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鼓著臉,繼續將他往門外麵推:“你先搞清楚自己在外頭的那一堆風流債再說!省地爹爹下次又要罵你!”
“啊呀啊呀,妹妹吃醋了,放心,哥哥心底裡永遠最疼愛我家小妹——”
“砰!”
門一下子關上,哥哥被我趕了出去,外頭還隱約傳來他的悶笑聲:“放心吧妹妹,女兒家的心事哥哥多少也懂一些,不會說出去的。”
“你要是敢在父母親那裡亂說,你就死定了!”
我愈發生氣,將手裡的畫紙撕地粉碎。從此以後,再也沒想過什麼鳳壹之。
我和太子和好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對我縱容,日子就這樣過去。期間二皇子得了封地,如我們所料地,離開京城做了個閒散王爺。
我著實鬆了一口氣,哥哥還笑話著說我小題大做。或許確實是我小題大做了吧...
後來,宮裡裡傳出二皇子賀顏初的生母賢妃,在冷宮暴斃的消息,我也沒多大在意,甚至是無人問津。
據說最後是被活活餓死的,身上遍是青紫色的傷痕,屍首入了亂葬崗,宮裡口風把得緊。這些,還是我無意間聽身邊的丫鬟說的。
但是和我沒什麼關係,這個世界啊,是沒有那麼多人,有閒工夫去同情彆人的。
衛瀾衣和我提起這事兒,我是真沒覺得她有多可憐。
“賢妃就算結局淒慘,起碼還榮華過半生。要是她都可憐,那些生下來就窮苦的老百姓,子女都被發賣,老來連個棺材板都買不起,同樣拋屍荒野的人,豈不是都不配被生下來?”
換成是我,我寧可成為賢妃,也不願做一個生下來就平凡的。
我當時就是這麼和他說的,他當時看我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但是我沒搭理,這家夥總是間歇性的腦子不大正常。
我依然每天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力壓住每一個企圖與我比美的姑娘,她們出不了風頭,隻能敢怒而不敢言。
那些世俗的憂愁、苦難、刀光血影,仿佛都距離我很遠、很遠……
我後來還是見到了鳳壹之,那個時候,我差不多都快忘了這個人。
我站在太子身邊,遙遙地望著這個男人。什麼叫做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我那個時候才明白。
這個男人長地極美,那雙微微上挑的鳳眸顧盼生輝,一舉一動都撩人心懷。這種美,和衛瀾衣那種少年子弟輕佻肆意的美不同。
他模樣生的俊俏,卻不會令人升起褻瀆的意思。他的氣息很冷,每一個表情都很淺淡,捉摸不透他的情緒。隻是身著官袍,站在眾人間,便叫人察覺出他的不同尋常來。
我有些怔住,很久以前的那些心思突然用湧了出來,我想要結識能做出那般詩句的男子。
我才打算張口,然而他隻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眼尾輕輕一掃,便從我身邊抬步掠過。
我愣了一會兒,頓時氣急。那一瞬間,對他的所有欣賞,全部化為惱羞不甘!
他是不是也和太後那個老古板一樣,對我暗含意見,心底對我不屑一顧?!
我當天就去找了衛瀾衣訴苦水,想著要怎麼把那人狠狠地羞辱一頓。把那朵高嶺之花踩在腳底狠狠踐踏!
那家夥頗感無語地看著我:“人家可不是對你有意見,他就那自命清高的性子。多少人爭著巴結呢,連眼神也不給一個。他至少願意看你一眼,已經算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