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商天不讓動淩阡毓, 淩國彰就真的不敢輕舉妄動, 四房基本是仰仗他的專業和運營在殊死抵抗。淩天網能夠從名不見經傳小網站做到行業NO.1,淩商天功不可沒。
何況這個兒子是淩國彰心頭肉, 又怎麼舍得跟他對著來。
隻是他沒有想到, 自己會陷入另一重絕境裡。
原本, 三房和四房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一直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當年殘害二房淩國韜的事情, 讓他們防著彼此又迫不得已拴在一起。
當初淩阡毓在對付管樁時, 就給四房埋下了禍根, 她本來是想兩邊一起收拾,慢慢剝掉他們的權利,拿走業務,但沒想到半路會出現個棘手的淩商天。
所謂樹倒猢猻散,淩閶嘯這棵大樹似乎快不行了,如今二房枝繁葉茂,大房如日中天,三房四房人人自危。
既然動不了淩阡毓,淩國彰把主意打向了淩閶嘯, 既然他不想管事了,就該把股份讓出來,哪怕軟硬兼施, 也要在繼承權公開前搶占先機,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但是想到老頭子的威嚴, 淩國彰還是有些害怕,畢竟自己勢單力薄,還是該小心翼翼,提前作些安排才能動手。
鬨得滿城風雨的“淩家四公子販//du綁架案”,終於開庭。喬青山一人扛下了所有罪,從錄口供到法庭,他都在幫淩商雨開罪,在證據不夠前提下,淩商雨的販//du罪不能成立,同時綁架也隻能作為幫凶量刑。
原本該到法庭作證的行動組一個沒上,淩阡毓提供的錄音證據被人掉包剪音,即使檢控方竭力地指正淩商雨罄竹難書的罪行,審判長也隻看辯護方的證據。
他是淩家保護傘裡的其中一環,在量刑時會有考量,輕犯才容易被掉包,其他環節才好操作,他隻要負責好這個庭審就行。
當然除了這些,還需要一個重要的東西。
精神病鑒定書。
這一係列的事情看起來天//衣無縫,不管審判長要徇私還是想重判,都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製造不公。
他的任務就是保持一審判決看起來的公平公正,淩家自然不會上訴,會直接安排後麵的事情。
就在庭審快結束,要宣布判決書時,辛然與幾名紀委的人進來了,他們以主審法官貪汙受賄為由,當庭帶走了他。
這招雙管齊下,讓所有人防不勝防,在場媒體忙拍下這刺激的一幕,同時製造偽證的鑒定機構相關人員也被依法拘留。
辛然悄悄行動這段時間,借用了淩阡毓大量人力財力,買通到內部人才捋清環環相扣的保護傘模式。這些人就像一座金字塔,擁有財富的淩家三房在頂端,下麵的人一層層地對淩商雨進行保護。
隻要斷了一環,其他人全部玩完。
這些貪官被抓到一定是嚴懲不貸,很快一係列人相繼落網,包括辛然警局的上上級領導。
當然,淩商雨又被重新收押,淩國勳、淩商寒、章梓芳包括其娘家人,所有涉嫌違法包庇行賄的人,都被一網打儘,剩下那些試圖逃走的,在辛然行動下,也沒走成。
這次反腐行動震驚全國,也驚動了上麵,zf領導下定決心清掃這些毒瘤,辛然也因此立了一功,不僅複職還晉升到大隊長。
整個三房都被抓了進去,無一幸免,淩閶嘯氣得直接吐血,一病不起,淩睿集團的股票連續多日跌停。
為了震懾那些違法**分子,大街小巷的大屏幕都在播報這事件。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向法律挑釁的人,我們都不能姑息。”
街上人來人往,有輛輪椅止步在了屏幕下,柳思翊的目光在新聞上停留了片刻。
她複健有陣子了,有些效果,但離站起來還很遠。
害她坐在輪椅上的人已經受到法律製裁,那些幫凶也都相繼落網,可是柳思翊卻開心不起來。
沒有報仇雪恨的快感,隻有無儘的絕望。如果死在車輪下也就罷了,可偏偏那麼重的傷好了,卻留下了這個殘障的軀殼。
那些人就算伏法也無法讓她恢複如常。
想到此,她又狠狠地在腿上掐了一塊,有些疼感知卻很弱。這雙腿不知被她掐了多少塊淤青,好了又上新,有時候她恨不得拿針、拿刀去紮,想用疼痛喚醒肌肉的知覺。
偏偏...又沒有勇氣這麼做。
她怕淩阡毓被自己這種極端黑暗的心理嚇到,她也怕麵對這樣的自己。
熙熙攘攘的人群,熱鬨的街角,好像都與她無關。柳思翊熟稔地控製輪椅,向前行走,路人都會自覺地給她讓路,就連過斑馬線都會有人善意地避讓,甚至會幫她一把。
她會禮貌說謝謝,說完後心裡更加酸楚。
或許是性格太要強了,彆人的幫助時刻都在提醒她,今時不同往日,她失去了行走的自由,就連正常生活都成了奢望。
彆說淩阡毓了,她哪怕難得出門一次都在牽累彆人。
離她不遠的地方,於氏兄弟一直悄悄跟著,淩阡毓反複交待,必須時刻盯緊她,隨時保護,兩人不敢怠慢,變著花樣喬裝,裝扮路人,勤換衣服,甚至戴假發和墨鏡。
所幸柳思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敏銳,她的視線似乎沒有焦距,思緒也很遊離,整個人好像是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