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櫟如願以償了, 興奮的拉著自己的隊員練習了好幾天。
順便想碰碰運氣, 看能不能等到前幾天的那個小姐姐。
去皖城的日子已經定下了, 就在兩天後。
前天劉姐清點技工名單的時候, 何愈突然想到了季淵。
不知道為什麼, 她突然想到了家養的鳥。
被人關在籠子裡, 自由和它無關。
如果徐清讓的情況真的和她想的一樣的話,那他們兩個人,真的是最無辜又可憐的。
萬夏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 籃球場那每天都有帥哥在打籃球, 一直嚷著要在去鄉下之前最後看一眼帥哥。
何愈將臉埋進枕頭裡,手機貼放在耳邊,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可是我想睡覺。”
“彆啊。”萬夏急忙打斷她,“現在不抓緊時間看一眼年輕有活力的小鮮肉,等開工以後,我還有什麼盼頭。”
何愈晃了晃腦袋,隻覺得困的眼睛酸疼。
她昨天打了一宿的遊戲, 剛躺下來沒睡多久, 現在整個人都是木的。
“林哥不是小鮮肉嗎?”
萬夏白眼一翻:“三十歲的老男人了還小鮮肉, 頭發都快禿成三毛了。”
何愈突然想到了徐清讓。
他的年紀, 也可以歸屬到萬夏口中的老男人行列了。
架不住萬夏的連環轟炸, 何愈還是睜著惺忪的睡眼過去了。
可能是因為還早的緣故,籃球場人不多, 隻有幾個穿著隊服的少年。
萬夏老早就在那裡坐著了,她遞給何愈一瓶水, 感慨道:“年輕的肉體就是好啊。”
她是個標準的老司機。
男朋友換的倒是挺勤,分手理由也怪的很。
上一次分手好像是因為對方去她家,正好拉肚子,她聽到聲音了。
然後整個人都幻滅了。
她當時像個尖叫雞,拉著何愈不停的吐槽:“他居然拉屎!!他居然用那麼好看的翹臀拉屎!!”
何愈反問:“不然呢,難道用它吃飯?”
總之她就是個巨挑剔的人。
能入她眼的大概隻有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了。
何愈打了個哈欠,擰開瓶蓋喝了一小口。
球場上有人扔了籃球走過來。
萬夏激動的一直推何愈:“小鮮肉走過來了。”
何愈被她推的嗆著,咳了幾下。
顧櫟發梢被汗淋濕,穿著球服,露在外麵的胳膊肌肉線條利落有力。
腳上踩了雙紅色的AJ1。
少年氣渾然天成。
他挑唇笑道:“小姐姐,真巧啊。”
何愈擰上瓶蓋,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是挺巧的。”
萬夏問他:“你們認識啊?”
“前幾天solo了一把,不算認識。”
年輕的生命,就算是笑容也格外有感染力,他略一挑眉:“我們今天有個比賽,你們要去看嗎?”
萬夏急忙點頭:“要要要!”
顧櫟打了個響指:“那就這麼定了啊。”-
然後何愈就在昏昏欲睡中被萬夏拉上了車。
地址就在體育館的籃球場裡。
觀眾席上已經人滿為患了,聽說是某個公司的員工。
萬夏輕輕扯了扯何愈的衣袖:“這是什麼公司啊,陣仗這麼大。”
何愈打了個哈欠,靠著萬夏的肩膀,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裁判的哨響和歡呼聲都沒辦法吵醒她。
模糊之中,有人推了她幾下,萬夏的聲音有些急切:“何愈,醒醒。”
何愈抬起頭,揉了揉眼睛,聲音糯糯的:“怎麼了?”
“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
她皺眉站起身,越過人牆看見場內兩隊人推搡來推搡去。
好像是因為對方不遵守比賽規則,直接用手推人。
然後就起了爭執。
都是些在校學生,熱血青年,哪裡肯忍,輕而易舉的就被激怒。
“友誼賽而已,這麼認真乾嘛。”
“我們打球經常用手推人,之前沒人說,怎麼到你們這就這麼多規矩了。”
“一群小孩子,毛還沒長齊呢,就在這裡……”
那人話還沒說完,顧櫟一拳頭揍上去,直接將他摁在地上。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圍上去想將兩人拉開。
何愈稀裡糊塗的被萬夏拉過去,還沒反應過來,不小心被波及。
顧櫟被攔下以後,被摁在地上揍的那個人終於脫離桎梏,剛想回擊,拳頭還沒揮出去,胳膊肘就不小心懟到何愈的腰了。
疼倒不怎麼疼,畢竟他身材瘦高瘦高的,像根甘蔗,力氣也大不到哪裡去。
顧櫟看到何愈被誤傷了,掙開旁人的手又將他摁在地上揍了一頓。
“我/操/你/媽!”-
然後何愈就成為目擊者代表被帶來警局了……
很煩啊,她隻想安安靜靜的睡個覺而已。
做完筆錄出來,顧櫟垂頭坐在外麵,看她出來了,急忙起身過來。
欲言又止,最後弱弱的說了聲對不起。
何愈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歎一口氣:“年輕人,還是要沉得住氣。”
他臉上也掛彩了,青了一塊,聽到何愈的話,沉默兩秒,突然笑出了聲:“你每次用這個語氣和我說話,我都特彆想喊你阿姨。”
何愈皺眉:“行了,退下吧。”
警察從審問室出來,何愈問他:“警察叔叔,我們可以走了嗎?”
他略一抬眸:“你可以走。”視線在顧櫟身上停留片刻,“他得留下。”
“那行,我們就先走了。”
她剛準備和萬夏一起離開,衣擺被人拉住,顧櫟看著她:“真走啊?”
她反問:“不然還能是假的?”
他遲疑片刻,鬆開手:“那行吧。”
何愈剛準備出去,玻璃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她抬眸,視線正巧和徐清讓的對上了。
他應該剛從公司過來,何愈難得看到他稍微鬆散的樣子。
以往的他總是活的一絲不苟,從個人著裝到行為舉止。
今天卻連個領帶都沒打,襯衣扣子解了兩顆,領口微敞,露出半截鎖骨,未被光覆蓋住的地方,陰影加深了輪廓。
襯衣下擺齊整的紮緊褲腰,折痕柔軟。
何愈詫異了一小會,他怎麼會來警局。
以什麼身份?
原告還是被告?
不等她開口,乾淨透徹的少年音從身後傳來:“清讓哥。”
徐清讓收回落在何愈身上的視線,淡淡的恩了一聲。
警局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正好在附近開會。
警局必須有人保釋才肯放人,他又不敢給顧晨打電話,估計他來了以後能直接在警局來一場手刃弟弟的戲碼,然後兩人雙雙蹲大牢。
思前想後,他就隻能聯係徐清讓了。
助理在外麵給李響打了一通慰問電話,然後才推門進來,站在徐清讓身旁,麵露難色:“還在醫院,聽他的語氣是想走法律程序。”
徐清讓淡淡的看了顧櫟一眼,後者低著頭,沒說話,似乎是在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
他彆開視線:“年終獎提三倍,帶薪休假一個月,讓他同意私了。”
助理應了一聲,剛準備出去打電話。
萬夏激動的用胳膊肘撞了何愈一下:“Shit,這是什麼神仙!”
萬夏撞的地方正好是何愈被誤傷的位置。
她輕嘶一聲,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