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躍他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是漆黑一片,除了隱隱的建築輪廓之外,哪來什麼亮著的燈?
“又滅了。”韓晶晶失望地道。
江躍表情有些詭異地盯著那棟大樓,忍不住朝那個方向走了幾步。
“你們真沒聽到聲音?”江躍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什麼聲音?”
“哭聲,好像是小孩子的哭聲。”
江躍皺起了眉頭。
要說小孩子的哭聲,倒也不算稀奇。雖然是災變階段,這附近終究還是有居民區的。
那棟大樓並不是居民區,是一棟辦公大廈。
不過,那棟辦公大廈已經有三四十年的曆史,因為整體規劃的原因,去年已經列為拆遷範圍。
因此,這棟辦公大樓裡的機關部門,早就搬了新的辦公樓。
也就是說,那是一棟待拆的建築。
按理說,既然是搬遷待拆的大樓,裡頭肯定早就空空如也,不可能有人類活動的跡象,更彆說孩子在裡邊哭了。
那壓根就不是居民區。
哪怕沒有搬遷,大晚上也不至於有孩子在那活動。
所以,這哭聲顯得頗為詭異。
起初,江躍以為是夜貓子春叫,這種聲音很瘮人,跟孩子哭似的。
可仔細分辨,這的確是孩子的哭聲。
因為這哭聲當中,還伴有明顯的人類語言,像是一個走散的孩子在尋找媽媽,聽著讓人揪心。
“班長,你乾什麼去?”
見江躍居然朝那建築方向不斷靠近,童肥肥頓時慌了。
班長這是要乾嘛?大晚上的,朝那地方去做什麼?誰不知道,那是待拆建築,周圍早就用隔板封閉了?
“你們再聽!”
走了二三十米,哭聲明顯更加清晰了。
江躍提醒韓晶晶和童肥肥認真聽。
童肥肥和韓晶晶皺眉細聽,隱隱約約,好像是有小孩子啼哭的聲音。
這哭聲淒淒切切,聽著就讓人覺得特彆可憐。
“聽清楚了吧?”
“這該不會是鬨鬼吧?”童肥肥撇撇嘴,“要我說,咱們還是回學校吧?再晚過去可就不好進門了。”
這大晚上的,一棟廢棄待拆的建築裡頭,傳來孩子的哭聲。
就算是正常年月,也夠瘮人的。
發生在詭異時代,怎麼看都像是個陷阱,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出,這多半就是鬨什麼詭異事件。
所以,童肥肥堅定認為,這種沒必要的閒事,絕不能管。
更不能進入這棟建築。
童肥肥見江躍眼神深邃盯著這棟建築,根本沒有離開的意思,忍不住滿嘴叫苦:“班長,你該不會真想進去吧?”
“晶晶,你快勸勸班長。這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童肥肥話音落下,他手裡幫江躍提溜著的那頭靈種,忽然從休憩狀態中驚醒過來。
在籠子裡焦躁不安地蹦躂起來,貼著籠子發出哏哏哏的急促叫聲,也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驚動,還是有什麼驚人的發現。
“快看,那盞燈!”韓晶晶又驚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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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江躍他們抬頭正好看到,那棟大樓某一個不起眼的窗口,確實亮起了一道光芒。
與其說那是一盞燈,倒更不如說像是一盞蠟燭,或者說裡頭誰點著了一個孔明燈。
光線看上去並不飽滿,也沒有太多穿透力,甚至連射出窗外的光度都不夠,隻能隱隱讓人看到,那個窗口有光。
要不是漆黑的夜襯托,這光甚至都不容易被察覺。
那是在大樓的十二樓。
三人遠遠朝那光源望去。
廢棄建築裡頭,出現光線,雖然詭異,倒也不是不可接受的事。
也許,某個流浪漢住到了裡麵?
也許,是大樓留守的保安?
也許,是工作人員?
這各種可能性,都是具備成立條件的。
哪怕是孩子的哭聲,似乎也能找到成立的邏輯。
興許,是有流浪的家庭,找到這棟廢棄建築擋風遮雨,躲避黑暗的恐懼,躲避詭異時代的恐懼。
江躍儘量給這一切找到合理的邏輯。
可是,下一刻的場景,卻徹底將合理性推翻。
那窗台上,緩緩出現兩隻小手,從窗台裡頭慢慢扒拉上來。接著一顆小腦袋慢慢探出來。
這是一個女孩,大約也就二三歲的樣子,披頭散發,穿著一身破到能看到一根根布條的衣服。
啼哭的果然是這個孩子。
這孩子扒拉上窗台,嘴裡哭哭啼啼喊著媽媽。
然後,她居然順著那窗台,跟壁虎似的,在垂直於地麵的牆體上,麻利地爬動起來。
嘴裡一直不停地啼哭著,就跟真的在找媽媽似的。
這一幕,讓三人徹底看傻了眼。
一個二三歲的女孩,竟在光滑的牆麵上爬行,手腳就跟壁虎似的,吸在牆壁上,行動迅速,遠遠超出了這個年紀的行動力。
要不是距離近,誰會相信,這在牆壁上到處滑行的,竟是一個二三歲的女孩?
如此荒誕不經的一幕,讓江躍隻感到頭皮一陣陣發麻。
啊!
忽然那女孩慘叫一聲,身體好像忽然失去了對牆麵的吸附力,就跟一隻熟透的柿子,砰的一聲從高處掉了下來。
啊!
尖叫聲撕破黑夜,尖得如利刃插入三人的心肺,聽得他們頭皮發麻,全身發緊。
小女孩的身軀跌入深淵,就好像跌入無底洞似的,竟沒有傳來本該有的那“砰”的落地聲。
就好像她這一跤,直接摔入了九幽地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