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聽到她們對話了嗎?海芋有些不確定, 但還是站起來, 自動讓了個位置給她, “二小姐, 您忙完了?”
“海芋啊。”
“嗯?”
淩阡毓揚著笑意走來,坐在柳思翊身邊, “你們對我可以不用有隔閡吧, 你們一口一個您, 我瞬間覺得自己比你們老十歲,是不是親愛的。”她勾住柳思翊脖子, 見她勉強支起的笑意,有些心疼。
“她們是敬畏你,我可從來沒怕過你。”
“你要是怕我,咱還怎麼在一起,但是這家庭地位吧,還是要分清楚的。工作時聽我的,在家聽你的,怎樣?”
“好啊, 你喜歡怎樣都可以。”她有些心不在焉。
海芋望著她們露出姨母般微笑, 隻是覺得自己像一座大山,杵在這有些尷尬, “你們繼續...我去看看藍楹。”
她仿佛自帶絕緣層,說羨慕多少有點, 這些年工作她雷厲風行, 也有男人對自己示好過, 但她無心也無意,她一度覺得能相伴自己一生的可能隻有工作。
但真正落單的這天來臨時,還是會有些失落。
“砰!”廚房傳來碗摔碎的聲音,海芋回過神,忙走過去,藍楹正在撿碎片,食指已經被劃了一道口子。
“你彆動,我來弄。”早知道她心神不寧,就不該讓她洗。
柳思翊和淩阡毓也走了過來,藍楹失魂落魄地站著,有些呆滯,手指上一片殷紅。柳思翊找來創口貼,為她簡單處理了一下,“去樓上休息吧,彆忙了。”
“我一個人睡不著的。”藍楹看向海芋,可憐兮兮地說道:“海芋姐,你晚上能陪我睡嗎?”
海芋笑笑:“當然可以了,我們以前三個人都擠過一張床呢,你忘啦?”
“沒忘,所以有些懷念。”
“你倆懷念就行了,我倆就不跟你們擠了。藍楹,你得正視自己的心,不要逃避。”淩阡毓旁敲側擊地提醒,藍楹依然喪著臉。
海芋沒辦法,隻得先把她帶回房間,今年這個生日過得真是喜憂參半。
其實該是欣喜大過遺憾的,隻是藍楹的心隨祁沐宛走了,沒了歡喜。
夜已深,室內隻開著明亮的床頭燈,趁淩阡毓還在磨磨唧唧地吹頭發修眉,柳思翊翻閱起關於四房的新聞。
淩商天已經成了她的心頭刺,拔不掉,避不開。四房最近因為網站的麻煩,頻頻上新聞,但淩商天從不露麵,也不接受任何采訪。
現在想起來他確實是個很怪異的人,很少出現在大眾媒體的視線,很沒有存在感,也很低調。
誰會想到他會成為一顆毒//瘤呢。
正看著,手機悶悶的震動聲讓她一驚,屏幕又跳出來那個她不想看見的信息。
“你還記得那個下雪的夜裡,你笑了嗎?”
撲麵而來的恐怖氣息包圍著柳思翊,這一刻手機仿佛成了照妖鏡,將她過去血淋淋地扒了出來。
她明明已經把號碼拉黑了,竟然又換了一個。
柳思翊索性設定了攔截功能,所有沒有存入電話簿的消息一律屏蔽,眼不見為淨。
她不能再這麼下去,被一個淩商天搞得坐如針氈,寢食難安。
結束噩夢的最好辦法,就是直麵,正視,然後慢慢剝離。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沐浴間,淩阡毓還沒出來。
怎麼回事?修個眉需要這麼久?
柳思翊起身走了過去,還沒到門口,就聞見一陣沁人心脾的香味。
淩阡毓身穿一件過臀的白色長襯衫出現,修長的美腿一覽無遺,敞開的扣子露出若隱若現的上圍,因為身材纖細無法撐起襯衫的寬大,隻能似掉非掉地垂在肩頭。
她赤著雙腳,眸光閃著令人神魂顛倒的秋波,一頭長而飄逸的卷發慵懶地耷在胸//口,臉上透著淡淡紅暈的臉,宛如嬌豔欲滴的花兒。
“說好晚上補償我的,還作數嗎?”她唇角勾起誘人的弧度。
柳思翊看得失了心神,抬眸一笑,萬般風情縈繞眉梢,“你這麼誘受,誰能抵擋得了你,妖孽。”
淩阡毓輕挑她下巴,在她耳廓呼吸,用氣語說道:“是啊,我這麼赤//裸裸的勾引,如果你再不專注去想其他,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把你打入冷宮。”
“那...你試試~~”說罷她將手覆在她細腰上,往身前輕輕一勾,淩阡毓傾覆而來,趁勢含住了她的唇。
柳思翊右手還沒痊愈,左手拿捏不了輕重,隻能乖乖躺受,隻是今晚的她異常熱切,好像在宣泄一種情緒,在激情和渴望中又有些瑟瑟發抖。
輾轉糾纏時,她不小心哼出了聲。
“疼?”淩阡毓嚇得停下手。
柳思翊搖頭,眼角含淚說不出話,淩阡毓輕輕吻住她,小心翼翼地把節奏放慢,她喜歡聽柳思翊從鼻息裡發出的呻//吟,也喜歡看她咬唇隱忍的模樣,每一個表情都像用儘力氣在掙紮,令人疼到骨子裡。
“抱緊我~”
每次結束後,她都會說這句話,好像擔心隨時會失去淩阡毓,她總覺得眼前的幸福是老天的眷顧和饋贈,害怕有一天會被收回。
臨近年關,公司進行掃尾工作,員工將陸陸續續放假,四房因為會員的動亂麻煩停滯了上市計劃,而董事會竟然下發了淩天網絡暫時不作上市的處理通知。
同時,大房因為非法集資賠付了八千多萬,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淩阡毓手握金牌,要處理淩商雨在職期間犯下的錯,特彆找他私聊這件事。當淩商雨看到那些資料證據,傻眼了,“大哥忙著賠錢,五弟忙著安撫會員,所以你就閒著沒事找我麻煩?”
“我上任至今向來都是公事公辦,犯錯就要受罰,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沒理由我收拾你們爛攤子,還要讓你繼續來破壞我辛辛苦苦重建起來的成績。”
“嗬嗬,二姐,我們姐弟一場,事情不用做這麼絕吧?”
淩阡毓輕笑,“我要做絕就直接一紙通報帖在公示欄上,不找你來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出了這種事說起來也是家醜,爺爺希望我低調處理,你引咎辭職就行,我對外自有說辭。”
淩商雨臉色大變,“你還捅到爺爺那邊去了,淩阡毓,你絕彆人的後路也是在絕自己的退路。”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淩阡毓握到把柄,有些害怕老頭子會找自己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