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明秋驚安然地道:“我怕到了明天晚上,你們又有人要睡不著了。”
所有人:“啊?為什麼???”
…………
據傳,在當天晚上,有人曾經在朦朧的夜色看到,淩一弦拎著一隻巨大的、可以裝下人腦袋的陶質花盆,鬼鬼祟祟地溜進了女生宿舍。
第二天一早,淩一弦就對著明秋驚宣布了一個好消息。
“我把龜息功練到第一層大圓滿了!”
直到親自把腦袋插/進土,淩一弦才體會到江自流速成龜息功的感受。
隻有個字能夠精準概括:
——上頭,這絕對的上頭。
龜息功這門功法,本來就先易後難。像是淩一弦江自流這種天賦出眾的武者,半小時入門不是夢。
相比之下,它更難的分還是在後麵幾層,對心性的考驗更勝天賦。
因,淩一弦入門以後忙了一晚上,練到第一層大圓滿後確定無法再行提升,就宣告放棄。
這話被其他人聽到,原本自閉的表情上,又掛滿了許多檸檬。
——夭壽了,江自流不做人,淩一弦你也沒好到哪去啦!
唯有明秋驚半點不驚訝,甚至無奈地搖頭了。
淩一弦懷疑地眯起眼睛:“秋驚,你什麼,你早猜到了?”
早料到她會把頭埋進花盆?不會猜得這麼準吧。
明秋驚溫柔地拍了拍淩一弦的背:“畢竟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的思路我還是能摸到一些的。另,還有這個——”
淩一弦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低頭看去,趁著這個機會,明秋驚抬手,淩一弦的發間摘下一片葉子。
————————
武林大賽第二輪比賽開始,淩一弦在擂台上到了空通大師。
作為替江自流挑破眼前迷障的男人,空通大師表現的比他應得的謙遜得多,可謂深藏功與名。
隨著裁判一聲令下,淩一弦對空通執武者禮,而空通則合十回應。
作為師兄弟,空通擺出的起手式和江自流一模一樣,一看就知道,他們都是由少林統一培訓出的名門弟子。
有那麼一個瞬間,淩一弦把空通幻視成了江自流,甚至為回憶起了金鐘罩特殊的手感。
金鐘罩,在民間武林界俗稱為“鐵皮王八”。
這種風味獨特的罐頭盒子,誰撬誰知道。
隨即挑選出一百幸運武者,麵恐怕有九十九個寧願去麵對發瘋的異獸,也不願意跟一個金鐘罩修煉有成的對手上擂台。
因為那將是非常考驗耐心、非常非常磨人的……
而剩下那個願意麵對金鐘罩的對手,則是淩一弦。
在對付金鐘罩這件事上,淩一弦已經有了非常豐富的經驗。不誇張地來講,她已經是這方麵的大師。
戰鬥甫一開始,淩一弦就放開了自己的氣場。
些微而難以察覺的麻痹毒素,如同一層無色的薄薄霧靄,悠然飄蕩在擂台之間。
淩一弦雙手拉開起手式,正準備著迎接來自空通的攻擊。沒到下一秒,空通大師居然直接就原地坐下了。
對大和尚的這番表現,不但場的觀眾們一頭霧水,就連淩一弦都表演了一個當場懵逼:怎麼著,這是讓她隨便打,反正他有自信不會輸的意思?
淩一弦:“大師這是何意?”
空通手撚佛珠,含趺坐。
淩一弦有點訝異地發現,當這位莽和尚閉上眼時,氣質竟流露出幾分沉靜的智慧。
空通緩緩道:“所謂之‘動心忍性’,淩施,這一局,我們既是比武藝,也是比心性。”
比心性?
可看空通原地坐下的樣子,更像是要跟淩一弦比耐性。
沒有著急出手攻擊,隻是穩穩地維持住放的氣場。淩一弦繞著空通踱了幾步,忽然露出了一抹洞察的意。
她在心跟係統:“我明了。”
係統老老地承認:“宿,這回是我不明了。”
分析是他們ai的拿手本領,根據已知數據進行合理推測也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但人工智能這種存在,並不擅長解人類故意打機鋒的啞謎。
淩一弦了,也不跟係統賣關子:“少林武學走剛猛正大一派,江自流又是難得的、和我不分伯仲的那種天才。所以,空通大師肯定知道,但凡他會的招數,江自流一定都會。”
對宿言語隱晦的自誇,係統就當做自己沒聽著。
淩一弦把話到這,它很快就明來:“所以,空通會覺得,所有他能用出的招數,你一定都在江自流身上。”
“是啊,所以他乾脆不出招了。大師這是無招勝有招啊。”
“就是……”淩一弦感慨地搖了搖頭,“大師不知道,我其開了掛。所以,這次是他棋差一著啦。”
空通在運起金鐘罩的同時,也放了他的氣場。不出所料,空通的氣場也和防禦相關。
但五級武者的氣場,終究不能比擬六級武者凝的領域。
而隻要不碰上刁易桐那樣,半隻腳已經跨入六級門檻,氣場又格特殊的夥,淩一弦的“凝毒”氣場,就近乎無孔不入。
最多,在空通的氣場抵禦下,她侵入的速度會被削慢些,需要更耐心的等待。
來,這就是之前空通口中的“心性”吧。
為了表示尊敬,也為了防止看不氣場攻防戰的觀眾們覺得空通輸得莫名其妙,誤以為他倆在聯合起來打假賽。儘管這一場的勝負手乃是氣場間的拉鋸,但在招數上,淩一弦還是對著空通展開了輸出。
反觀空通大和尚,任由淩一弦比比劃劃,他自穩坐蓮台屹然不動。
結果,在輸出程中,淩一弦一個不小心,就打在了大師圓溜溜的腦門上。
那道“biang~”的悠揚聲音,頓時傳出很遠很遠。
淩一弦十分驚訝地發現,刀鞘和空通大師運足金鐘罩的腦殼相撞時的聲音,居然意的好聽!
為了檢驗自己的猜測,淩一弦又原樣敲了一下,感受音感。
到這一幕的所有觀眾:“……”
“哦哦哦!”淩一弦在腦海呼叫係統,“你聽出來了嗎?空通大師的金鐘罩敲起來,比江自流的金鐘罩聲音更脆誒。”
係統:“……”
係統默默拿定意,不到最後一刻絕不發話。
在是……它現在一張口,就很勸宿做個人吧。
根據淩一弦的經驗,對金鐘罩擁有者來,敲擊不同的身體位,反映出的音調和音色也是有所區彆的。
就好比江自流的整體音色比空通大師更悶,而空通大師的手臂音調,明顯比大腿音調更高。
當然,最為悠揚動聽的,還是敲擊大師發光鋥亮的腦袋時,傳出的清越聲響。
淩一弦戳了戳半天不動彈的係統:“係統,你相信嗎?我感覺我血液沉睡已久的音樂天賦正在慢慢蘇醒。”
“我相信。”係統無比真誠地回應道,“我相信您血統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人類的dna。”
半閉眼睛聽著空通大師的音色,淩一弦很難不為之陶醉。
她情不自禁地將空通大師暫時征用為特殊樂器,當場創作了一首rap曲。
一時之間,擂台上十分動感,動次打次的敲擊樂聲不絕耳。
而台上台下,無是裁判還是觀眾,無人不是目瞪口呆。
裁判手捏著一張黃牌,居然拿不準到底要不要發:畢竟,武林大賽的相關規章,好像沒有規定不許把對手當做敲擊樂器使用這樣子……
在電視台的轉播,解員未遇到這種局麵!
要照他,人類就不該經曆這種事情!
在一連發出了幾個尷尬的單音節後,解員最終選擇捏著鼻子瞎幾把。
“啊,這個,我們都知道,淩一弦這員武道小將呢,來曆有點特殊。她的第一次出道,就是在女團選秀。我們可以在場的比武中看出啊,淩一弦顯然回憶起了舊日的美好時光……”
解員一邊強行解,一邊瘋狂地對著導播室麵的導演打眼色。
——救命!導演快點切場!這場麵就尼瑪離譜,他真的要瞎編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