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越發異樣的目光,看向了呂不韋。
大王似乎、真的、不是那麼親近呂不韋的。
“相國可還有何事?”古玄問道。
“臣、無事。”呂不韋低下頭去,聲音低沉道。
“眾卿可有要事?”古玄看向滿朝大臣。
眾臣沒有人開口,此時誰還感覺不到這大殿之中的暗濤洶湧?
有事,也不敢說了。
他們清楚,原本以為要注定的大秦朝堂,也許、要發生他們完全想象不到的變化。
登位大典就這麼結束了,結束的幾乎出乎所有人意料。
似乎在這大秦朝堂上,砸下了一顆巨石。
一結束後,眾臣散去,就開始各自跑動、議論、分析、做決定。
古玄則是恍若無事,回到章台宮,查看起一些他想看的資料。
同時,也在等待著一個人。
另一邊,相國府。
呂不韋腳步匆匆、麵沉如水的回到府內,很快,幾位官員和心腹門客彙聚。
一位官員聲音有些沉重的將朝堂上發生的事一一說出。
不知道的,臉色沉了下來。
“相國大人,這是誰向大王進的讒言?”立即,一位門客凝重道。
“不知道。”呂不韋像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三個字,充滿殺意:“如果讓本相知道是誰,一定不死不休。”
“相國大人,當務之急還是儘快查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王初登位,不過十三歲,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說出那些話?
一定是有人在背後,針對的正是相國大人您。”一官員開口道。
“我已經下令派人去查了。”呂不韋冷聲說道。
心中卻不知為什麼,每每想起那個讓他感覺有些陌生的嬴政,總覺得那番話,也許就是他自己想說的。
但也不能確定,而且太過突然,昨天還好好的,商量了認他做仲父。
今天怎麼就……
“相國大人,大王的那些話,明顯就是要分您的權力。
其實以您如今的威望,和太後、大王的關係,何不直接拖延一下?”另一門客皺眉道。
“拖延?本相怎麼拖延?”呂不韋頓時越發生氣起來,冷冷瞪去:“那蔡澤是前一任丞相,本相阻止,天下人如何看本相?妒賢霸權?
那贏騰是贏氏一族,熊啟是華陽太後的人,我怎麼阻止?
還有那幾位將軍,我怎麼阻止?”
本以為今天就是徹底登上大秦權力巔峰的時候,可沒想到……
越想他就越怒火中燒,還有不甘。
而且一抹慌亂也始終散不去,說來說去,最重要的一點、誰都沒有提。
想壓服朝堂所有人、所有派係,包括那些手握兵權威望很高的將軍,最重要的隻有一點,那就是大王的信任。
信任到,大王年幼,什麼都不懂,呂不韋徹底代表大王的時候。
那時,才是真正的權傾朝野。
可現在,大王的那些話,就代表了一點。
他不那麼信任呂不韋,如此,朝堂上眾多派係,為何要怕呂不韋?
所以,就算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相國大人,當下您應該進宮,能如此影響大王的,也許隻有一人。”忽然,一位門客鄭重道。
呂不韋一愣,猛的似乎想起了什麼,下意識的感覺不可能。
但、這好像是最合理的解釋。
一股更大的怒氣湧起,愚蠢的女人。
快速起身向外走去,“本相進宮,你們先等著。”
一個多時辰後。
章台宮,古玄等來了他等的人,新的太後趙姬,一身盛裝打扮,氣勢洶洶的走進大殿、正在看書簡的古玄身前。
“政兒,你是怎麼了?忘記娘的話了嗎?”趙姬怒氣衝衝嗬斥道。
古玄似乎才發現她的到來,放下書簡,抬頭看去。
一身黑色盛裝,麵容的確漂亮,隻不過、卻被臉上的那一股怒氣不滿毀了。
讓她的美麗,隻浮現於麵容,少了神韻內核,似乎就隻是一個好看的瓷器。
麵不改色,古玄淡聲道:“太後來此,是有什麼要事嗎?”
趙姬一愣,對這稱呼以及古玄的表情有些不適應,但隨即就被不悅覆蓋,怒氣道:“政兒,娘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在大臣麵前認相國為仲父,你不是答應了嗎、怎麼回事?
不僅不做,還在朝堂上說出那些胡言亂語,你知道那有多嚴重嗎?”
古玄沒有說什麼,神色不變,靜靜看著。
趙姬的不適應又多了幾分,但還是沒多在意,指著古玄繼續嗬斥道:“你忘記我們是怎麼有今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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