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長的一次是一個小時。
正好夠門衛把他們逮到政教處了。
等她收拾完出門,已經七點了。
賣早點的也都出攤了。
因為位置偏,所以這裡擺攤是沒有城管管的。
何愈要了一屜小籠包,又去隔壁買了一碗豆腐花。
不時有早起上班的人和她打招呼。
“喲,今天起這麼早啊。”
“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我居然看見了有時間吃早點的何俞。”
更有直接問她的。
“怎麼著,終於因為遲到太多次,被辭退了嗎?”
何愈非常不滿的放下手中的勺子:“今天我休假!”
她話多,平時和左鄰右舍也都熟悉,大家也都知道她是獨居,所以平時家裡做了什麼好吃的都會給她送去一些。
也不怪彆人詫異,畢竟平時的她都是在最後火燒屁股的時間才著急忙慌的出門。
一路狂奔到公交車站。
周然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剛吃完。
他哭的嗓子都啞了,說話時都一抽一抽的:“你……你來了嗎?”
“來了來了,路上有點堵車。”她把錢遞給老板,“再給我裝兩個奶黃包。”
老板利落的找了錢,給她多裝了一個:“多吃點,看看你都瘦成啥樣了。”
何愈笑起來,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謝謝老板。”
周然:“……”
“你他媽不是在車上了嗎?”
何愈咬了一口奶黃包:“你不知道嗎,八號線現在允許賣早點了。”
周然氣的連傷心都忘了,這人說瞎話張口就來。
何愈勸他:“凡事都看開點,彆太難過了,知道嗎,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被甩了,早該習慣了吧。”
剛開始她們還會幫他出出頭。
到後來就變成勸他想開點。
最後就象征性的鼓勵幾句。
所以何愈才一點也不著急。
這人雖然心思敏感又脆弱,但恢複能力也很強。
平時哭的再慘,不出三天就自我恢複了。
而且在他答應複合之前,她和白悠悠可是輪番勸過他,落得這個結果隻能說他活該。
白悠悠因為工作的原因沒辦法過來,何愈頓時覺得自己肩上的責任更重了。
她按響周然家的門鈴,等了好一會兒,他才腫著一雙眼睛過來開門。
何愈被他這架勢嚇了一跳:“被蜜蜂蟄了?”
他身上還帶著很濃重的酒氣,看到何愈了,眼眶頓時紅了。
何俞連忙安慰他:“行了行了,有什麼事進去說。”
進屋以後,她看到茶幾上橫七豎八的啤酒瓶,眉頭微皺。
這哥哥這次來真的啊?
周然一臉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手裡拎著個酒瓶子,抬手就往嘴裡灌。
何愈皺眉給他攔下了:“你先冷靜一下。”
周然輕嗬一聲,像是在自嘲:“冷靜有什麼用,我他媽喜歡她那麼多年,好不容易以為她回心轉意了,結果還是……”
還是綠了他。
想到這裡,他內心越發的煩躁。
又是一陣猛灌。
這次何愈也沒阻止了,安靜的坐在一旁,等他想通。
他灌著灌著就停下了。
四周安靜的隻能聽見他的粗喘聲。
……然後打了個酒嗝。
何愈拍了拍他的肩膀:“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明天就讓悠悠給你介紹一個他們劇組……”
想到那些女明星應該也看不上周然。
沒什麼底氣的補了一句:“……演員的單身親戚。”
“何愈,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窩囊。”
他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聲音聽起來沙啞異常。“像我這樣的人,就活該被甩。”
何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周然這樣。
手舉起來,又放下。
想安慰他也不知道從何安慰起。
垃圾話她張口就來,可安慰人這種技能,自打她出生起就連著胎盤一起扔了。
猶豫良久:“至少你心地善良啊。”
……呸,還不如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