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然曾經的灑脫和颯然,在海芋麵前蕩然無存。
或許忙起來就好了,或許她該縮短休假,等身體好了就回到崗位上,在此期間,她該繼續跟進其他案子的情況,不該落入這無邊的低落情緒中。
直到辛然走出去了,海芋還在呆呆地望著門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柳思翊嗅出她們之間的微妙,兩人不自然的表情和刻意回避的眼神,足以說明問題。
“你們怎麼了?”
海芋收回視線,淡淡一笑,“我跟她能怎麼,我們處在同一個世界但在不同的行業端口,她插不上嘴想離開也是正常,免得出現認知不同,心裡不痛快。”
“認知不同...有這麼嚴重?”
“認知在某些程度上來說等同於三觀,這還不嚴重?”今天這場爭辯後,海芋更加清楚自己的立場。
她在跟自己作抗爭,試圖用理智戰勝感性。論自控力,她不輸任何人。
柳思翊托腮望望她,笑而不語。海芋的細微變化,或許自己都沒感覺到,她尋著辛然離開背影的樣子,像極了當初的自己。
“不許壞笑。”海芋瞪了她一眼,柳思翊的迷之微笑讓人心虛。
“笑什麼呢。”淩阡毓從院子裡回來,發現辛然已經不在,“海芋,你又把辛然趕走了?”
“怎麼是我趕走了?”
“她走肯定是因為你。”
海芋指著自己,仿佛一臉問號,這結論是怎麼來的?
“您好歹帶個們吧,一字之差,意思差之千裡...”
淩阡毓輕按她肩頭,笑道:“像你這種工作狂和我們這種生意人多如牛毛,但像辛然這麼正義純粹具有奉獻犧牲精神的警察,很少很少。”
柳思翊點頭讚同:“嗯~物以希為貴。”
“我寶貝懂我。”淩阡毓勾住她脖子,忍不住吻了一口。
海芋眉頭蹙了蹙,翻了個白眼,“你倆到底在說啥?說些莫名其妙話就算了,撒狗糧都開始肆無忌憚了,真當我沒功率?”
“我們也等著你撒呢,海芋姐。”柳思翊挽住淩阡毓笑臉盈盈,自從恢複行走後,她的笑容就多了,海芋能夠從她眉眼間看到幸福與安定。
“我不會有的,你們死心吧。”海芋依然覺得,跟一個人相守或者結婚,對自己遙不可及。
柳思翊攤手:“希望打臉的日子不會很遠。”
“你...”海芋氣炸,一口難敵二人,她迫不得已認輸!
“好了,說回正事。”淩阡毓正色道:“海芋,你馬上把Rose被潑硫酸的事散播出去,並且披露出是梟姐的人所為,我希望嚴文欽和葉蕭然乃至中亞集團高層都能夠看到這條熱點,還要旁敲側擊告訴大家,Rose的背後是我,是整個淩家。”
“您這是...”海芋似乎洞悉到淩阡毓的意圖,這麼小題大做,不過是為了以小博大。
事情本身有沒有關聯生意場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就是要製造波瀾,生出他們被迫害的假象來,到時候中亞背後的嚴文欽自會出麵。
“明白了,我這就安排。”
“等等。”淩阡毓忽然覺得不妥,輕聲問柳思翊:“親愛的,誰在背後你應該也有數了,你介不介意我借這件事製造點是非出來?那個百億項目是公司重振旗鼓的關鍵。”
她思路清晰,習慣性快速做出決斷,差點忽略Rose的主人柳思翊,哪怕事關商鬥,都該先問本人意見。
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以前可以為了利益往上爬,自己可以獨立決策任何事,但現在不同了,她的世界有了柳思翊,隻要與她有關,都不能忽視。
這是尊重,也是淩阡毓的愛。
柳思翊掛起淺淺笑意:“你什麼時候做事開始瞻前顧後了?”
“我隻瞻你顧你,Rose是你的,如果你不喜歡我借它...”
“我喜歡你。”柳思翊打斷了她,眸間波光盈盈,倒映出淩阡毓微紅的臉,“Rose不是我的,是我們的,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不用問我。”
“你怎麼這麼好呢?我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係才會遇到你這麼好的女人。”淩阡毓捧起她的臉,像嗬護在掌心的至寶,哪怕簡單的一句我喜歡你,已經說過無數遍,每次依然會讓她怦然心動。
“咳...那個...我回家加班了,你倆繼續。”海芋實在受不了這二人的粘人勁,燈泡也是做夠了,不想再繼續。
“等等。”淩阡毓叫住了她,海芋鬱悶地回頭,“您還有什麼事?”
“給我訂兩張後天的機票,我要跟思翊出去度蜜月。”
“去哪?”海芋問。
“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