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種愛(1 / 2)

病名為愛 扁平竹 10919 字 3個月前

次日醒過來, 時間已經很晚了。

何愈身子酸軟的要命。

睜開眼, 被窗簾隔絕後的陽光變的細碎, 掉進她的眼中。

何愈抬手去擋。

光影之中, 空氣稍微變的有些扭曲。

男人背對著她, 袖口卷至小臂, 襯衣下擺平整的紮進褲腰。

周身鍍著一層柔和的光。

何愈剛想下床,才動了一下,疼痛就讓她皺眉停下了。

聽到動靜, 男人轉身, 手上拿著一管藥膏。

見何愈醒了,他走過來,在床邊坐下:“我已經給你請假了。”

過後,又補了一句:“病假。”

何愈臉一紅,手絞著白色的被角:“那個……”

“過來。”他低聲說,“我給你擦藥。”

何愈自然知道他口中說的擦藥是擦哪裡。

頓時變的有些扭捏:“我自己來吧。”

徐清讓擰開蓋子,擠了一點在自己的指尖。

白色的膏體。

聲音輕柔的哄她:“聽話, 過來。”

他每次用這種語調和自己說話, 何愈就毫無抗拒的力氣。

感覺他就算是要自己的命, 她可能也會毫不猶豫的把匕首交給他。

何愈歎了口氣, 認命了。

藥裡應該有薄荷, 塗抹上去,先是感受到一股涼意, 然後才是被突然觸碰的疼痛。

哪怕他已經很小心的控製力道了。

察覺到她的瑟縮,徐清讓抬頭:“很疼?”

何愈咬牙忍著, 搖了下頭:“不疼。”

長睫輕顫,眸色逐漸沉了下去:“我輕一點。”

何愈急忙解釋:“真的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他的動作果然更輕了,若不是藥膏塗抹上去帶著一絲涼意,她甚至都察覺不到徐清讓正在給自己上藥。

“下次,我會更加小心注意的。”

他平時本就不愛和彆人接觸,身邊的司機助理也都是男人。

何愈之前,除了徐錚,他幾乎就沒有熟識的女人了。

自然也不知曉,女孩子的皮膚,能嬌嫩成這樣-

何愈換完衣服出來,早飯已經做好了。

徐清讓把碗筷擺放好。

都是些清淡的。

“早上吃些清淡的對身體好。”他替她把椅子拉出來,“慢點吃,不用著急。”

何愈喝了口牛奶,突然湊到他身旁:“你要去我家嗎?”

徐清讓疑惑的看著她:“去你家?”

何愈點頭,一臉正經:“我總覺得,應該給你個名分。”

他恍惚了一陣,似是沒有很快的領悟她話裡的意思。

然後才低眉輕笑。

“給我名分?”

何愈一挑眉:“不要啊?”

“要。”他點頭,“要的。”

何愈咧嘴衝他笑,眼睛彎成月牙,陽光像是背景。

在他的眼中,她才是最溫暖的那個太陽。

而且,隻能是他一個人的太陽。

回去的路上,何愈其實還挺忐忑的。

畢竟這還是她第一次帶男朋友回家。

但她還是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可惜因為緊張而不停抖動的腿出賣了她真實的內心。

手被人握住,從手背覆蓋住掌心。

淡淡的暖意。

她抬眸,徐清讓衝她笑了一下,聲音輕柔的,像是春風。

頃刻間就將她心中的暑氣給吹走:“彆怕。”

她逐漸安下心,點頭:“恩。”

過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該緊張的難道不是徐清讓嗎?

她緊張個什麼?

過去之前,何愈提前給陳煙打了個電話,不過沒有告訴她自己把徐清讓也給帶過來了。

門從裡麵打開:“我就說你總是喜歡丟三落四吧,平時多說兩句你還嫌囉嗦,現在……”

看到徐清讓以後,陳煙有片刻怔住。

徐清讓手中提著幾盒補品,是在他來的路上買的。

“伯母。”

他禮貌的開口。

陳煙這才反應過來,側開身子讓他們進去:“你說何愈這孩子,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你今天會過來,我這就隨便做了點菜,粗茶淡飯的。”

手中的東西放在茶幾上,他聲音低潤:“是我叨擾了。”

陳煙看了一眼茶幾上的補品。

價格一看就不便宜。

神色微變,她笑了一下:“你先坐一會啊,馬上就好。”

然後拉著何愈進了廚房。

何愈早上就隨便吃了點粥,現在早就消化完了。

打開冰箱掃了一遍,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從裡麵拿出一袋牛肉乾。

她正準備撕開包裝袋,陳煙把牛肉乾拿過來,放在料理台上,問她:“你是不是和徐清讓在一起了?”

何愈挑了下眉:“嗬,媽你是神探嗎。”

她剛要繞過她去拿牛肉乾,陳煙皺著眉:“不行,你們不能在一起。”

何愈疑惑:“為什麼,你不是挺喜歡他的嗎?”

“我喜歡那孩子,是因為他懂事聽話,而且還聰明,那是長輩對後輩的欣賞,不代表我也想他成為我的女婿。”

她好歹也算是他師娘,他以前讀書的時候,就總是一副淡漠的神情,獨來獨往,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

那段時間他因為抑鬱症請過假,而且還有過輕生的經曆。

在陳煙看來,徐清讓就像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

她斷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去冒這個險:“好男人那麼多,你劉阿姨的侄子,剛從美國回來,海龜博士,現在是什麼大公司的ceo,長的帥,年齡也和你相仿。”

何愈咬著牛肉乾,很乾脆的拒絕:“我不要。”

陳煙一臉恨鐵不成鋼:“這種時候你跟媽媽犟什麼,媽媽還不是為了你好!”

廚房門是虛掩著的,男人微垂眼睫,不動聲色的掩去眼底的情緒。

手機屏幕還是亮著的,來電顯示寫著白悠悠。

他緩慢的,放下要敲門的手-

何愈出來以後,徐清讓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光線被擋住,眉眼處覆著一層淺薄的陰影。

袖口之外的手腕,消瘦卻不單薄,連腕骨都是精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