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躍關心的當然不是兩板頭孢,他現在腦子裡簡直有十萬個為什麼在不斷冒出來。
“秋生畫廊,秋生畫廊……秋生,秋生?”江躍喃喃念叨著這個發廊的名字。
為什麼會那麼巧?
剛才在老太太家,老太太還提到他過世的孫子,沒記錯的話,老太太那個被鬼物害死的孫子,就叫秋生啊。
而且,那個秋生也開畫廊。
老太太還給江躍欣賞過她孫子的畫作,江躍當時還由衷地點過讚。
長發青年一臉雞皮疙瘩,忍不住退後兩步:“兄弟你彆這樣,我有女朋友的。”
江躍一把薅住對方:“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長發青年一臉懵逼,奮力甩開江躍的束縛:“你這人真是的,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
“你家裡是不是有個奶奶?”
“你怎麼知道?”長發青年著實一愣。
“你奶奶八十二歲?”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長發青年臉色發白,聲音跟著有些顫抖起來。
這大晚上的,忽然跑來一個人,對他的信息了如指掌,道破他家裡的情況,這種被陌生人窺破**的感覺,自然是非常不好。
江躍眼光複雜地打量著對方,眼中忽然流露出一絲同情的神色。
看來,對方果然是秋生。
江躍忽然歎一口氣,頗有些不著邊際問道:“家裡有病人嗎?”
長發青年忽然麵色一變,語氣頓時冷了下來:“跟你沒關係,你可以走了。”
江躍並不答話,而是繞著這棟三層小樓房轉了幾圈,又回到了門前。
那秋生一臉警惕:“你鬼鬼祟祟到底想乾什麼?我可告訴你,我練過跆拳道,藍帶二級,你要是不信,可以過來試試。”
江躍忽然道:“你有錢嗎?”
“你問這個乾嗎?”
“你要是有錢,我可以再賣點食物藥物給你。”
秋生忍不住多看了江躍兩眼,心想這人大概真的腦子不正常吧?這年頭錢還有什麼用?食物和藥物才是無價之寶。
哪有主動拿食物藥物換錢的?
秋生本性大概不壞,覺得自己不應該趁人之危,尤其是麵對一個精神不太正常的家夥。
可是食物和藥物的誘惑,讓秋生還是從屁股兜裡掏出錢包。
江躍一把奪過錢包,從中翻查出一張身份證來。
身份證的照片,正是這個長發青年,不過名字卻叫黃君笑,完全沒有秋生這倆字。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江躍忍不住問道。
“兄弟,你是不是真不認識字?身份證上明明白白,那就是我,葉秋生,你該不會連這三個字都不認識吧?小學沒畢業?”
神特麼葉秋生!
江躍樂了,明明是黃君笑,怎麼就葉秋生了?
為了確保不是自己眼花,江躍定了定心神,仔細又看了看,確定這次絕不會有錯,身份證上的名字,確然是叫黃君笑。
身份證連同錢包一塊擲回給對方。
長發青年大概也被江躍的舉動給搞懵了,一臉狐疑地接過錢包。
“咦,這不是我的錢包啊。”
再看身份證,長發青年更傻眼了:“臥槽,這是黃君笑的錢包啊?怎麼跑到我兜裡來了?這貨不是回老家好幾天了嗎?特麼錢包都不帶,也真特麼沒誰了。”
要不是江躍看出對方不像是在撒謊,江躍都忍不住懷疑對方是在表演。
明明身份證的照片就是黃君笑,跟眼前長發青年是同一個人,如此明顯的證據,他居然還在振振有詞,自稱葉秋生,把黃君笑說成另一個人。
“黃君笑,彆特麼演了。你沒事冒充一個死人乾嘛?”
“你目不識丁,眼睛也瞎嗎?你沒看這身份證的照片,跟我是同一個人嗎?”長發青年大概也被江躍激怒,破口大罵。
這回輪到江躍傻眼了。
看對方這樣子,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了葉秋生,而且入戲很深,完全沒有半點演的成分啊。
更關鍵的是,你自己長什麼模樣,心裡沒數嗎?
江躍摸了摸鼻子,忍不住問道:“兄弟,你這是幾天沒照鏡子了?”
“照鏡子?老子天天都照鏡子好吧!”
“你照鏡子難道還認不出自己是誰?”
對方也被江躍逗樂了:“我怎麼就認不出自己是誰了?老子葉秋生,還要我說多少遍?”
江躍歎一口氣,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從兜中摸出手機:“你彆動,我給你拍張照,你看看你是黃君笑,還是葉秋生。”
“神經,老子居然這麼閒,跟一個神經病扯這麼久。”長發青年冷笑著,卻也沒阻止江躍拍照的動作。
還特意挑釁似的把臉部湊近一些,似乎是為了讓江躍拍得更清晰一些來證明自己就是葉秋生。
哢嚓!
照片很清晰,江躍將照片調出,湊到對方跟前。
長發的表情頓時變得無比豐富,大概也是被照片上的樣子給鎮住了。
“這……這是剛才拍的嘛?我不信,我自己拍!”
長發青年有些不淡定了,他之前一直確信自己就是葉秋生。
但是江躍這張照片,仿佛一個懷疑的種子在他心裡播了下去,並迅速生根發芽。
江躍也不阻攔,把照相功能調成自拍模式。
鏡頭一對著長發青年的時候,他整張臉頓時綠了。
鏡頭中赫然就是黃君笑,臉上的驚愕,惶恐,狐疑……種種情緒,正是他此時此刻的真實反映。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