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種愛(2 / 2)

病名為愛 扁平竹 10188 字 3個月前

很顯然,顧晨也看到她了,麵露驚訝。

繼而衝她點了點頭,也算是打過招呼了。

何愈剛收回視線。

外麵似乎有人一直在道歉。

男人的聲音清冷無比:“沒事。”

然後進了包間。

他的到來像是一粒石子一般,驚動了平靜的湖麵,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身旁不時傳來竊竊私語聲。

他卻罔若未聞。

今天過來的都是些明星,氣質形象都是在普通人裡拔尖的。

可即使這樣,徐清讓還是輕而易舉的和他們拉開了距離。

像是蘆葦林中的雪鬆,傲然挺立著。

外套灑上了酒,他慢條斯理的把它脫下,搭放到一旁。

何愈有點疑惑,他今天怎麼也會過來?

陳導舉著酒杯給他們介紹:“這個呢,就是ji的總裁,徐清讓。”

周圍又是一陣小小的議論聲。

但大多都是些見過不少大世麵的人,驚訝過後便也點到為止了。

除了那些央關係跟過來的小明星外。

甚至有人偷偷舉著手機準備偷拍。

畢竟徐清讓為人低調,平時很少露麵。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不過ji雖然是大公司,但到底和他們沒關係,ji總裁長什麼樣子,更加和他們沒關係了。

不過如果他們發現ji總裁不僅不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還是一個氣質和長相都極為出眾的男人,那肯定就會感到好奇了。

那個小明星也是想借著這點好奇心讓自己熱度再漲一波。

誰知道手機剛舉起來,屏幕就黑下去了。

顧晨拿著菜單擋在她的鏡頭上,嘴角微彎:“要拍照的話,可以先等吃完飯嗎?”

她一愣,看到麵前那張因為距離突然拉近而放大一些的臉以後,臉微微有些發燙。

“哦……好。”

她紅著臉把手機收回包裡,果然帥的人都隻和帥的人玩。

那頓飯吃的難得安靜,並且也沒有以前那種烏煙瘴氣的感覺。

平時聚會上,隻要男人多了,沒多久一個個就都點起一根煙,吹天談地。

何愈雖然也抽,但也隻是有時候,她沒什麼煙癮,想戒還是能戒的。

而且她也不喜歡在人多的時候抽。

她看了一下,席間有幾個人是想抽的,不過都被導演使眼色給放下了。

陳導不知道在和徐清讓說什麼。

他有時會點頭回應,卻很少聽到他開口。

何愈閒著無聊,點開手機玩了一把連連看。

果然不出周然所料,一分鐘不到就死了。

她打遊戲還挺厲害,不過玩這種益智的小遊戲就沒法子了。

周然撞撞她的肩膀:“待會網吧連坐?”

她頭也沒抬:“ok啊。”

白悠悠主動加入:“帶我一個。”

這次何愈沒說話,比了個ok的手勢。

陳政聽到他們的對話了,饒有興趣的問他們:“什麼遊戲,我可以加入嗎?”

陳政就是這部劇的男一號扮演者,周然不知道他和白悠悠的恩恩怨怨,隻知道他是個大明星,連忙點頭:“行啊,吃雞你玩過嗎?”

陳政麵露難色:“吃雞啊,我隻玩過手遊的。”

何愈聳聳肩,沒說話。

她對陳政沒什麼好印象。

不過陳政倒是對她印象挺好的,長的好看的女生他印象都好。

“你是悠悠的朋友?”

何愈點點頭。

他笑的伸出左手:“你好,我叫陳政。”

何愈本來是不想理的,不過這兒畢竟人多,她現在的身份是白悠悠的朋友,如果當眾甩他臉色的話,彆人冷嘲熱諷的就是白悠悠了。

何愈伸出手,禮貌性的碰了一下:“何愈。”

不料陳政故意握緊了一些。

我日。

何愈皺眉,使勁抽了出來。

麵前傳來一陣輕響,陳導手忙腳亂的讓服務員拿紙巾來。

徐清讓麵前的酒杯不知道怎麼倒了。

香檳打濕了桌布,他的視線還停留在何愈的手上。

長睫輕垂,不動聲色的掩去了眼中的情緒。

擦乾淨以後,不知道有誰把話題轉到劇本上。

“陳安編劇這次的劇本真的很精彩,尤其是雙重人格這個題材,我覺得這部劇肯定能大火!”

陳安謙虛的笑了笑:“男主的人設是徐小姐給我的,按理說,這部劇能拍出來還多虧了她。”

“徐小姐?”那人疑惑。

陳安點頭:“徐小姐就是這次的投資商。”

這句話讓之前那句這部劇是某個金主為了捧人的謠言不攻自破。

顧晨臉色變的不太好看,他看了一眼徐清讓,後者麵色無改,似乎聽見了,又似乎沒聽見。

那幾個人還在和徐安討論劇本:“那您覺得主人格和次人格哪個更討喜一點。”

他略一遲疑:“主人格吧,他是真正的熱愛自己的生命,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快樂的那種,至於次人格,他的性格太內斂了,什麼話都憋在心裡,表麵上溫和斯文,這種其實是很可怕的,因為一旦爆發,他就會徹底變成一個瘋子。”

瘋子。

這兩個字像是卡帶一樣,反複在他耳邊回響,又震進了胸口。

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眼前也一陣陣發暈。

看什麼都是重影。

麵前的桌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前拖動,碗碟落地聲驚的所有人都將視線移向了聲源處。

徐清讓一手攥著桌布,一手捂著胸口,本來就白的皮膚這會更是毫無血色,隱隱往外冒著虛汗。

他像是缺了水的魚,呼吸變的急促,大口喘著氣。

周圍的人都被這幅景象嚇到了,連同何愈在內。

她愣愣的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視線猝不及防的對上,男人看著她。

那雙深邃的眼眸情緒幾番流轉,最後逐漸沉靜,化為一攤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