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豔,紅頭發女孩有能力;她是個合格的大人,適合交際,紅頭發女孩是個合格的幕後老板,有著格局。
她們倆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竟然把這份生意做得比以前還要好。
隨意等同於“遂意”,名聲更是廣播在外。
劉雲雁回到了家,“妹妹”還在燈下看書。
當初染著一頭紅發的小女孩,現在染回了黑色頭發,在朦朧燈光下,身上的晦暗褪去了大半,竟也有了幾分柔和的樣子。
她迷迷糊糊伸出手去,喚道對方小名,“茵茵,你還沒睡啊。”
“姐姐,我在等你。”小女孩兒移開了腿上蓋著的毛毯,往她走過去,使勁擁住了她。
劉雲雁這才注意到她是沒有穿襪子的,低聲斥責了一句,立刻進房間去給她找毛絨襪去了。
茵茵立在門邊,雙手抱胸笑著望著她的姐姐為她奔忙。
這樣的幸福,是她曾經從來不敢奢想的,也不敢去妄求的。
一個糟糕到極點的父親,曾經毀了她所有的人生,連帶著毀了她對生活所有的美好期望。
她的心思也在一日複一日的黑暗晦澀之中,被浸染成同樣惡毒暗沉的模樣。
她曾經恨不得毀滅一切,連同自己也毀滅了才好,然而遇到了美好的她,卻隻想維護這一份僅有的,隻屬於自己的小小美好。
這世間與她都晦暗不明,都不堪讓人細讀,可她身邊有姐姐這麼一個乾淨善良的人陪著就夠了。
世界給了她重新選擇人生路的機會,給了她一個這樣好的姐姐,她便儘數原諒世界之前對她的所有不公了。
“你啊,都是大姑娘了,還與小朋友一樣。這個天氣,要是感冒了,有你好受的。你是不是忘記了祿市曾經發生過的病毒感染……”劉雲雁牽著她的手坐在了沙發上,一邊絮絮叨叨,一邊體貼地為她套上了襪子,完全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任何的不自然。
被穿好了襪子的茵茵,笑盈盈地把頭靠在了她的身上,輕輕嗅著她身上的熟悉味道。
“好了,彆耍賴了,該睡覺了。你先進房間去,我洗漱好就來。”劉雲雁拍了拍她的肩膀,見著她乖覺點頭,心中忍不住一暖。
這些日子,她的確陪著她,可她又何嘗不是在陪著她呢。她們兩個都是受過傷害的人,陪伴在彼此身邊反而治愈了彼此呢。
她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知道的是,她一直視為小姑娘的茵茵啊,早就克服了夜間不能入睡的心理陰影了。
這個秘密啊,一直被茵茵帶進了自己的墳墓之中呢。
王俞回國第一件事,便是去原謹墓前。
人事變化的無常,在好朋友的意外逝世上,讓他有了更多的感受。
回去以後的他,因此增加了許多對妹妹的關注,因為他實在是不想再失去身邊的人了,卻意外發現了許多平時未曾注意到的細節,更是對自己多了幾分責怪。
他忍不住回想與原謹之間相處過的點點滴滴,最後笑著為原謹獻上了白百何。
人死不能複生,更何況科學並沒有證明人的死亡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結束,頂多算是對生理的死亡的宣判罷了。
他衷心祝願他的朋友原謹。
無論有無來世,都能活得順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