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了他很久,他甚至,從未多給她一個眼神。
見麵時,禮貌的點頭,似乎已經是最大的關注了。
“那個”過於強硬的自尊心,壓迫了她一晚上。
不能開口。
可是另一方麵,卻又實在好奇。
終於,中間擋著的牆被推翻,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和徐清讓,在一起多久了?”
突然被擋住了去路,何愈隻能停下。
聽到她的提問,短時間內晃了一下神。
努力回想:“好像有半年了吧。”
蘇汋牙關緊咬,深呼吸著使自己平靜下來:“那你們那個了嗎?”
何愈眉頭一皺,驚於她的大膽。
這種事情都要問。
話說出口,蘇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有多不妥。
她隻是剛才偶然看到徐清讓脖子那個暗紅色的印記。
都是成年人了,不會不知道那是什麼。
徐清讓的皮膚很好,脖頸處的白,甚至能看見隱約的血管,淡青色的。
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蘇汋從第一次見到徐清讓的時候,就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嫉妒和羨慕兩種感情交織,蘇汋覺得自己煩的不行。
明明論身材和長相,還有認識時間的長度,哪樣她都要勝過何愈。
偏偏
可是又沒辦法去多說什麼。
她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自然不會去做那些破壞彆人感情的事。
當然,祝福也做不到。
蘇汋看了她一眼,臉色不太好看的回了房。
她今天也沒回家,而是在這裡留宿。
何愈有些莫名其妙的把頭頂的毛巾拿下來,聳了聳肩,推門進去。
徐清讓的房間很大,可能是因為自從讀了大學以後,他就搬出去一個人住了,所以這裡的東西都還保持著他讀高中那會的樣子。
洋溢著,不太青春的氣息。
但是至少,比他如今的穩重,要稍微年輕一些。
何愈有時候總覺得,徐清讓其實隻是外表年輕,內心估計比她爸心理年齡都大。
實在難以想象,他這張臉,以後會和胡同裡的那些大爺一樣,穿著白背心,出去遛鳥。
越想腦洞就開的越大,何愈嚇的急忙搖頭,把那些不太正經的思緒甩出去。
聽到動靜,徐清讓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看著她,而後關了電腦,合上,隨手放在一旁。
他拍了拍身側的空位,輕聲開口:“過來。”
何愈猶豫了一瞬,還是聽話的過去了。
他的手接過她手裡的毛巾,沾了水意,濕了一大片。
遇水的地方,顏色更深。
他給她擦著濕發,動作輕柔。
柔軟的布料在她鼻尖擦過,因為她每一次的動作。
何愈抬眸,伸手去扯他的袖口:“你和蘇汋,是什麼關係?”
她的話,讓徐清讓的動作停下。
“蘇汋?”
重複了一遍她口中的那個名字,似乎是在疑惑。
沉吟好久,才想起來:“你說的是徐錚的那個同學?”
何愈點頭。
就算她的神經再粗,也不可能會做到在這樣的事情上,還滿不在乎。
更何況,他們好像的確認識很久了,而且蘇汋長得好看,身材也好。
很難不讓人有危機感。
有一縷頭發落在她的唇角,癢癢的,何愈隨手把它扒開。
徐清讓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唇邊。
未施粉黛的唇色,淡到像是沾了露水的薔薇花。
毛巾被放在一旁的桌上。
下一秒,那雙空出來的手,將何愈抱在懷裡。
不算太厚的襯衣,恰好能夠感受到,她溫熱的體溫。
她看起來很瘦,其實身上也是有肉的,隻是骨架很小。
抱在懷裡,就像是一團會發熱的棉花一樣。
又軟又暖。
清冽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你知道嗎,這是你第一次”
下巴摩挲過她柔軟的發頂,似低喃一般:“第一次吃我的醋。”
有些抽象的吊燈,不算太明亮。
半開的窗簾外,甚至能看見雨水衝刷在窗戶上,急切的,像是要撞破玻璃,進來取暖。
他說:“她是徐錚的同學。”
簡短的一句話,再無其他。
何愈問他:“就這些?”
她的樣子似乎不信,徐清讓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她母親和我母親,是校友。”
“還有呢?”
徐清讓搖頭:“沒了。”
“要真這麼簡單,人家怎麼會惦記你這麼久。”何愈想逗一下他,於是故意問,“是不是你給了人家什麼希望,讓她覺得,你也對她有意思?”
徐清讓皺眉,否認的很乾脆:“沒有。”
何愈忍住笑,繼續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他麵露懊惱,抬手按著後頸。
而後又鬆開。
“我不是這樣的人。”
片刻,又補了一句,“你應該知道的。”
何愈終於沒忍住,笑了起來:“我逗你的。”
她抬手去抱他,環住他的脖子,頭埋在頸窩:“我當然相信你啊。”
剛洗過澡,身上還帶著沐浴露的香味。
柔軟的睡衣麵料在她臉頰上蹭過,何愈喉間發出一陣滿足的喟歎。
窗外,是沒有停息的大雨。
而房間裡麵,她被喜歡的人抱在懷裡,肆意感受著他帶來的溫暖。
感覺沒有什麼時候,比這一刻還要幸福了。
男人附身,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像是一片羽毛一樣,輕輕搔弄著她的耳廓。
讓她癢的想顫抖。
像是在控訴著她的罪行:“你今天,還沒有說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