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喪心病狂(1 / 2)

執著是自己的事, 堅持那點可憐的真心,不過是為了寬慰自己。遺憾嗎?或許有吧,李欣瑤年輕時候就很淡泊, 凡事不強求,也隨遇而安。

嫁人前, 她曾經問過餘心歡:“你希望我嫁嗎?”

當時的餘心歡笑笑說:“自己的人生去向不該問彆人。”

那一刻, 李欣瑤就懂了,她知道不會有答案, 不過想給自己一個交待而已。

淩阡毓無法想象嫁給不愛之人是什麼感覺, 從小見證父母的相愛,她感受到最多的就是愛。

爸媽之間的細水長流, 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和相互守護的堅定, 是她見過最美好的愛情。

在意識沒有覺醒前,她一度覺得這種愛情世間少見。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並且一直擁有。

隻是她還是很疑惑, 忍不住問:“那您嫁給大伯父,豈不是一點也不幸福?就算作為伴侶, 他走的也很早,您一直孤身一人。”

“小毓。”李欣瑤停下腳步, 風撫起她額前的細發, 動人的眸光裡閃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如果不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 是嫁人還是單著,對我來說都一樣,既然我做不了自己,那就隻能做好李家人,淩家媳。”

李欣瑤說完莞爾一笑,骨子裡的雲淡風輕,讓她端莊和優雅的氣質渾然天成。

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她這樣心境平和、淡泊地去看待人生呢?

淩阡毓懂,卻無法理解,或許在超然灑脫的背後,也曾有過百轉千回的痛苦掙紮,不過大伯母將這一切都沉於心底了。

今天參加遷墓的人不多,幾乎都是餘心語的親人。淩阡毓也請了海芋和藍楹,本來二人都答應得好好的,今天卻不見人影。

柳思翊打了多次電話都是關機,後來不得已隻好聯係祁沐宛,她也不知藍楹所蹤,難免有些擔心,便開始親自去找。

奇怪的是,海芋向來守時守信,這次也沒有出現。兩人同時失聯,怎麼會這麼巧?

淩商北也一直在試圖聯係海芋,甚至打到了公司,也沒人見過她。

“還是聯係不到海芋嗎?”

“真是奇怪,她平時24小時開機,找人很容易,這次怎麼回事?”淩商北說著給她發了“速回電”的信息。

從早上開始,柳思翊右眼皮就一直在跳,該死的不祥預感又來了。她害怕這種不安,幾乎次次都靈。

最近過於太平了,總覺得要出事。

就在幾人準備分道揚鑣時,淩阡毓接到了林桓電話,隨後一則短視頻傳來,讓她變了臉色。

“大哥。”她忙走到淩商北身邊,“我們得回家一趟。”

“怎麼了?”

她將視頻置於淩商北跟前,視頻裡淩國彰正在把一瓶藥拚命往淩閶嘯口中塞,喪心病狂的他,好似在逼迫淩閶嘯做什麼。

“四叔...”

“噓~”淩阡毓沉音說道:“彆聲張,先回家。”她沒想到林桓說的事情這麼快就發生了,淩國彰是故意挑在這天對爺爺下手?

他覺得自己無暇顧及家裡的事?所以趁機去“逼宮”?

淩國彰怎麼知道自己選在今天給母親遷墓,他有這個腦子,忍氣吞聲特地等今天動手?

不管怎麼樣,事情有些始料未及,她必須親自回去處理,隻是有些不放心柳思翊。

“姨媽!”她攔下了準備離開的餘心歡。

“姨媽,麻煩你和大伯母送思翊回去,幫我照看她,我有點急事必須回趟淩家。”

餘心歡見她行色匆匆,就知道出事了。這種時候,淩阡毓也隻放心她和李欣瑤。

隻是,華美琪也趁機跟了過來,她畢竟是柳思翊的複健醫師,不好驅趕。

就這樣,四個人同坐一輛車,一同護著柳思翊回去。

為了避免尷尬,餘心歡主動要求開車,並且讓柳思翊坐在副駕駛,把李欣瑤和華美琪扔在了後座。

安靜的車裡,沒人說話,華美琪總覺得氣氛有點奇怪,她第一次見氣質高貴的李欣瑤,有些好奇,“你好,長輩,我叫華美琪。”

“你好。”李欣瑤淡淡回答。

“長輩,您和餘教授什麼關係呀?”

不標準的普通話,加上“長輩”這個詞的奇怪用法,讓李欣瑤忍不住唇角上揚,這個混血姑娘倒有幾分可愛和真誠。

隻是問到她和餘心歡的關係,竟一時答不出來。

“我們是...”話音未落,餘心歡開口了,“美琪,長輩是統稱,國內沒人這樣稱呼彆人。”她是為了轉移華美琪注意力,不願意她一直糾纏李欣瑤說話,才搭了這個腔。

結果華美琪來勁了,幾乎快抱上駕駛座,笑意濃濃地問:“您不生氣啦。”

“凡事適可而止。”餘心歡始終保持為人師者的威嚴。

“我知道啦,我錯了,對不起嘛。”

聽到她撒嬌,餘心歡不再說話,從後視鏡裡,對上了李欣瑤的目光,還是那麼平淡如水。這麼多年來,想從李欣瑤眸底看到波瀾,哪怕是傷心都很難。

既然這麼淡定,當初又何必來問自己要不要她嫁人呢?

如果沒有她那場婚禮,心語也不會認識淩國韜,這場注定真是可笑。

副駕駛的柳思翊看破不說破,沉默時她一直在撥打電話,對方依然關機。藍楹和海芋在一起嗎?她給二人發了無數條消息,從昨天到今天,都沒有回應。

餘心歡注意到她有些心不在焉:“你看手機頻次這麼高,是在擔心誰?”

“藍楹和海芋失聯了。”

“你能夠分心憂慮彆人,證明狀態不錯。比起上次,這次精神好多了。”餘心歡從動作表情就能夠判斷出柳思翊的狀態,她沒有囿於自己的世界,足以證明心理問題沒那麼嚴重。

“讓您擔心了,我沒事。”

“我倒沒什麼,擔心你的人不差我一個,隻要你不離開阡毓,其他事我不會管,你現在可是她的精神支柱,你不在她會垮的。”餘心歡開車時,眼波在柳思翊臉上輕輕劃過,這一眼好像穿透了身體,窺視到她的心房。

這幾句旁敲側擊的話,好像是暗示,又像是一種警示。

離開...柳思翊想過很多次,離開淩阡毓,甚至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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