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機關肯定無法對付妖物,但至少可以警示妖物是否出沒。
沒有任何異常情形出現。
江躍甚至都有些忍不住想,難道這妖物並非潛伏在此地?那暗道洞窟又如何解釋?
總不可能憑空無故出現這麼一條暗道,而且看似一直到不了儘頭。煙熏火燎水淹的辦法都使儘了,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若那妖物真不在此處,又在何方?
如今箭在弦上,由不得江躍半途而廢。當下回到床前,靠在床沿,兩眼微微眯著,閉目養神。
腦子裡將這些日子的種種遭遇,種種情形又都理了一遍。
江家傳承裡頭,關於妖物自然是有記載的。
隻不過,江家對怪物的評價,卻有一套獨特的觀點。
不管是妖物,還是厲鬼,還是彆的邪祟怪物,有惡就必定有善。
妖魔鬼怪,若是為惡,那就是邪祟。
若是為善,那也並非一定就要趕儘殺絕。
實際上,按江家傳承的說法,妖邪怪物,自古有之。當人間靈氣溢散,這些東西就會從世界各個角落出現,活躍於人間。
若人間靈氣枯竭,不足以支撐這些妖邪鬼物橫行時,這些東西自然而然就少了。
當然,少了並非是它們消失了,而是它們用另一種方式蟄伏了。
所以,根據祖上傳承的觀點,妖物是一直有的,甚至在遠古時代,妖魔鬼怪本就是這個世界的生靈,和人類一樣,共同生存在這個世界。
人類,也隻不過是這個世界的一種生靈罷了。人類如今自詡萬物之靈,其實是一種盲目的驕傲說法。
遠古時期,人類隻是其中一種生靈,妖靈,鬼靈,邪魔之靈,種種生靈多如牛毛,不可計數。並非隻有人類才是萬物之靈。
方誌上記載的錦狐聽經,在普通人眼裡看來,肯定會覺得是那是傳說,不可儘信。
但是在江躍看來,若這真君殿的觀主真是得道之士,錦狐聽經又有什麼不可能?
在遠古**時代,妖物成靈,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彆說錦狐會聽經,便是天地一浮遊,若是得了造化,也未始不能成道啊。
就在江躍閉目思忖時,老韓卻心情複雜。
看著江躍淡定從容的樣子,老韓不禁想起昨晚鄧家的凶案。眼前這個年輕人,真是越來越神秘了。
若說鄧家的凶案和他沒關係,老韓本能就不信。
可要說和他有關係,這麼一個急公好義的年輕人,真的很難將他和殺人凶手聯係在一起。
江躍仿佛感覺到了老韓的眼光在自己臉上遊弋,忽然開口道:“老韓,晶晶現在好點了吧?”
老韓一怔,隨即道:“檢查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小姑娘愛美,臉上有些擦傷,就覺得見不得人,真是小孩子心思。”
“襲擊案還是沒有一點線索麼?”
老韓苦笑,哪有那麼容易找到的線索?這才是昨天上午的事,對方行事又謹慎,根本沒有太多有用的線索留下。
活口留下了幾個,但是這些活口嘴巴都很硬,根本撬不開。而且看上去這些活口雖然接受了武裝訓練,但也接受過嚴格的洗腦,根本不可能出賣主子。
行動局審訊手段算是多的了,能見人的,見不得人的,都有不少。可是在這幾個活口身上,居然完全不管用。
這些家夥就好像被徹底洗了腦,沒有人類正常的喜怒哀樂,根本撬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至於現場留下的車輛,也早早就做過手腳的,完全查不到來源。武器彈殼之類的,那就更不用說了。
“老韓,我覺得,襲擊案不會是孤立事件,和之前雲山時代廣場的案子,以及道子巷彆墅的爆炸案,以及之前你們複製者俘虜失蹤,食歲者屍體失蹤的案子,背後可能有著同一隻黑手。”
這些分析,羅處和老韓也做過推測。隻是沒有完整的證據鏈,無法得出讓人信服的結論,也就沒法向上級這麼彙報。
私底下,聽江躍這麼說,老韓倒是來了興趣。
“小江,你的判斷依據是什麼?”
“我沒有依據,隻是直覺判斷。”
“哪怕是直覺,總有些依據的吧?”
“你非要我說什麼依據,我還真說不上來。但是雲山時代廣場的手筆,和襲擊覺醒者的手筆,很多細節還是很相似的吧?哪怕不是同一股勢力,他們彼此之間肯定有合作。我就好奇,星城一向治安不是挺好的麼?有軍方,有警方,還有你們行動局,以及國家安全部門等等。為什麼潛伏著一股這麼大的勢力,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是不是有人給他們打掩護?或者他們表麵上,有一個非常完美的身份遮掩?”
“老韓,你還記得上次我給羅處的銀彈吧?”
“當然記得,現在咱們星城的研究部門,已經差不多掌握了銀彈的製作工序,已經推出了一批試驗品,我們行動三組是第一批裝備的。到底效果如何,可以實戰檢驗。”
若不是江躍那個彈夾,要想這麼快搞出銀彈,還真沒有那麼容易。
當時申請一千萬獎勵給江躍,看著很多,實際上這個獎勵是非常劃算的。有了那個樣品,可以縮短很長的實驗時間,大大提升了研製效率。
“你可以想想,官方的研究隊伍都還沒弄出銀彈,人家就已經投入到使用了。你說說,光就這份科研能力,難道不是大手筆?這樣的勢力,手上的能量,也許壓根就不局限於星城這一城一池啊。”
如果僅僅是星城某個地方性的勢力,隻要露出馬腳,以星城各方麵的能力,要一舉滅之並不難。
可背後的勢力真要涉及到整個大章國,那就真不好說了。
老韓聽了這話,心頭特彆壓抑。
說到這份上,可就不僅僅是牽涉到行動局的工作了。而是整個星城的大局,整個星城的安危。
而星城的主政大人,是他韓翼明的兄長。
星城真要盤踞著這麼一股勢力,對他們韓家是最不利,衝擊也是最大的。一旦星城真的出現大規模的風險,他兄長韓翼陽這個星城主政大人絕對是首當其衝的。
而韓翼陽是現在韓家最炙手可熱的政界代表,如果韓翼陽受到衝擊,對於整個韓家的前途而言,都不免要蒙上一層陰影。
想到這裡,韓翼明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很可能是星城這一盤大棋裡最意想不到的一顆子。
不管鄧家的凶案是否和他有關,老韓在這一刻都下定了決心。
哪怕鄧家凶案是江躍所為,那也不影響他們和江躍的關係。不但不能影響,還得繼續加強和江躍的關係。
這個出色的年輕人,韓家必須建立牢固的關係。
江躍和鄧家的私怨,終究隻是私怨。要在以往,或許法理上必須得有個說法。
可以詭異時代,很多詭異事件,終究不可能有什麼最終的說法。
老韓正要說話,江躍忽然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噤聲。
此時,已經是夜深接近午夜了。
周圍的居民也基本進入夢鄉,四周一片安靜,萬籟俱寂。
老韓聽了片刻,卻沒聽到任何動靜,還以為江躍出現了錯覺。
疑問的目光望向江躍,去發現江躍神情凝重,已經在豎著耳朵聆聽著什麼。
老韓見狀,不敢開口打破眼下的靜默,繼續豎耳傾聽。
嘎吱……嘎吱……
隱隱約約的,老韓好像聽到了一些動靜。
動靜似乎從幼兒園的教室裡傳出,聽上去,就好像有人在推著桌椅,桌椅和地麵摩擦,發出這種嘎吱的聲音。
起初聽著,這聲音似乎不大,但聽著聽著,這嘎吱嘎吱的聲音明顯變得嘈雜起來。
就好像有好多人同時在推動桌椅,聽起來亂糟糟的越發明顯。
老韓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站了起來,摸向腰間,槍支握在手中。壓著腳步開始朝聲源方向緩緩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