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盒很大,清瘦的駱清野跪坐在裡邊顯得人格外的嬌小,還沒長開的十六七歲少年稚嫩模樣,青澀漂亮,說是Omega都有人信。
就是說的話有些早熟。
楚熠橋看著目光灼灼望著自己的少年,臉上的笑臉相迎,眸底的小心翼翼,就仿佛自己是希冀那般,能給他帶來一線生機。
什麼時候輪到他能給人帶來生機?
“你多大了?”
駱清野連忙回答:“我今年十八歲了。”
“身份證拿出來。”楚熠橋道。
“……我真的快十八歲了,現在十七歲半。”駱清野抓住禮物盒邊緣抬起頭,他緊緊盯著楚熠橋:“你是不喜歡小的嗎,我可以吃多點,快點長大就好了!”
楚熠橋心想那人渣竟然做這樣的事情,從哪來找來一個小孩:“你父母呢?”
駱清野透亮的眸子暗了暗,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那般,整個人如同蔫了的花:“我沒有父母。”放在腿上的手緊攥著,指甲深入掌心肉都不覺得疼。
頭頂卻傳來楚熠橋的笑聲,是輕輕淺淺的笑,聽不出什麼意思,但好像心情不錯。
“跟我一樣啊。”
駱清野的視線落在楚熠橋唇邊不易察覺的梨渦上,他有些看愣眼,這麼清冷的男人笑起來時竟然有梨渦。這梨渦就像是一道奇妙的旋渦,讓他看到入迷,也讓他對楚熠橋產生了好奇。
那人說過,楚熠橋這個人雖然是個Omega,但要小心謹慎注意分寸。可那不是楚熠橋的父親嗎?為什麼說跟他一樣無父無母?
“自由。”楚熠橋說。
駱清野怔住。
有的話明明很輕,卻在某個程度重重砸在心口上,擊破那曾經隻能在黑暗中慌亂奔跑的痛苦,推開以為距離很遠的天窗。
天窗一開,光就偷溜進來了。
自由……嗎?
隻要跟在楚熠橋身邊就能有自由嗎?
楚熠橋撫上駱清野脖頸處的蝴蝶結,輕輕一拉,蝴蝶結被解開成帶跌落:
“你自由了。”
客廳天花板的燈撒落橙黃溫暖的光線,光暈落在楚熠橋身上,背著光,看著刺眼,卻讓人奢望。
駱清野低頭看著自己腳邊的絲帶,被係上時他覺得屈辱至極,原以為他被解開時會是另一番屈辱,卻沒想到是解脫。
“哥哥……”
楚熠橋沒被人叫過哥哥,更彆說是甜甜的被叫哥哥,心情還算不錯。想也知道那人送他一個未成年是什麼意思,與其再接二連三的往他這裡送人,他倒不如順勢收下。
見還在禮物盒中的駱清野:“怎麼了?”
“哥哥你能抱我出去麼?我腿跪麻了。”駱清野眨巴著眼睛拜托說,說著朝著楚熠橋張開雙臂。
小少年模樣青澀,眉眼間卻透出幾分不符年齡的味道,耐人尋味。說是alpha,卻比Omega還要甜美,眼睛泛著瀲灩水光,恰到好處的撒嬌叫人生不出厭惡之意。
楚熠橋凝眸不語,將駱清野的撒嬌儘收眼底。
走前將禮物盒兩側拆開,裡邊果然是光溜溜,但是小孩並沒有什麼可看的,倒是看多幾眼駱清野這個少女的跪姿,還挺軟。
“自己出來。”
駱清野:“……”好冷漠的男人,他都這樣光著都不心動嗎?扶著盒子一側艱難的站起身。
楚熠橋見少年顫顫巍巍站起來,也發現了駱清野腫脹的腳踝,與此同時打量著看著也大概是一六五左右,很清瘦,不過還是有線條感。
這次竟然直接給他送個小孩,是覺得他會不忍心?
倒是小看他了。
帶著駱清野往沙發走去,覺得這幅光著的身軀實在是晃眼,先讓人坐下,視線往下落在腫脹的腳踝上。
“你跪了多久?”
也就是出於禮貌隨口一問,伸手想拿一旁的西服蓋在駱清野身上,卻被狗咬呂洞賓。
駱清野看到楚熠橋伸過來的手,以為這男人想要做什麼,猛然間腦海閃過曾經那些被觸碰過的肮臟,內心深處上湧的厭惡情緒一時間沒控製住,條件反射把楚熠橋的手拍掉,整個人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
楚熠橋冷白的手背上赫然出現一道劃痕,溢出血珠。
駱清野剛做完這個動作表情頓時僵住,忽然間意識到楚熠橋不是那些惡心男人,瞳孔微張,露出害怕的眼神,他立刻伸出手抓住楚熠橋:
“哥哥,對不起,我……”
楚熠橋的手背被駱清野的指甲蓋劃傷,琥珀色的瞳眸倒映著駱清野恐懼厭惡的模樣,仿佛他要做什麼齷齪事那般。
他神色淡漠,把外套蓋在小孩身上,輕手拂去手背上溢出的血珠,唇角微陷淡漠弧度。
“我不至於禽獸到碰一個未成年,門在你右邊,出門右拐是電梯。”楚熠橋抬手摘下眼鏡放在一旁的裝飾櫃上,邊走邊解開襯衣扣子:“如果把你送來的那人問起怎麼樣,你就說,楚熠橋這個人不怎麼樣,脾氣差,床上功夫差,體驗感極差,還把你弄傷了,說不定還可以索要點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你不虧。”
雖然他需要一個alpha當擋箭牌,但不至於饑不擇食。
他隻要聽話的。
“哥哥不是的!”
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慌亂腳步聲,後背猝不及防被一股衝勁撞上,衣角猛地被一扯,本來扣子就都解開了,這下倒好,還不用他自己脫衣服。
白襯衣從肩上滑落跌落地麵,冷白晃眼的後背映入眼瞼。後背覆蓋著一層薄薄流暢漂亮的肌肉線條,肩不算寬,腰卻窄得殺人。若隱若現間,黑色西服褲上方腰間兩處凹下去的窩,宛若一對性感的翅膀,襯得雙腿格外修長。
駱清野因為腿麻徑直摔在了楚熠橋腳邊的地毯上,手中還扯著原本穿在楚熠橋身上的白襯衣,目光落在楚熠橋毫無遮蔽的後背,以及腰後那勾人腰窩,看愣了眼。
眸底情緒變化從震驚到驚豔。
……這男人的身材,簡直是入骨的性感。
“不是?”楚熠橋低頭看著腳邊的駱清野:“那你現在是迫不及待了?”
駱清野這才發現楚熠橋摘下了眼鏡,沒有冰冷眼鏡遮擋的臉,褪去斯文淡漠,便是禁欲清冷,眉眼間不經意流露出的神色都能牽動心魂。此時看著他的眼神比剛才冷多了,這才是真正的冷漠。
攥著襯衫的手收緊,都已經逃出那個惡心的地獄他又怎麼還會回去,他不會回去的,無論如何。
彆想甩了他。
“哥哥,你彆不要我,我會乖乖的,我不想走……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的,隻要彆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