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羅轉過來的那一瞬間,淩一弦的腦海裡清晰地響起了快門按動的聲響。
淩一弦滿頭問號:“係統,你在乾什麼?”
係統語氣波瀾不驚:“拍張照片,留紀念。”
一聽這答案,淩一弦頓更迷惑了:“你拍他乾嘛?”
莫非是武羅長得嗎?
從顏值上,武羅確比精衛要高上一檔。
比起五官細節的精致度來,是江流還是明秋驚,武羅誰都打不過啊。
“宿主,你不明白。”係統語重長地說道,“既然他已經分給你做搭檔,說明這即將成為害人生前最後一張陽間照片。即便是出於星際人道主義的臨終關懷,咱們也得給他存檔啊。”
淩一弦:“……”
淩一弦:“???”
她覺得係統在含沙射影地針對她,並且她能拿出證據。
武羅並不知道,在這曆史性的會麵一刻,有人已經對他未來光做下讖言。
此刻,他隻是幽幽地、有氣地笑著,眉目間略含著一絲雨恨雲愁,動作略帶僵硬地衝美人蠍伸出了手。
“你,從此以後,我們就是搭檔了。”
美人蠍挑起眉頭,饒有興趣地盯著武羅了幾眼,這才握住他伸在半空中的手,故意地左右搖了搖。
美人蠍的嗓音含沙帶啞,比普通女生要低沉一些。她慢條斯地吐出每一字,連聲音的每一拐角裡,都飽浸著酥麻入骨的風情。
“呀。”美人蠍低笑著說,“依我,一定是特彆的緣分,才讓我們成為了新搭檔,你說呢?”
武羅說:“嗬嗬,是,你說得都對。”
美人蠍:“?”
在經過一下午的相處和尬聊以後,美人蠍終於弄懂了她這新搭檔,究竟是什麼路數。
雖然武羅和精衛同屬於小白臉級彆,兩人的長相都有點斯文秀氣,他們兩人的處事風格卻截然不同。
精衛其人,當機應慫,能屈能伸,而且性格帶一種綿裡藏針的軟。在過去和美人蠍靠發/票創收致富的那些日子裡,他一樂意製作出雙贏局麵。
而這位武羅……
怎麼說呢。
他真的是那種非常稀少的、特彆佛係的、佛起來還有點喪氣的奇特人才。
在本次會麵之前,武羅留給美人蠍的最初印象,是厲害角色。
至今淩一弦還記得,胡同小院兒裡,武羅和另一位肌肉大漢一唱一和,一拉一捧,對美人蠍施壓的經典場麵。
這種印象一直保留到今天,持續到美人蠍發現,原來在沒有任務要求的候,武羅活脫脫像一條鹹魚,整人仿佛摘了腦子似的,沒有絲毫動。
淩一弦甚至懷疑,在這種“待機狀態”下,武羅根本就是在靠本能做事。
“嗯”、“哦”、“的”、“我都可以你隨意”、“忘就忘了沒關係”、“我不知道想不起”,以上幾句,根本就是武羅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美人蠍:“……”
家夥,開機五分鐘,充電兩小,莫非說得就是閣下嗎?
在來回進行了幾回合白開水似的交談後,美人蠍揚起眉梢,鋌而走險。
她帶著一絲漫不經的微笑,在取杯子用描畫得豔紅的指甲,輕輕在武羅手背上一拂而過。
美人蠍含笑問道:“我讓你提不起精神來嗎?”
這問題居險惡,橫豎想都是一道送命題。
然而,武羅給出的回答,遠遠超出了美人蠍的所料。
……不如說,他對於問題的解法,直接超出了人類最上限的解能。
隻見武羅麵不改色地搬過美人蠍的手——他拿起美人蠍的手的動作在太然了,又流暢又順滑,而且不帶一絲邪念,就像隻是抄起一包紙巾一般。
武羅就那麼拿著美人蠍的手,從他喉結開始,毫感情、滑滑梯似地一路順下。
他摸己就像是屠夫在摸一塊死豬肉那樣,其間沿著跳沒有絲毫改變的胸膛,劃過死了一樣的腹肌,一直摸上沒有任何弧度起伏的大腿。
做完了這一切後,武羅紋絲不差地把美人蠍的手放回原處,公事公辦、毫感情、甚至還有點喪到厭世地說道:
“您的魅沒有任何問題,美人蠍小姐。您,我這人呢,就是這麼沒有一點兒精神的人。”
淩一弦:“……”
係統:“……”
回顧剛剛發生在己身上的事,淩一弦險些瞳孔地震。
她努維持住美人蠍的人設,在腦海裡暴敲係統:“係統,我這算不算是騷擾了?”
係統有點猶疑:“按、按照普世價值觀,這應該算吧?”
淩一弦難得懵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係統想了想,根據得出的計算結果勸她:“沒事,管他呢,直接鬨吧。反正美人蠍作一點也沒毛病。”
淩一弦若有所:“……你說得對。”
隻見美人蠍緩緩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