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隻是靜靜地聽,等他說完,“我就問一個問題,oled如果你不考慮風險,隻管研發,有多大的成功幾率?”
來了來了,王冬聖想罵娘。
這就是典型的體製內思維,不管企業死活,隻要結果的。
哪那麼容易?
看了眼齊磊,見齊磊啥表情沒有,心裡更是發涼。
心說,難道oled的想法就不是齊磊的意思?而是上麵的意思?不會是為了出成果撐麵子吧?
更覺得這事兒不靠譜了。
而老秦這邊兒,不是老秦玩神秘,不跟王冬聖交底,而是不方便。
第一,老秦的身份本來就特殊,他不屬於任何直管部門。所以做事要分人。和齊磊沒得說,有1老秦可以說2,隻要能辦能管的事兒,老秦不會客氣,太熟了。
可是王冬聖不一樣,畢竟不是“自己人”。
你今天答應他點什麼東西,交代點什麼底細,回頭直管京東方的部門該有意見了。
再說,這是個統籌規劃的大項目,本身就要協調各部門,你不能上來就製造分歧。
第二,試點歸試點,自己的上級領導也隻是口頭同意,八字還沒一撇呢,更不能出去亂說話了。
聽了王冬聖一通自我推銷,老秦心裡有了個大概的決定,最後也隻對王冬聖說了一句,“行吧,王總的顧慮我們都了解了,回去等消息吧,我們多溝通。”
沒了,標準官腔。
說的王冬聖心裡哇涼哇涼的。
到底靠譜不靠譜啊?他有點後悔主動找上齊磊了,不會給京東方惹了個麻煩吧?
回去的路上,王冬聖還問王振東,“振東,咱們是老朋友了,你跟我說說,那個老秦是乾什麼的?”
王振東樂了,做為兩頭都清楚的,王振東知道王冬聖在擔心什麼。這年頭不奇怪,大企業都怕上麵指手畫腳。
但是,你問我有個屁用?他當然也知道老秦為什麼不給王冬聖交個底。這你讓我怎麼說?
老秦都沒法說,我說?齊磊都裝傻了,你問我?
“老哥啊!人家不是說了嗎?等消息!等著就行了唄?”
王冬聖,“……”感覺自己掉坑裡了。
另一邊,老秦沒著急走,和齊磊,還有拓爺,又坐了一會兒。
主要是,老秦想再聽聽齊磊的意見,“就他了?”
齊磊,“我覺得行!”
老秦,“我覺得也還不錯。”
拓爺迫不及待,“那就他了唄!”
卻是老秦橫了他一眼,“你呀,還是年輕,有你遭罪的時候!”
拓爺一時沒明白,遭罪?
殊不知,老秦是心疼馬拓。剛到處裡就給自己攬了這麼一個活兒,也不知道是年輕人精力旺盛,還是不知道這事兒有多複雜。
按拓爺的想法,這事兒統籌規劃好像也不太難,畢竟中國機器,聯動一下而已。
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估計這事兒辦成辦不成,拓爺都得脫層皮。
“明天開始,你就彆亂跑了,組織一個書麵報告,儘管報上去!”
拓爺一激靈,“好!”
老秦也不是猶豫不決,說乾就乾。
而是經曆的多了,他知道這件事兒有多難。
很快,拓爺的書麵報告就遞了上去,也不是讓他寫具體的方桉怎麼實施,所以很快。
上麵也都溝通過,很快也就批了,可以試一試。
oled麵板的技術攻關項目,就這麼不算隆重地啟動了。
前期的準備工作也簡單,馬拓帶著中科院的專家、工業部的人,組成了一個小規模的調研小組,進駐京東方和tokki進行調研。
在這之前,王冬聖還後悔著呢,沒事兒就給齊磊打電話,意思是,不就oled嗎?咱們兩家搞一下就行了?不挺好的嗎?你非得拉上zf乾什麼?
實在不行,我提的那些條件你滿足我一部分就行,我不滿都要了。
差不多總行了吧?
王冬聖是真怕,畢竟京東方就是從國營企業改製出來的,他知道體製裡是怎麼回事兒。
況且,這年頭,改私做得好好的企業,最後地方看著眼紅,又來扯皮的事兒不少見,比比皆是。
j力寶是怎麼沒的?gl都差點中招兒!了。
包括京東方的幾個老鄰居,隔壁的齒輪廠、農機廠,改製比他還要早,乾的也都不錯,結果前幾天都折騰沒了。
他是真怕啊!
對此,在馬拓的報告沒批下來之前,齊磊也隻能安撫,告訴他放寬心,到時你就知道了,這回和以往不一樣。
弄的王冬聖都想直接跑路,不和他們玩了。
直到拓爺的報告批下來了,說明上麵的溝通結束了,已經有結果了,齊磊才帶著老秦、馬拓,與王冬聖正式的談了一次。
而這次,也沒什麼不好開口的了。
王冬聖聽了,聽完了有點湖塗。
“怎,怎麼個試點法?都,都圍著咱們轉?”
有點不真實呢?
可接下來,就更不真實了。
王冬聖懷揣著忐忑的心情,接待了第一批的前期調研組。
準備依照慣例,好吃好喝好玩地招待著,再問問人家到底有什麼要求,有什麼指標需要他們京東方去完成。
硬著頭皮,準備好來一句,“不惜一切代價,保證完成任務!”
結果,上級主管部門、中科院的技術專家,還有拓爺一到,幾乎都問了他同一個句話。
“你需要什麼?我們不惜一切代價!”
王冬聖,“……”
幸福來的太突然,有點懵。
另一邊,tokki的一幫日本技術人員更懵。
突然來一幫中國人,問他們要什麼。他們說什麼也不需要,可是中國人還不乾了,不要不行。
你們中國人這麼不講理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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