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愈默默的閉上了嘴。
她現在可算是明白了什麼叫說多錯多了。
一場遊戲玩的她身心俱疲。
徐清讓不光技術不好, 態度也很消極。
輸贏在他眼裡似乎一點也不重要。
時間也不早了, 兩人從網咖出去。
何愈笑道:“這還是我第一次陪人在網咖過生日。”
徐請讓垂眸, 默聲不語。
何愈也早就習慣了他的安靜。
“那晚安?”
她揮了揮手, 剛準備走, 徐清讓低聲開口:“我送你。”
“不用, 我不回家。”
“我知道。”
何愈沉默了。
徐清讓有哮喘,不適合去酒吧那種地方,所以她想拒絕。
可是徐清讓這個人, 表麵看上去斯文紳士好說話, 其實本身是個下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人。
鬼使神差的,她點頭答應了。
“謝謝。”
上車以後,何愈坐在副駕駛,微微有些走神。
麵前暗下去一塊,男人身子微傾,離她很近。
心臟莫名跳動的有點快,她下意識的往椅背上靠:“你……乾嘛?”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眼鏡戴上了, 路燈光線透過擋風玻璃折射進來, 他的皮膚白的近乎透明, 金邊眼鏡架在鼻梁上, 眸光清冷。
他的睫毛真的很長, 低垂眉眼時,甚至還能看見卷翹的弧度。
臉頰上的那個傷口被創可貼覆蓋住。
啪的一聲, 他將何愈的安全帶扣上。
這輕微的聲響讓何愈回過神來。
他也沒問她到底在想什麼,在導航上輸下目的地, 踩下油門駛出去。
在路上的時候,白悠悠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不過因為她那邊實在太吵,何愈根本什麼也沒聽見。
最後打電話改成了發短信。
【白悠悠:你來了沒?】
【何愈:來了,不過……】
【白悠悠:不過什麼?】
【何愈:沒事。】
想了想,何愈覺得徐清讓可能也隻是想把她送到酒吧門口而已,所以還是不要多此一舉和白悠悠講了。
夜色朦朧,何愈看到了寫著BELL的牌子。
她解開安全帶:“就在這兒下吧,前麵就不好倒車了。”
徐清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用倒車。”???
何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徐清讓這話的意思是要和她一起進去。
……
酒吧裡麵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何愈本來就不是什麼乖乖女,早就輕車熟路了。
平時朋友聚會,一般也都會來這裡。
至於徐清讓,這裡完全就不像是他會來的世界。
甫一進去,何愈就感覺四麵八方有很多雙眼睛看了過來。
最終目的地都在她身旁這位不苟言笑的男人身上。
他氣質獨特,相貌出眾,不論在哪裡,輕而易舉的就成了全場焦點。
周然站起身,衝她招了招手:“二白,這兒。”
何愈應聲過去,卡座裡除了他兩還多出了一個人。
“顧晨?”
正在洗牌的男人聞聲抬頭,看到徐清讓了,臉上倒是沒有過多的詫異,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你臉怎麼回事?”
“沒事。”
仍舊是毫無溫度的語氣。
“徐錚又使小性子了?”
沒回應,顧晨便當他是默認了。
徐家那個妹妹,從小被保護的太好,徐清讓不在的那幾年,他們的父母似乎為了彌補,把對徐清讓的好全都疊加在了他們的女兒身上。
可能也隻是為了尋求一下心理安慰。
以至於她從小到大都是隨著自己的性子來。
覺得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
是非不分,善惡不明。
“你早該聽我的,把她送去美國了。”
徐清讓抬手解開袖扣,仍舊沉默不語。
顧晨歎了一口氣。
低頭重新洗牌。
“正好五個人。”
何愈脫了外套在白悠悠身旁坐下,調侃他:“喲,還挺熟練。”
顧晨笑道:“你以為我和請讓一樣啊,清心寡欲,滿腦子都是學習和工作,我高中就開始來夜店了。”
他把牌洗好以後,一張一張的發下去,到徐清讓的時候他停頓片刻:“你就彆來了吧。”
徐清讓眉頭微皺,抽了一張。
顧晨知道他的性子,聳聳肩,給他講規則:“抽到A和J的得罰酒,抽到K的得在真心話和大冒險中選一個。”
徐清讓低恩一聲。
他們依次把牌翻開。
隻有顧晨抽到了A。
他一口喝完,又給自己倒滿:“再來。”
徐清讓的運氣簡直是全場最佳,一次A和J都沒抽到過。
倒是何愈,前後抽到了好幾張。
酒吧裡的空氣實在不怎麼好,徐清讓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間。
等他回來的時候,何愈已經喝的差不多了。
他眉眼微沉,按住她倒酒的手:“彆喝了。”
“願賭服輸。”
何愈扒開他的手,仰頭一口乾了。
人頭馬是烈酒,她前前後後喝了也有不少了,眼神迷離,醉態微顯。
徐清讓抿唇不語,周身氣壓很低。
又一輪,何愈抽到了K。
她已經喝糊塗了,下意識的就去摸酒杯,仰頭一陣猛灌。
喝完以後才反應過來抽到的是K。
顧晨問她:“真心話還是大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