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有點激動,抱著枕頭睡了一夜,結果第二天早上起床就落枕了。
稍微動一下脖子就是酸軟的疼。
手機響了幾聲,屏幕上顯示著白悠悠的名字。
她錯開視線,按下接聽鍵。
“怎麼了?”
白悠悠問她在哪。
“我就在外麵呢。”
“那你快進來啊。”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和徐清讓說了一聲,剛要進去。
他叫住她:“晚上,一起吃頓飯?”
何愈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你剛剛沒吃飽嗎?”
他抿著唇,沒說話。
何愈摸了下後腦勺,看他的樣子,可能是真的沒吃飽。
“行吧,待會你給我打電話。”
徐清讓點頭。
視線落在她身上,一直到她推開某扇門進去,再沒了蹤影,才將視線移開。
邊上,有人斜倚著牆,三七分的發型看上去有些油膩,一身的名牌混搭。
宋景抬了拇指,按壓下去,打火機吐出火舌,將他的下巴映出了一點橘色。
唇角微勾:“長的是挺好看的。”
徐清讓眉頭細不可察的皺了一下,沒有理會他的話,轉身剛要走。
宋景抬腳擋在他麵前,話裡的調侃極富攻擊力:“剛才那個妹子到底是你喜歡的,還是季淵喜歡的啊,我看她好像對你沒什麼意思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角笑意更盛,他湊近了他:“還是說,你現在就是季淵?”
宋景比他要矮上不少,再加上此刻的動作,徐清讓看他時,得垂了眼睫。
那雙狹長的桃花眼像是淬著冰雪,寒意不斷外冒,仍舊未言片語,單手插放在褲袋,繞開他走了。
宋景看著他的背影,氣的緊咬腮幫。
操/他/媽!
他就是討厭徐清讓這幅不屑的神情——
台上正在舉辦最後的抽獎環節,難怪白悠悠這麼急吼吼的讓她進來。
一個人手中都放了一個號碼球,憑著號碼球上台抽獎。
特等獎是一台寶馬。
白悠悠運氣衰,什麼也沒抽到。
輪到何愈了,她本身也沒抱多大希望,輪運氣衰來講,白悠悠排第一她就得排第二了。
把號碼球交給工作人員以後,她將手伸進抽獎箱裡,隨便抓了一張卡片出來。
主持人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帶著滋滋的電流聲,響徹了整個宴會廳。
“恭喜這位小姐抽中了讚助商提供的腎陽片一盒。”?????
掌聲稀稀拉拉的響起,夾雜著的,是連綿起伏的哄笑聲。
何愈皺了下眉,她要這玩意兒乾嘛。
極不情願的接過獎品,剛下台,白悠悠強忍著笑意鼓勵她:“你好歹還摸了一盒保健品啊,哪像我,什麼都沒有。”
何愈勉強擠出一個笑:“真是開心的一天。”
聚會散了以後,白悠悠和何愈一起下樓,剛出電梯,她說東西忘了拿,讓何愈在樓下等她。
何愈點頭:“那你快點啊。”
這個地方似乎是躲藏的好地方,眼睛有些酸,何愈抬了下眼,又閉上。
麵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男人,是沒見過的麵孔。
她以為那人是要過去,於是側開了身子。
不料他徑直走過來,問她:“認識徐清讓?”
何愈眯了下眼:“你是?”
他笑:“我和他也算認識吧,從十二歲的時候就認識。”
何愈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好,所以並不想多說:“是嗎。”
他吸了口煙,灰霧從嘴裡吐出來:“徐請讓那個人,你了解多少?”
何愈疑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問這個:“什麼?”
想到剛才徐清讓在她麵前的樣子,宋景就覺得好笑,那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種表情。
怪物都能動情,還真是有趣。
他往前走了一步,壓低聲音說:“他啊,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就是一個怪物,你如果不趁早遠離他,總有一天會被他害死的。”
何愈愣了一瞬,還來不及思考他話裡的意思。
有人抓著她的胳膊,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裡。
溫熱的體溫,和跳動著的胸膛,在她耳邊。
宋景看著來人,笑出了聲:“喲。”
不知道為什麼,何愈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在這個預感生效之前,她急忙拉著徐清讓的手離開,隔絕了身後的叫喊聲。
酒店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了,燈光卻是明亮的。
她剛想鬆開手,不料卻被人反手握住。
掌心貼著手背,微微帶著一絲涼意。
徐清讓垂眸看著她:“他說的話,你信嗎?”
何愈搖頭,連絲毫的猶豫都不曾有:“當然不信。”
他問:“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啊,你雖然話很少,甚至很多時候看上去不是很合群,但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身形微動,他眼裡的光黯淡了些“那如果,我和你想的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