可遏,“怎麼會讓人殺上山。一定是山寨裡出了內奸。”
“老子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他取了大刀,氣勢洶洶往外走。
齊師爺卻忍不住心裡一跳。這、這都殺上山了,定是來者不善啊。
武老四那個有勇無謀的匹夫能招架的住嗎。
外麵火光衝天,到處是廝殺聲,武老四隨手抓了一個人,喝問:“敵人在哪?”
話音剛落,迎麵飛來一塊石頭,武老四險險躲開,眼前銀光一閃,戰鬥本能刻在骨子裡,當下與人纏鬥起來。
他也看清了來人的臉,又驚又怒:“張——一——念——。”
少年不跟他廢話,握著刀用力砍了過去。
“區區小子也敢”他臉上的得意和憤怒一收,隻覺得武器相交的地方,震得他手腕發麻。
這個少年的力氣簡直大得驚人,連他也沒有一較之力。
“你到底是什麼人!!”武老四心裡驚濤駭浪,這樣駭人的氣勢,矯健的身手,怎麼可能是商人子。
黑夜中,少年的眼睛亮如銀月,聲音卻裹挾著寒芒,擲地有聲:“要你命的人。”
少年改為雙手握刀,一個虎躍用力下劈,武老四抬刀格擋,武器居然被生生砍斷。
他還來不及驚訝,胸口一陣劇痛,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知道今天是遇上硬茬子了,其他的不管,現在保命要緊。
他抓起地上的泥土向後一撒,連滾帶爬的跑了,卻聽身後傳來破空聲,他下意識扭頭,熟悉的銀光,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那份好運再躲過去。
死的那一刻,他想的卻是,怎麼能有人在天上飛?
武老四身死,打虎寨的人士氣大減,而護衛隊卻在動手後,發現這些山匪也沒有想象中可怕,甚至也能被他們輕鬆乾掉。經過一念訓練的隊伍早不是當初的農夫,還有鎧甲和鋒利的武器,在後半夜的時候,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一念看著被壓到他麵前的那兩個看守,臉上無悲無喜,連聲音都沒有一絲溫度:“我不留濫殺之輩。”
兩人因為昏迷,躲過了一劫,這會兒被人壓到一念麵前,聽到對方所言,才知是躲不過。
之前跟一念搭話的漢子苦笑一聲,“小少爺,如果我們先遇到的人是你就好了。”
殺人不是他們的本願,可是在彆人死,和他們死的選擇下,他們選擇了彆人死。
這不能算一個錯誤的決定,但一旦種了因,自然也要想到這後果。
殺人者,人恒殺之。
一念抿緊了嘴,沒說話。如果他不是最苦難的時候遇到了張宿,現在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小少爺,看在我們對你還算禮”漢子本想拽文,說個“禮遇”二字,但話到一半,才發現說不出口。
他沒那個臉。
遂,改口道:“小少爺,你行行好,滿足我們死前最後一個願望吧。”
一念:“什麼?”
漢子舔了舔乾裂的唇,目光有些懷念:“那塊奶糖在我懷裡,能不能喂我吃了。”
“我不是好人,可我曾經也不是壞人。”
護衛隊都是一靜,最後在一念的示意下,一個男人上前,翻出了漢子懷裡的糖,喂他吃下。
奶糖融化在喉嚨間,他們安詳地閉上了眼睛,沉沉地倒在血泊裡。
一念命令道:“帶走寨子裡的苦力和女人,兵器,糧食財物,剩下的一把火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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