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忙地將蜜水咽下,結果咽得太急,不慎嗆了氣管。
他一邊咳嗽,一邊抬頭瞟了崔父一眼。
隻見崔父老神在在地吃著麵餅,仿佛不曾意識到他是崔頌咳嗽的罪魁禍首。
崔頌:您老怎麼不按理出牌?
任誰在過來看到崔父津津有味地吃麵餅的時候,聽到他一句你“來的正好”,都會以為崔父是再邀請他一起享用。哪知崔父非但無視了他的注視,還不拘一格,直接丟了個重/磅/炸/彈,直接關心到他的婚姻大事上來。
崔頌的嗆咳漸漸停住,他正組織語言,考慮自己該怎麼應對,就見崔父飛快地吃完麵餅,慢條斯理地拿過侍女奉上的帕子擦嘴。
崔頌:……這動作,怎麼好像怕我偷吃似的?您老進門的時候不是這個進食速度啊。
崔父擦完嘴,總算有空閒去看崔頌。隻見他劍眉一挑,語氣不佳地冷哼一聲:“怎麼,你還是不願意?”
崔頌當然不願意。他不是不婚主義者,但是……這裡不是他所屬的時代。如今他所背負的並非自己的人生,若是他和“崔頌”再也換不回來倒也罷了,萬一換回來了呢?
到那時,“崔頌”麵對一個素不相識,直接空降的便宜老婆那得有多尷尬。就是女方也很鬱悶,不但丈夫一夜之間換了個芯——雖然平心而論,新換的丈夫比原來的那個要優秀許多,但到底不是與他培養出感情的枕邊人,這對女方來說也是一件十分不公平的事。
崔頌壓下亂七八糟的想法,努力專注眼前。他注意到崔父剛才那句話中有“還”這個字,不由心想:原來另一個崔頌已經拒絕過崔父,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覺得自己可以利用這一點加以發揮……
崔父見擺著撲克臉的崔頌眼神微動,暗道這狗兒子果然不省心,心裡又在打著什麼鬼主意。於是崔父再度發出一聲冷笑:“彆又拿什麼‘我本山中客,來去無一物’的破詩來打發我。你是我兒子,我能不知道你撅個屁股,想要放什麼屁嗎?再拿這種不過腦子的借口來搪塞我,當心老子抽得你屁股開花。”
崔頌還來不及仔細分析崔父的話,就被崔父粗魯的發言給驚呆了。
崔父見崔頌一語不發,不豫地甩手:“既然不想成婚,那你就滾吧,彆留下礙眼。”
崔頌……崔頌從善如流地溜了。
崔父繃著臉盯著崔頌離開的方向,半晌,確認他已走遠,喜滋滋地讓仆從去廚房又打了碗麵餅吃。
崔頌又在府裡鹹了幾天,確定崔父昨天的“滾”是讓他滾出廬江,頓時心情微妙。
有這樣的老爹,真是辛苦你了,大崔同誌.jpg
就在崔頌卷好包袱,準備回荊州的時候,突然天降暴雪,形成了特大雪災,不僅凍死了許多人,還把通往西北方向的道路截斷,讓人無法通行。
過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重新打通了主道,北方忽然傳來一個舉國皆驚的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