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心就像被千斤巨石壓著喘不過氣,自己難受,彆人也跟著受累。
她想等到今天結束一切,現在看起來事情是圓滿了,可海芋和藍楹又不知所蹤。最可怕的是,淩商天最近安靜得出奇,沒有電話騷擾自己,小醜之後也沒再有其他動作。
隻要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她就脊背發涼。
“餘教授...你說人的第六感為什麼會那麼靈驗?”她攥著手機,心開始撲通撲通地亂跳。
“沒有所謂的第六感,每個人天生都自帶磁場,人與人,人與建築,人與一些事物之間都會產生磁場交彙,所以才會產生所謂的直覺,實際上也是一種無法解釋的感應。”
聽到這些話,柳思翊心裡更怕了。
“那您一定感應到我散發出喜歡你的磁場嘍。”華美琪見縫插針,總要刷一刷存在感。
餘心歡不想接話,她這種磁場哪裡需要感應,都擺在嘴上,付諸行動了。
她的目光再次不由自主地轉到李欣瑤身上,她正望著窗外,不知所想。
李欣瑤每個字都聽得清楚,她想起了當年的自己,從來沒表明過心意,可心歡到底是裝作不知道,還是真的沒看出來,她卻不能肯定。
車裡再次陷入安靜,柳思翊焦急擔憂之際,收到了一條短信。
“沒什麼瞞得過我的眼睛,神說的,他早就猜到阿沁姐姐就是海芋。阿離姐姐,你放心,你不會孤單的。”
陌生號碼,熟悉的稱呼,陰陽怪氣的腔調,讓柳思翊頓時頭皮發麻。
在聯係不到海芋的時候,忽然來了這麼一條信息為什麼?他想乾什麼?
怎麼辦?回不回複?回什麼?
柳思翊雙眼緊閉,讓自己冷靜下來,淩商天在求證還是在隱喻什麼。
“你不會孤獨的”這句話什麼意思?她必須儘快想辦法找到海芋和藍楹,否則坐立難安。
她無法親自去尋找,隻好聯係了所有能聯係的人,包括辛然,讓人去所有她們可能出現的地方去找。
一定要找到人!
昏暗封閉的空間裡,安安靜靜的四周響起了熟悉又陌生的旋律。那個曲調有點老上海的味道,勾起了海芋內心深處的回憶。
她被音樂聲喚醒,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昨晚從停車場出來,就感覺被什麼一擊,隨後就失去了知覺。
她輕撫額頭,意識逐漸清醒,睜開眼睛時周圍一片晦暗,掃了四周一圈,發現角落還有個人。
她扶著牆跌跌撞撞地走過去,看清那人時,大驚失色,“藍楹!”
“藍楹,快醒醒。”海芋輕拍她的臉,藍楹好像處在深度昏迷中,被海芋的連續拍打和連聲呼喚,驚醒了。
“啊!”她像做噩夢一般,驚呼一聲,倏然睜眼。
“藍楹,是我。”
“海芋姐?”藍楹看到熟臉才長舒一口氣,她扶著海芋艱難地站起,發現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記得給心語阿姨定了花,是有專人送上門的,可在拿花時不知為什麼忽然暈倒了。
留聲機的聲音流淌著歲月的味道,藍楹想上前看看,才上前幾步就撞到了頭,她輕觸眼前,竟然是透明玻璃。
“海芋姐,這是玻璃。”她用手敲了敲,海芋驚訝地看了一眼四周,順著兩邊方向摸了一遍,絕望地發現她們被關在一個密封的玻璃盒中。
就在她們奇怪的時候,突然出現一束聚光燈,有個身影隨著音樂搖擺,很快四周所有的燈都亮了,海芋和藍楹看到眼前景象驚呆了。
眼前這片場景和她們待過的酒吧一模一樣,裝修和布局甚至配樂都如出一轍,而她們被困的地方就是曾經的舞池。
周圍的陰森恐怖讓藍楹有些害怕,她緊緊抓著海芋的手臂,不斷地深呼吸調整自己。
海芋注意到這玻璃盒四個角都有一個水管一樣的小口,難道是供氧的嗎?如果不是因為被困,她差點以為自己被帶到了以前的地方,可冷靜下來想想,這不過是還原舊貌而已。
“好久不見。”
那聲音有些尖銳悠遠,音樂隨著他說話聲逐漸變小,他一直背對著二人,說完這句話時,突然轉變音色,“阿樂,阿沁,阿離最好的兩位姐妹,我們終於見麵了。”
聲音頓時變得低沉沙啞,仿佛是兩個人的音色。他緩緩轉過頭,裂開的嘴角塗著紅色,待到他完全正對二人時,藍楹嚇得蒙住雙眼,海芋將她護在身後,冷靜地瞪著他。
那人半臉小醜,半臉蒼白,眼神幽冷邪佞,陰寒的笑聲一直回蕩著。
“你是...五仔?”海芋壯膽問道。
“嗬嗬嗬嗬嗬...阿沁姐姐還是這麼冷靜這麼聰明,和當年一模一樣。”淩商天沒有戴眼鏡,加上小醜妝,與平時判若兩人,如果不是那兩聲稱呼,海芋甚至不敢斷定是他。
“五仔?”藍楹這才從海芋身後慢慢出來,眼前這個像極了驚悚片裡的人竟然是淩商天嗎?
“你想乾什麼?”海芋厲聲問,她手心也滲出了冷汗,果然他是個定時炸//彈,終究還是被暗算了。
淩商天“咯咯咯”地笑著,左手靈活地轉動著魔方,隻是短短幾十秒就將其還原-打亂,一直在循環著相同的動作。
“你們是她最好的姐妹,一直都同甘共苦,這次當然也不能意外。”聲音再次變得清脆尖銳。
“什麼意思?”
彩燈和射燈時不時從他的臉上劃過,色彩斑斕的臉加上那陰邪的嘴角,讓人心生寒意。
被這張陰森恐怖的臉盯著,藍楹不敢多看,隻覺得自己像身處噩夢中。
“也沒什麼,我剛說了你們是最好的姐妹,應該同苦。現在她雙腿殘了,站不起來了,沒道理你們都安然無恙是吧。”淩商天悠悠地轉動魔方,說起這一切來都輕描淡寫,“當然,她最愛的二姐更應該跟她共同進退,所以等你們齊了,我們便開始儀式,這是神的旨意。”
“沒錯,這是我的旨意。”聲音再次變成低沉蒼老,像兩種人格在切換身份。
海芋聽出他話裡意思,倒吸一口涼氣,“你瘋了嗎?”
“為離姐姐瘋又有什麼關係,她有神庇佑,神會指引我怎麼做?當然,我也會陪著她,反正右手被二姐廢了,要這雙腿來也沒什麼用,我要讓離姐姐知道,我才是這個世上對她最好最真心的人。”
他這是連自己雙腿都想廢掉去陪紅心?想法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你就是個變態!”藍楹忍不住罵了一句,當初真不該救他,惡魔從來不分年齡。
“感謝阿樂姐姐當初給我一顆糖告訴我甜食會讓人快樂,也感謝阿沁姐姐怕我冷給我披了一件衣裳,你們的恩情我都記在心裡,所以我特彆打造了這個地方,讓你們團聚,喜歡嗎?你們不用害怕,我隻是想像當年那樣,讓一切從這裡開始,再在這裡結束。”
海芋眉頭緊鎖:“你到底在說什麼?”
淩商天笑而不語,隻是扔掉了魔方,按下了一個控製器開關,玻璃盒四麵的水管忽然開始慢慢溢出水來。
“你們耐心等我,我會帶二姐來跟你們團聚,放心,我測算過,這種水流淹過你們胸口需要一個半小時,淹死你們需要近兩個小時,當然如果你們水性好的話,或許還能多活一會,如果我順利回來,你們死不了,如果我中途被二姐弄死了,那我們就在地下團聚,弟弟到時候再給你們賠罪,好不好?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