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旁邊分開有兩條通往外麵的長廊,她好奇的出去看了一眼。
居然還有個花園,中間是一個噴泉,靠裡種滿了竹子,還有各種花花草草,一看就是園藝工人定時打理過的。
她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大自然的氣息,世外桃源啊這是。
顧晨在裡麵叫她:“何小姐,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何愈轉身進去:“什麼事?”
顧晨看著從裡麵鎖上的房門,眉間滿是愁容:“今天晚上你可以在這裡留宿嗎?”
何愈一驚,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麼?”
顧晨整理了一下言語:“是這樣,徐清讓你應該認識吧,昨天見過的。”
何愈點頭。
“他……”顧晨猶豫良久,“他最近精神狀況不是很好,今天又把自己關在房裡誰都不肯見,所以我有點擔心。”
何愈眨了眨眼,沒說話。
“他也是何教授的學生,希望你能看在這個情麵上幫個忙。”
幾乎哀求的語氣。
上一次徐清讓這樣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麵的時候,顧晨還在國外,等他回來的時候徐清讓已經躺在急症室裡洗胃了。
大半瓶的安眠藥,他全給嚼了。
何愈雖然沒有理清徐清讓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出來和她在這裡留宿有什麼因果關係,但還是點了點頭。
反正在哪睡不是睡。
再加上他們都是她爸的學生,應該也不會訛她。
還能賺個人情,到時候打發她爸就有理由了。
“行啊。”
似乎沒想到她這麼好說話,顧晨鬆了一口氣:“謝謝。”
他鬆了鬆領帶,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對了。”他欲言又止,“雖然有些為難,不過我還是希望何小姐能試一下,讓他從房間裡出來。”
畢竟他現在的狀態真的很危險。
何愈整個人都是懵的,卻還是點頭應道:“我試試吧。”
“真的太感謝了。”
顧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去找何愈,徐清讓話不多,就算是和顧晨在一起也說不了幾句話。
再加上情緒很少外露,他似乎淡漠慣了,周邊的環境很難影響到他。
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是斯文儒雅的徐清讓。
顧晨根本猜不到他心裡在想什麼。
可莫名的,他總覺得徐清讓對何愈的態度有點不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可以他對徐清讓的了解,這已經是破天荒頭一遭了。
他不喜歡住的地方有除他以外的第二個人在,所以這麼大的居山園平時都是定時有人過來打掃。
除開這些時間,是不許任何人來的。
顧晨也是賭了一把。
他走了以後,何愈敲了敲房門:“徐先生,你在裡麵嗎?”
沒動靜。
她聳了聳肩,很快就放棄了,應該是睡著了吧。
她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譬如徐清讓為什麼要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再譬如顧晨為什麼要她在這裡留宿。
她都不知道。
她四處看了一遍,房間外麵有堵牆是縮進去的,裡麵嵌了一尊大佛。
麵前還豎著幾根燃了一半的香,下麵都是香灰。
想來這尊佛供在這裡應該有段時間了。
想到徐清讓腕間的那串佛珠,他信佛啊?
這場景太過嚴肅,被一尊佛這麼看著,何愈還是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雙手合十鞠了一躬。
耳旁傳來一陣輕咳聲。
何愈抬頭。
男人穿著深灰色的衛衣,下麵是黑色的長褲。
越發襯的他膚色白。
他握拳抵住唇,咳了幾聲。
末幾,垂放下手。
“要香嗎?”
聲音有些沙啞。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和何愈講話。
從昨天到現在。
不是問她為什麼在這裡,而是問她要香嗎。
何愈搖了搖頭:“不用。”
他低恩一聲,沒再說話。
外麵風有點大,這個季節天氣本來就有些陰晴不定,再加上徐清讓穿的少,何愈實在沒忍住,問了一句:“你要不要先進去?”
他不知道在看哪裡,有些出神,聽到她的話後才將視線移回來。
半晌:“恩。”
進去以後,徐清讓問她:“喝什麼?”
何愈不挑:“都可以。”
徐清讓拿了一盒茶葉,言簡意賅的問她:“茶?”
何愈點頭:“可以的。”
他長了一張很符合現代審美的臉,桃花眼,高鼻梁,薄唇,甚至連下顎線都夠吸引人的目光了。
可舉止行為都透露著一股和他年齡不符的淡然。
斯文儒雅。
“第一次看人泡茶?”
何愈回過神來,將視線從他的手上挪開。
“我爸經常泡。”
他若有所思的點頭,將茶杯洗淨以後放到她麵前,
“你呢。”他微抬眼睫,輕聲問她,“你喜歡嗎?”
何愈皺了皺眉:“我不怎麼喜歡。”
“那你喜歡喝什麼?”
幾乎是脫口而出:“酒。”
徐清讓輕恩了一聲,沒再說話。
他給她麵前茶杯倒滿。
何愈喝了一口,很香,而且還很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