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躍沉吟片刻,便有了主意。
經過他的仔細判斷,他覺得毒蟲護法的說法,至少有七成可信程度。
一個人可以說謊,但那種怨念程度,那種仇恨情緒,絕不是那麼容易偽裝的。
哪怕是寄托在毒蟲身上的神識情緒,江躍依然可以讀出毒蟲護法那股子濃濃的怨念。
這冰海大人的確是個狠人,對手下人可真是舍得下手,完全是涸澤而漁啊。
也難怪那毒蟲護法會有此怨念,換作夜鷹恐怕同樣會怨念十足。
早先夜鷹臨死之前,其實也對那冰海大人充滿怨恨。
由此可見,那冰海大人為了對付他江躍,多少已經有些沒了底線,幾乎可以說是喪心病狂,殺紅了眼。
江躍按照毒蟲護法所說的方法,將神識傳輸給那幾頭毒蟲。
那幾隻毒蟲得到江躍的回應後,凶猛地揮動著翅膀。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它們跟毒蟲護法之間傳達信息的方式。
……
那棟公寓樓內。
冰海大人一直盯著校園這邊遠遠眺望,見毒蟲護法這新一波的蟲潮,似乎也未能有什麼新的突破,心頭多少有些惱怒。
他在懷疑,這混蛋是不是在消極怠工,並未儘全力?
冰海大人已經想方設法激發毒蟲的極限潛力,可他終究不是毒蟲護法肚子裡的蛔蟲,到底他有沒有真正儘力,他頂多隻能懷疑。
除非,他跟剛才對付夜鷹一樣,用極限的洗腦操控術,讓毒蟲護法也成為那樣行屍走肉一樣的戰鬥工具。
這麼做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可也有許多缺點。
毒蟲這人,跟夜鷹不一樣。他本身就是用氣血召喚毒蟲的,召喚和操控毒蟲的過程中,需要他自主的精神力來配合。
如果毒蟲護法被他洗腦,被他徹底操控,那麼也就不存在什麼自主意識,主觀能動性也就無從發揮。
對於蟲潮大軍的支配,肯定會大幅度削弱,甚至一個不好,反而弄得功虧一簣。
要不是有這個忌憚的話,冰海大人恐怕早就跟夜鷹一樣如法炮製了。
對付這個毒蟲護法,冰海大人知道,還是得哄。
“毒蟲啊,這一波的攻勢,好像還是沒什麼起色。我知道你的能力,事到如今,為什麼不讓我見識一下你全力以赴的樣子呢?難道,你真的不想我事後幫你恢複身體機能嗎?”
恢複身體機能?
毒蟲護法心頭一陣苦笑,都這時候了,還畫大餅啊。
走到這一步,毒蟲護法很清楚,彆說冰海大人沒有手段幫他恢複,就算有,以冰海大人的毒辣,也絕不會這麼好心的。
四大護法隻剩他一個,而他之前還多次違背冰海大人的意誌,之前還當過逃兵,以上種種,都是大犯忌諱的事,冰海大人絕不會饒過他。
現在之所以還能平心靜氣說話,完全是因為他毒蟲護法還有一些殘存的剩餘價值可以榨取。
一旦這最後一點價值榨乾,毒蟲護法完全能夠想象到自己的下場。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跟江躍合作的原因。
這份誠意,是毒蟲護法從未有過的真誠。
他不是想從江躍那裡得到什麼生機,他純粹是報仇。
從頭到尾,他跟江躍確實沒有任何私仇,兩人甚至都沒交過手。
真正的仇人,是冰海大人。
是他一次又一次,逼迫他,榨乾他,摧毀他。
不但如此,還畫大餅欺騙他。
這妥妥是全方位的pua,不但謀他的命,還羞辱他的智商。
毒蟲護法本就是性情乖張的人,當這種心理滋生後,更是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哪怕是死,他也不想死在冰海大人之前。
他希望臨死之前,能親手乾掉這個混蛋,讓他後悔,讓他跪地求饒,讓他知道死亡是何等的絕望!
這一切,毒蟲護法自問單靠他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獨立辦到。
他辦不到,有人卻有希望辦到。
而且,對方還有足夠的動機辦到。
這就是毒蟲護法聯絡江躍的最大理由。
他知道,江躍有足夠的動機和動力,唯一的難點在於如何說服對方,如何讓對方不懷疑這是個陷阱。
當冰海大人懷疑他沒儘全力時,毒蟲護法也正好收到了江躍那邊的回應。
毒蟲護法不動聲色,故作吃力的樣子:“大人,不是我不儘力,我派出的靈蟲全方位觀察過,對方的防禦光環,根本沒有任何弱點,完全找不到突破口。除了慢慢消耗,彆無辦法。”
“慢慢消耗?慢慢消耗?”冰海大人嘴角溢出一絲凶狠獰笑,“夜長夢多,你可知道這兩人什麼來頭?時間越是耽擱,他們的援兵就越有可能到來。你總不希望拖到援兵到來,大家鬨個雞飛蛋打吧?”
冰海大人肯定不會雞飛蛋打,哪怕贏不了,他隨時可以從容離開。
所謂的雞飛蛋打,顯然是敲打毒蟲護法。
“大人,這麼遠的距離,即便我想竭儘全力,也很難指揮蟲潮。大多數毒蟲,其實都是本能亂撞,並沒有凝成強有力的戰鬥力。”
“哦?你的意思是?”
“必須靠近,越靠近蟲潮,我能操控的毒蟲就越多,才能完美捏合出最強的戰鬥力。”
“哦?你願意靠近,本座自然沒理由反對。”
“不,我有兩個條件。”
“說。”
“其一,大人要保證,一定要幫我恢複身體機能!其二,我需要大人配合我出手!”
“本座怎麼配合你?”
“怎麼配合我不知道,但你至少得保證我的安危吧?否則我靠近後,人家輕鬆可以斬殺我,我又如何操控蟲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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